看着黑影的動作,白狸心中瞭然,冷笑一聲,不動聲色地移開眼。
“阿墨。”
白狸牽起墨北辰的手,撩開他的袖子,讓衆人看清他的雙手和手腕。
修長的雙手白皙如玉,毫無瑕疵,哪裡來的傷口。
“怎麼會沒有傷口?我不信……”
何文錦瞪大眼睛,不相信地就要衝過去查看。
“找死。”
星淵眸光一冷,直接舉劍擋住何文錦。
這些人一個個的,還真把他們爺當軟柿子捏了,竟敢算計他們爺,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看着那明晃晃的劍刃,何文錦瞬間剎住腳,不敢再往前一步。
何思語看着那如天神般完美的手,腦海中瞬間閃過什麼,剎那間便臉色慘白。
她和那人歡好過幾次,即使沒看到他的臉,可他的手卻是看過很多次的,這雙手和她看到的那雙絕不是同一雙手。
待衆人看清楚之後,白狸放下墨北辰的手,冷冷看向地上的黑影。
“該你了。”
黑影吞了吞口水,死死捏着袖口,不做任何動作。
白狸冷笑,心念一閃,一枚金針被從她的袖兜飛射了出去。
“啊……”
黑影瞬間驚叫起來,不受控制地將手擡高,一瞬間左手上那三道血痕便清楚地露了出來。
“就是他。”
看到那三道血痕,何文錦立刻叫嚷起來,還興奮地拉着白初蘭,“娘,就是他,我今天早上看到他從妹妹房間出來的。”
白初蘭皺着眉,氣惱地瞪着何文錦,恨不得上前捂上他的嘴。
何思語也恨恨擡眸,一記殺人的眼神飛射過來,何文錦瞬間閉上嘴巴,不敢再說話了。
無視一家三口的“眉目傳情”,白狸邪笑着收回自己的金針。
“怎麼樣,現在你清楚這幾天和你歡好的是誰了吧。”
看着一臉戲謔的白狸,何思語眸中閃過一抹怨毒,雙手死死捏住。
半晌,她突然冷笑起來,“不怎麼樣,以他的本事,那點傷若是想要恢復的一點兒痕跡都沒有,恐怕不是難事吧,當初你臉上那麼重的鞭傷,他可是一下就恢復了呢,何況這點小傷。”
“而地上這人的傷,恐怕是你們故意弄上去陷害我的吧,你們以爲隨便找個人來演這麼一場戲,我就會信了嗎,我還有證據。”
事情到這裡,恐怕所有人都明瞭了,只是何思語依舊不信。
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不願信,不能信,只要她一鬆口,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白狸皺眉,冷冷看着何思語等着她的下文。
何思語冷冷牽脣,沒有一絲害怕地回望着白狸。
比起剛纔,她現在可是冷靜得多了,現在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咬死了和她歡好的就是墨北辰,絕不能鬆口。
“腰間的紅痣,那人腰間有顆紅痣。”
何思語傲嬌地揚起頭,很自信地說出自己的證據。
聽到“腰間”二字,幾個未出閣的姑娘都羞紅了臉。
而白狸則是眯着眼,忍不住開始回想,墨北辰到底有沒有痣。
看着白狸小臉通紅的旖旎表情,墨北辰眸光幽黯,伸手在她腦門彈了彈。
白狸瞬間清醒,俏臉通紅地別過眼。
她想起來了,他根本沒有痣。
一旁的白初蘭好似想到什麼,突然睜大眼睛看着地上的那個黑影。
“你說那人腰間有顆紅痣?”
突然拔高的聲音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
白狸轉眸,看着一臉激動的白初蘭,腦中飛快地劃過什麼。
妖冶的眸子倏地眯起,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對,他腰間有紅痣。”
何思語卻沒有感覺到白初蘭的異常,點了點頭,一臉囂張地看着墨北辰,“有本事你把衣服脫了,讓人看看你腰間有沒有紅痣。”
她就不信他能當衆脫衣服,給大家查看,若是他做不到,她就死也不認,即使地上那人腰間有紅痣,她也能說是假的。
衆人聞言全都無語地望着何思語。
這女人是瘋了吧,讓攝政王當衆脫衣服,這哪裡是什麼大家小姐,分明比那勾欄裡的姑娘還下賤。
墨北辰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額角青筋暴起。
白狸也冷下臉,眼裡冒起火星。
就連流殤和星淵也都是氣憤地捏起拳頭。
這噁心的女人應該慶幸自己跟夫人沾了點關係,否則依爺的性子,現在恐怕早就變成哪個魔獸的糞便了。
“夠了。”
老爺子更是臉色全黑,猛地一拍桌子,“你給我適可而止。”
何思語嚇了一跳,卻沒有退縮,而是梗着脖子,伸手指向墨北辰,“他如果不脫衣服,那和我歡好的人就是他。”
銀紫色的眸子危險地眯起,星淵也就要出手,可是卻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
一道銀光閃過,何思語指着墨北辰的手指瞬間被斬斷。
“啊……”
淒厲的慘叫聲瞬間伴隨着那鮮豔的殷紅響徹整個正廳。
“語兒……”
白初蘭見狀,立刻心疼地想要上前,卻被星淵舉劍攔住。
何思語白着臉,右手的劇痛讓她疼出一身冷汗,她狠狠咬着牙,擡起陰鷙的眸子看向白狸,“你……”
何思語的話還沒說完,白狸就伸手狠狠捏上了她的下巴。
何思語吃痛地張開嘴巴,罵人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了。
“何思語,今天看在爺爺的份上,我只斷你一根指,若有下次,我會直接要你的命。”
妖冶的眸子裡閃着嗜血的殺意,讓何思語的心猛地一抖。
白狸猛地甩開何思語,何思語往後踉蹌一步,直接跌坐到地上。
“語兒……”
白初蘭立刻推開星淵,衝過去抱住何思語。
看着何思語那不停流血的左手,白初蘭心疼得不行,擡眸恨恨瞪向白狸。
“白狸兒,你個挨千刀的小賤種,明明是你男人進了我們語兒的屋子,自己管不好男人,拿我們語兒撒氣算什麼本事,我們語兒願意跟你做姐妹共侍一夫,就是你的福氣。”
“給我閉嘴。”
老爺子聽不下去了,猛地大喝一聲。
白初蘭不甘心地停住,一雙眸子卻是依舊怨毒地瞪着白狸。
“哼,我管不好男人?”白狸氣極反笑,妖冶的眸子危險地眯起,“你給我看清楚,進你女兒房間的男人到底是誰?”
銀光輕閃間,白狸手中的戰桀便朝着黑影臉上的面具飛射了過去。
沒有人想到白狸會突然出手,全都呆呆望着那疾馳而過的戰桀。
“咔”地一聲脆響,黑影臉上的青銅面具便應聲碎裂,一瞬間所有人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