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你們隔壁的程曦程大人,他本就是調任來做縣令的,沒想到剛到鎮子裡,就被人給殺了。此事事關重大,在案子查清楚之前,你們都有嫌疑!”
師爺瞥了趙飛燕一眼,雖然嘴上說所有人都有嫌疑,但他並心裡沒覺得趙飛燕有什麼嫌疑。
程曦的屍體他是見過的,那人才三十出頭,正當壯年,而且身材健壯,根本不是這種長相柔弱,還帶着個稚童的的女子能夠殺得了的。
趙飛燕聽後,立刻點了下頭,聽話的抱着小狸,隨陸君廷一起,朝着他們昨天晚上租住的客房趕去。
進了客房之後,趙飛燕立刻閂好房門,將小狸放在牀上之後,她就飛快的走到窗戶邊上。
將窗戶打開之後,她立刻朝着窗戶外面看去,此時窗外一個人都沒有,放眼望去是一片草地。
草地再往前則是一大片破爛的房子,那些房子擠在一起,看不出有什麼格局,顯然是自己胡亂建造的,根本沒有經過官府的修建。
根據趙飛燕的經驗,以往越是這樣的地方生活的人,越是魚龍混雜,想在那樣一個地方找到人,絕對是十分困難的。
但昨天晚上她聽到走廊經過的那陣極輕的腳步聲,卻根本沒有下樓,也沒有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
若不是趙飛燕的耳力還不錯,肯定不會留意到那陣腳步聲。
所以這個那陣腳步聲,很可能是從窗戶跳出去,然後順着這片草地,飛快的走到那片平房區,然後逃之夭夭。
亦或者潛藏在其中,每日都能看到官差是如何查案的,但官差卻肯定發現不了他的蹤跡。
趙飛燕想通了這一點之後,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況,見外面並沒有官差的蹤跡,於是攀上窗戶,縱身一躍,就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她飛快的走到這層樓窗戶的位置,停下來之後蹲在地上,就開始仔細查找起來。
一樓的窗戶明顯是在入冬之後,就被徹底封死了,所有窗戶下面很久都沒有人清理過,地上堆積着不少積雪和乾草。
趙飛燕仔細查找了一通,才終於才窗戶下面,發現了幾滴血跡,以及一塊布料的殘片。
如果說之前她還不太確定,那給人是從這裡跳下去逃走的,那麼現在她就無比的肯定了。
她將布料的殘片小心的收起來,仰起頭縱身一躍,就跳到他們那一層的窗戶位置,正想打開窗戶爬進去,就見窗戶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趙飛燕不由的一楞,隨即就看到陸君廷正抱着小狸站在窗口的位置,他見趙飛燕要上來,立刻拽住她的手,將她拽了上來。
“回屋再說。”
陸君廷瞥了一眼周圍,確定周圍沒什麼情況之後,匆匆交代一句,就催促趙飛燕趕緊和他回去。
趙飛燕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自然不會在在這裡多做停留,於是快步跟在陸君廷身後回了房間。
等回去房間之後,趙飛燕纔將那塊布料碎片拿給陸君廷看。
她畢竟不是土著,對於古代不了的瞭解,也只是大致知道那些分類,所以根本不清楚這種布料具體屬於哪一種。
“據說這位被派來做官的人,曾受過皇上的嘉獎,當時皇上還特意上次了程曦幾塊布料,就是這種雲錦的布料,可惜了那位大人還沒等實現報復,就被人滅口了。”
陸君廷盯着那塊布料很久,才淡淡的感嘆道。
“你覺得誰有可能殺了程曦?難道是這個鎮子上的人?”
趙飛燕對政治不感興趣,她只想儘快將這件事給查清楚,然後早點回家。
陸君廷沒有吭聲,只是目光幽深的看向窗戶外面,開着的窗戶被風吹的微微搖晃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寒風不斷從窗外灌進來,然而兩個人誰都沒有要關窗戶的想法,就這樣沉默了足有半個時辰,陸君廷纔將用白色的綢緞,將那一小塊布料碎片包裹起來,直接放進了自己的袖子裡。
“那可是我發現的,你這未免太不見外了吧。”
趙飛燕有些生氣,覺得陸君廷太愛自作主張了,她正想要繼續和陸君廷理論,要回那塊布料碎片,偏偏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趙飛燕狐疑的看向門口,她猶豫了一下,才起身走過去將門給打開了。
然而打開門的霎那間,趙飛燕就無比的希望,時間能夠倒流,她一定不會再次打開門。
白翩翩此時就站在門外,她的臉上原本還掛着雀躍的笑容,但在看到趙飛燕的瞬間,表情就瞬間垮了下來,眼神中更是迸射出一陣憎惡和不屑。
“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翩翩的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她可是聽說了陸君廷被捲進一起兇殺案之中,人都被困在客棧裡了。
她於是趕忙跑過來,給縣令施壓,讓他趕緊將陸君廷放出來。
雖然他仍然不清楚這個陸君廷何許人也,竟然能勞動得到白丞相的侄女過來撈人,不過混跡官場多年,他自然清楚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爲了討好白翩翩,他自然立刻就同意了,親自待着白翩翩到客房來找陸君廷。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此時趙飛燕也在這間客房之中。
而且根據掌櫃的說法,如今客房的安排,完全是按照昨天客棧入住的前後順序進行登記的,絕對不會有錯。
也就是說趙飛燕這個小賤人,昨天就和陸君廷在這個房間裡面住了一個晚上。
想到這,她忍不住攥緊拳頭,因爲太過用力,她的指甲都卡緊了肉中,卻絲毫都沒有覺察道。
趙飛燕懶得回答她的問題,當下就回到房間裡面,抱着小狸坐在一邊,只等着陸君廷對付她。
“出去,把門關上!”
陸君廷的語氣十分冷淡,就像是在和陌生人說話一般,他連看都沒看白翩翩一眼,語氣透着幾分嫌惡。
“陸公子,我可是來救你的,這件案子肯定與你無關,所以你不必再待在這裡了。”
白翩翩聽後,完全顧不上再繼續衝着趙飛燕飛眼刀,而是快步走進房間,急切的說道。
陸君廷嗤笑了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目光陰冷的看向白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