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報上寫了,她是被勒死的。”
趙飛燕面不改色,這下她算是明白了,這位是來警告她的。
“翩翩並不知曉管慶雲在外賭錢,若是沒人將此事告訴她,她或許就不會死。
趙姑娘,這件事是你做的吧。”
白若蘭的表情十分平靜,沒有悲傷更沒有憤怒,就像是提到了一個普通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趙飛燕微微擡起頭,看着白若蘭毫無波瀾的眼睛,淡淡的說道。
白若蘭微微一怔,她以爲趙飛燕會極力反駁,這件事和她沒關係。
但見趙飛燕的反應,像是根本就沒打算隱瞞,就像是完全不在意,她知道這件事是她暗自下手一般。
白若蘭覺得非常惱火,她覺得趙飛燕這是不將他們白家,將她放在眼裡。
“你這是什麼態度?別以爲當了齊王殿下的外室,就能爲所欲爲了!”
墨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臉蔑視的瞪着趙飛燕。
“外室?呵呵,你們怕是想多了。”
趙飛燕嗤笑了一聲,她其實心裡相當不舒服。
尤其是在聽陸君廷親口說,小狸和星星全都是陸君廷的孩子之後,再聽到這樣的話。
墨染忍不住嗤笑,她剛想繼續說,就突然看到一道玄色身影,從她身邊一閃而過。
“飛燕,該走了。”
陸君廷毫無阻礙的走進包間,一把抱起小狸,柔聲說道。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趙飛燕的身上,完全沒理會包間裡還有另外兩個人。
白若蘭捏緊手中的紫砂茶杯,目光像是黏在陸君廷身上。
眼中透着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深情。
但對方卻連半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拉着趙飛燕就飛快的走出了包間。
“你爲何要過來?她和白翩翩那種貨色不同,她很危險。”
陸君廷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擔憂。
他接到葉楓的傳書之後,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務,就匆匆趕了過來。
“她又不是洪水猛獸,還能將我生吃了不成?她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怕她。”
趙飛燕一臉淡定,她反正是一點都不會畏懼白家人。
陸君廷淡淡一笑,隨後寵溺的摸了摸趙飛燕的頭,笑着說:“我只是擔心她做出什麼對你不利的事。”
“你放心。”
趙飛燕淡淡點了下頭,就跟着他一同上了馬車。
白若蘭站在樓上,清楚看到兩人之間的互動,眼中閃過一絲兇厲。
她沉默了半晌,才緩過神來,很平靜的看向房間裡的一切。
隨後淡淡的說:“關窗戶,起風了。”
墨染嚇得一哆嗦,趕忙將窗戶關上,幾乎窗戶關上的同時,桌子上那一套價值千金的紫砂茶具就被摔了個稀爛。
“姑娘,仔細傷到手。”
墨染趕忙跑過來,擔憂地看着瀕臨暴走的白若蘭。
“無事,我們也該回去了,讓人盯着趙飛燕。
將她的一舉一動,都彙報給我。”
白若蘭很快就冷靜下來,表情也恢復過來,就像之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她站起身款款走出包間,臉上還掛着矜持的微笑,很符合她的身份。
墨染得了吩咐之後,趕忙應了一聲,匆匆跟上她。
果然不到半個月,靖王府開始整修,趙飛燕買的那條街上的路,也被返修起來。
葉楓不禁再次感嘆趙飛燕的眼光毒辣,簡直像是能未卜先知一樣。
然而此時的趙飛燕,卻根本沒有在意這件事,她正認真的坐在房間裡數着銀子。
這些銀子都是之前康氏送來的,經過上次的事情,兩人在沒法在繼續合作下去。
因此康氏剛在京城安頓下來,就立刻將違約金送了過來。
趙飛燕反覆了數了一遍,確定數目沒錯,才擡起頭朝着坐在的陸君廷看去。
這位從之前就一直在盯着她看,如今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的趙飛燕心中發毛。
“我臉上有花嗎?你要這樣盯着我看!”
“你笑顏如花,貌美如花。”
陸君廷歪着頭,一本正經的說着情話,趙飛燕只覺得臉瞬間就有些發熱。
“你到底有什麼事?”
趙飛燕趕忙將旁邊垂着頭偷笑的丫鬟趕出去,掃了掃身上的雞皮疙瘩問道。
“以前從未帶你出去打過獵,後日與我同去如何?”
陸君廷收起一臉花癡的表情,淡淡的笑着說道。
“去哪打獵?”
趙飛燕不太瞭解這個架空時代的歷史。
但對原來那個界的歷史,她還是有些瞭解的,她記得清朝就有一個木蘭秋獮。
說不定這個年代的皇家有有類似的活動。
“在蒲陽圍場,那裡是皇家圍場,每年秋季都會舉行行圍活動。
尤其是今年,靖王世子要入京,因此舉行的規模必然比往年還要盛大,我想帶你去看看,你當然會喜歡。”
陸君廷沒想太多,他只是記得之前在杏花村的時候,兩人還合力獵殺了一直老虎。
那隻老虎的皮,如今還鋪在小狸和星星的臥房之中。
因此這次,他特別想帶趙飛燕同去。
“難道要我以你身邊丫鬟的身份,去參加這種活動嗎?
即便我能去,也不能去打獵,只能在一旁看着別人打獵說不定還得幫人端茶倒水。”
趙飛燕還在因爲幾日前,墨染那句外室彆扭,說話難免有些衝了。
“不必,我養母的親妹妹是景陽侯夫人,你充當她義女去參加,自然不需要給人端茶倒水!”
陸君廷早就想好了,他見趙飛燕臉色還有些不虞,深思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
“到時候女眷可不少,而且各個都是出身高貴,有錢又足夠閒的。
你的鋪子眼瞧着便要開張了,正好趁着去宣傳一下,說不定還能拉幾單生意。”
陸君廷見趙飛燕的態度有些鬆動,立刻笑着說道。
趙飛燕這麼一想,突然對這次的打獵有些期待了。
“既如此,那我便去湊一次熱鬧,正好星星和小狸的書院都找好了,將他們送到書院去,我也就不擔心了。”
趙飛燕點了下頭,覺得陸君廷說的話有道理,她現在也有些期待這次狩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