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億看着前面“深情款款”的兩人,艱難地吞了吞口水。
少爺不會真的喜歡男人吧,不過那是哪家的少爺怎麼看着這樣眼生。
安氏也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瞪着雲少寧和何文錦。
難道寧兒真的喜歡男人,纔會一直不願娶親。
但是,但是前些日子,他不是還喜歡狸兒那丫頭的嗎?
“去啊。”
見苗億沒有動靜,雲芝沅瞬間炸毛。
“哦哦……”
苗億立刻回神,硬着頭皮,跑到雲少寧身邊,“少爺,老爺請您過去。”
苗億偷偷瞥了眼雲少寧對面的何文錦,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會吧,就算喜歡男人,少爺的眼光也不至於這樣差吧。
雲少寧僵着腦袋,瞥了眼何文錦,故意大聲道,“啊?我爹讓我過去啊,那太好了。”
雲少寧說着便像兔子一樣跑了出去。
“爹,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喜歡過你。”
看到雲芝沅,雲少寧激動地撲了過去,他以前從沒覺得他家老頭這樣親切過。
雲少寧的熱情讓雲芝沅愣了愣,隨即想到什麼立刻黑着臉,擰上他的耳朵。
“死小子,這是什麼話,你是不是,是不是……”
雲芝沅瞪着眼,就是說不出“喜歡男人”那幾個字。
“嘶……”
雲少寧吃痛地捂着耳朵,瞪着雲芝沅,“爹,您有話就說,這裡這麼多人,您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啊。”
這老頭又發什麼瘋,好端端地幹嘛發這麼大脾氣啊。
雲芝沅一聽這話,更是來氣,手上的力道瞬間加重。
“你還知道要面子,老子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爹,疼疼疼……”
雲少寧疼得齜牙咧嘴。
安氏看不下去,立刻上前拍開雲芝沅的手。
“寧兒怎麼樣?疼不疼?”
安氏一臉心疼地看着雲少寧被擰紅地通紅的耳朵。
“疼。”
雲少寧委屈地眨着桃花眼,可憐巴巴地望着安氏。
安氏瞬間心疼不已,狠狠瞪着雲芝沅,“你就不能輕點,你看看,都擰紅了。”
看着安氏那一副護犢子的模樣,雲芝沅只覺得一股氣直接從肺裡衝到頭頂。
氣得胸疼,又不好發作,雲芝沅只能瞪着雲少寧,“回去再找你算賬。”
一甩袖子,雲芝沅氣哼哼地走了。
安氏見狀,立刻將雲少寧拉到僻靜處。
安氏擡眸,左看看,又看看。
雲少寧不解地皺眉,“娘你幹嘛鬼鬼祟祟的,做賊啊。”
見周圍沒人,安氏才拉着雲少寧小聲道,“娘有話問你,你可要老實回答娘。”
雲少寧撇嘴,“娘您有話就說,怎麼也跟我爹一樣神神叨叨的。”
雲少寧說着,不滿地摸了摸自己通紅的耳朵。
他怎麼覺得他今天特別不順呢。
“娘問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
安氏微紅着臉,一臉焦急地問雲少寧。
雲少寧不耐煩地皺眉,剛想說沒有,擡眸見何文錦立在前面癡癡地望着他,頓時一頭冷汗。
“是。”
舌頭打了個轉,雲少寧硬生生地將自己給掰彎了。
“你你你……”
安氏聞言,頓時氣得臉色發白。
何文錦也是一臉哀怨地抹淚。
看到不遠處的白狸,安氏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你是不是騙我,你之前明明就喜歡狸兒那丫頭。”
雲少寧俊臉一紅,“我是喜歡狸兒。”
安氏聞言瞬間大喜,何文錦抹淚的動作也是一頓。
看着何文錦那重新燃起希望的眸子,雲少寧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噤。
“那你……”
安氏一臉欣喜地望着雲少寧。
ωwш⊕ttκд n⊕¢ o 雲少寧立刻拐彎道,“但不是那種喜歡,我們是姐妹。”
一盆冷水將安氏從頭淋到腳。
“你,你爹會打死你的。”
瞪了雲少寧許久,安氏才憋出這麼一句。
瞥了眼黯然銷魂的何文錦,雲少寧鬆了口氣。
“不會,不是有您護着我嗎?”
雲少寧嬉笑着,攬着安氏往正廳去了。
“你這幾天別回來了,在外面避一避,等你爹氣消了再回來。”
安氏一臉憂心地看着雲少寧囑咐。
知道自家兒子喜歡男人,安氏非但沒有厭惡,反而更加憐惜和心疼。
“嗯。”
雲少寧乖乖點頭,自家老頭那脾氣,確實該避一避。
容氏走過來,看到安氏立刻欣喜地招手。
“你去哪了,正找你呢。”
雲少寧像是看到救星一樣,眸光一亮。
“容姨來得正好,快陪我娘聊聊,我娘就交給你了。”
將安氏拉到容氏身邊,雲少寧一溜煙跑了。
安氏幽怨地望着雲少寧的背影,輕嘆了一聲。
“怎麼了?”
見安氏一臉愁容,容氏皺眉。
安氏擡眸望向容氏,想到平時雲少寧時常宿在雪府,頓時憂愁的眸光就變成了同情。
容氏被安氏看得心裡發毛,可是不管她怎麼問安氏,安氏就只是嘆氣,然後就是一臉同病相憐的表情,弄得容氏一頭霧水。
慕容碩豐沒到,紫儀宮裡的人都是三兩成羣的聊着天。
二夫人和袁夫人,蘇夫人正立在一處說話。
“亦涵今年十八了吧,還不給他說親嗎?”
袁夫人看着前面俊逸非凡的白亦涵,對二夫人說。
說到白亦涵的親事,二夫人也是發愁,輕嘆了口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孩子,倔得很,哪裡又肯聽我的。”
成親這事她都跟他提過多少回了,每次都是不急不急地把她給打發了。
“自古婚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就是瞻前顧後,換做我,一手把事操辦了,哪有他聽不聽的道理。”
看着袁夫人那一副快刀斬亂麻的爽利模樣,二夫人扯了扯嘴角,“就是自己吃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虧,所以纔不想委屈了他。”
袁夫人聞言嗔怪地瞪了眼二夫人。
“這話說的,你家二爺待你不好啊。”
“也不是。”
二夫人牽了牽脣角。
二爺待她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一般吧,不過這樣平平淡淡她也知足了。
袁夫人輕笑,“那不就成了,我和你大嫂可是有個好介紹。”
“哦?”二夫人詫異地挑眉,“哪家的姑娘,能得了你們兩個的眼。”
淑貞和大嫂可是出了名的眼光高,她倒是真好奇,哪家的姑娘,能讓她們兩個都瞧得上眼。
袁夫人和蘇夫人相視一笑。
蘇夫人湊到二夫人耳邊,小聲嘀咕了兩句。
二夫人愣愣點頭,“那丫頭我也見過,確實不錯,不過我們亦涵怕是高攀了吧。”
自古都是高門嫁女,低門娶妻,哪家的姑娘不是高嫁,誰願意把自家閨女往低門嫁。
“她們家看着可不像是在乎門戶的人家,再說你們白家哪裡就是低門了,可不許妄自菲薄啊。”
袁夫人嬌嗔地瞪着二夫人。
她們白家都算低門,那其他還有哪家敢說自己是高門了。
“之前府裡發生那樣的事,不知道人家會不會對我們白家有意見。”二夫人又是皺眉。
袁夫人最是看不得二夫人這樣瞻前顧後的樣子,聽她憂心這,憂心那的,立刻看着蘇夫人道,“你看看她,八字還不一撇,她就畏首畏尾的,樂意不樂意,試了不就知道了。”
二夫人笑起來,“行,今晚我就回去問問亦涵的意見。”
二夫人和袁夫人,蘇夫人說話,白茹萱便一個人坐到了角落裡。
“呦,這不是五姑娘嗎?你那個形影不離的二堂姐呢?”
一道尖酸的聲音響起來,白茹萱擡眸,卻見曹家的大姑娘曹嘉怡帶着她妹妹曹嘉瑜走過來。
“什麼而堂姐,那可是她的親姐姐。”
曹嘉瑜年紀和白茹萱差不多,可那一出口的尖酸刻薄,卻一點兒也不像個十來歲的孩子。
“哦,是我忘了。”
曹嘉怡裝作一臉恍然的樣子道,“之前那個妾室和她爹通姦來着。”
聽着兩人越來越難聽的話,白茹萱捏了捏小拳頭,起身便離開的座位。
見白茹萱要走,曹嘉怡和曹嘉瑜立刻圍了上去。
“聽說她爹被劃了族譜,還被敢出了白府。”
“那五姑娘現在不是沒爹沒孃的野種了。”
“金鳳凰變草雞,這從天上摔到地上的滋味不好受吧。”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圍着白茹萱說着奚落的話。
二夫人正找着白茹萱,見她被曹家姐妹奚落,氣憤地捏着帕子就衝了過來。
那邊白亦涵見白茹萱被曹家姐妹圍着,也急忙想要上前,可是卻有人比他們更快了一步。
一道金針閃過,曹嘉怡瞬間尖叫起來。
“啊……”
“大姐,你的臉,流血了。”
曹嘉瑜看着曹嘉怡臉頰上的殷紅,震驚地瞪大眼睛。
“誰?”
曹嘉怡立刻驚恐地捧着臉擡眸。
白狸走到白茹萱身邊,冷冷地看着曹家姐妹。
“我白家的事,輪不到你們來議論,我白家的姑娘,也輪不到你們來奚落。今天只是小小的教訓,若有下次,我會直接割了你們多話的舌頭。”
冰冷聲音,犀利的眼神,讓曹家姐妹的身子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下。
“大姐姐……”
白茹萱愣愣地望着白狸,委屈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淚光,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她是上天派來拯救她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