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燕看到信的內容之後,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心中暗暗同情了一下房大人。
身邊跟着個這樣的奸細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她是不想讓房大人被託豬後腿,免得影響他們的事。
“你將字條交給房大人,告訴他雪園的地牢足夠大,而且保證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將房大人和陸君婷來往密切這段刪掉,刪掉之後再將紙條綁在鴿子腿上,將鴿子放走。”
如今陸君廷遠在邊境,所以許多事情,這些暗衛都會趙飛燕來決定。
畢竟之前也是趙飛燕指揮他們拔出黃河州的釘子,他們每次都能順利的將釘子找到。
因此大多數暗衛都十分佩服趙飛燕,也樂意聽她調遣。
暗衛聽了趙飛燕的話之後,恭敬的行了個禮之後,就匆匆的離開了。
趙飛燕眼看着天都黑了,命人點上蠟燭之後,就開始繼續算賬。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她才擡起頭衝着丫鬟說:“你去看看蕊金醒了沒有?
若是她醒過來了,就問問她打算給孩子起個什麼名字,明日我也好派人去給孩子落戶籍。”
丫鬟應了一聲之後,就悄悄的走出房間,趙飛燕坐在桌邊,一般捻着點心吃,一點繼續看賬冊。
過了不到兩刻鐘,就見丫鬟回來了,衝着趙飛燕行了個禮,才恭敬的說:“蕊金姑娘說,要讓孩子隨她的姓氏,叫白平安。”
趙飛燕點了下頭,覺得蕊金現在還算平靜,她現在肯定已經將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這個孩子身上。
“明日讓管家按照這個名字,給這孩子落個戶籍。”
趙飛燕嘆息了一聲,起身就朝着臥房走去。
丫鬟見她打算休息了,安靜的將蠟燭滅了兩盞,悄悄退出了房間。
趙飛燕躺在牀上,不禁想起最後看到蕊金的樣子,心情有些低落,半晌才沉沉的睡着。
第二日一早,吃完早飯之後,她先去看看蕊金和白平安。
小傢伙還沒有睜開眼睛,趙飛燕進去之後,就見他正躺在牀上攥着小拳頭睡得正香。
蕊金得臉色還算鴻儒九年,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恢復的不錯。
“你能想開就好。”
趙飛燕走到她的牀邊,將從廚房帶過來的湯倒出來一碗遞給她。
蕊金接過湯喝了兩口,就笑着說:“東家的手藝真是好。有什麼想不開的,他人都死了。”
趙飛燕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趕忙轉移話題,說起孩子洗三滿月之類的事情。
蕊金聽後,搖了搖頭淡淡道:“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他父親到底過世不到一年,這些事情還是不好辦了,免得等他長大了有人拿這件事說他。”
趙飛燕不由的哽住了,作爲一個現代人,她還真的沒有想到這些。
見蕊金如此說,她也只好作罷,和她隨便聊了幾句之後,就聽有丫鬟來通報,說是王翠花過來了。
“你們聊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忙。”
趙飛燕說則和,就起身往外走去,在門口碰到王翠花之後,兩人打了個招呼,趙飛燕就駕着馬車朝着女書院趕去。
之前建這個書院,只是想要幫一些生活沒有保障的孩子一個安然過冬的地方。
如今冬天已經過去了,但書院仍開的有生有色的,因此趙飛燕也沒有將書院關掉。
昨日她聽說,女書院之中有個女孩子算學十分出色,她便好奇想過來看看。
等她到女書院的時候,就見女先生正在給這些孩子上課。
趙飛燕沒有打擾她們,而是坐在最後安靜的聽着。
這女書院之中沒有什麼特別的課程,多半都是生活中能用到的,因此她聽的也不算太煩悶。
等上完課之後,女先生立刻走過來,她湊到趙飛燕跟前,指了指坐在第二排,束着雙丫髻的小女孩。
這孩子頂多十來歲的樣子,不過一雙眼睛中都透着靈氣,看着十分可愛。
趙飛燕一看到他這副樣子,就不由得想起了小狸。
總覺得這孩子和小狸有點像,因此她對這個孩子不禁多了幾分好感。
女夫子將女孩叫過來之後,就忙着去照顧其他小孩去了。
小女孩似乎有些拘謹,緊張得吹着頭,擺弄着自己得衣角。
“你叫什麼名字?我鋪子裡需要掌櫃,你可願意去?”
趙飛燕見她不吭聲,乾脆率先開口問道。
女孩先是眼前一亮,激動得喊道:‘當然願意,東家會做很多活的,只要您讓我去做夥計,我都聽你的。’
小女孩滿臉的期待,葡、萄一樣黑亮的眼睛看着趙飛燕。
趙飛燕笑了笑,點了下頭說:“既然如此就好好讀書,兩年之後我就讓你進這邊的青梅小築幹活。”
趙飛燕見狀滿意的點了下頭,她之前建女書院的時候,就有這種要挑人的想法。
“東家,你也讓我去吧,我也會認真幹活的。”
誰知道趙飛燕還沒等走出門,就見一個女孩跑過來,一臉緊張的看着趙飛燕。
趙飛燕好奇的看着她,對這個孩子瞭解很少,長得不錯,不過各個方面的成績都很普通。
“這孩子的父親是汝陽侯家庶子家的長女,她父親戰死了,算是符合條件就過來了。”
女夫子看着趙飛燕,沒有說這孩子是她們書院之中,表面上條件最好的了。
汝陽侯?
趙飛燕心中轉了一下,不禁想起了汝陽侯府正是房大人嫡母的孃家。
不過看樣子這家人過的並不好,趙飛燕沒有細問,只是柔聲說:“那你好好學算學吧,到時候我再招你過去。”
女孩聽後眼睛閃過一絲神采,讓趙飛燕更加疑惑,按照這個時代的標準,她也算是個侯門小姐呀。
她離開書院之後,就讓暗衛去查這件事,暗衛搖了搖頭,連查都不用查,就飛快的說出了這家的近況。
汝陽侯府早就分家了,如今繼承爵位的正是汝陽侯的嫡長子,也就是房大人那位嫡母的胞兄。
這位胞兄的行事風格和他妹妹一樣,半點容不下庶出的子弟,因此明知道這家人在這邊過的不好,他也權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