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晴脣生冷魅,冷冷一笑,道:“因爲她想要一箭雙鵰,既想要利用利用我去對付韓文雪母女二人,又想抓住我對付韓文雪的那些把柄,到時候解決了她們之後,再治我於死地!”
“啊?沒有想到這個貴妃還真是心機頗深,歹毒的很啊!”靈兒都沒有想到這些,原本她還以爲柳雲煙就是光有美色沒有頭腦的女人呢,沒有想到也不簡單。
“後宮之中的女兒,哪裡有那麼的簡單,柳雲煙能夠從進宮的一個美人成爲貴妃,自然有她的手段的,看來日後我們還是需要防備的好!”韓子晴也有些謹慎,畢竟現在還不知道這柳雲煙倒是有多少的底細,也是時候查查柳雲煙了。
靈兒點頭,看着韓子晴,有些疑惑:“那王妃,既然你能夠完好無損的出宮了,想必是答應了貴妃的那些要求了吧?可是你真的要替她賣命麼?”
韓子晴自然搖了搖頭,撇了一眼靈兒,輕笑道:“你難道是傻了不成,我答應也不過是緩兵之計,同時想要反將柳雲煙一軍的,哪裡會真的替她賣命,然後讓她抓住我的把柄的呢!不過日後來日方長,暫時不能夠讓柳雲煙那邊起疑,說我是假意投降的!”
“哦哦!”靈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了。
不一會,馬車停在了柳府門口,韓子晴瞧着靈兒,還是吩咐她守候在門口,依舊是半個時辰的規矩,隨後自己便拿着柳雲煙的書信,進了柳府。
柳恭正在書房之中拿着丹書鐵券疑惑,就聽見管家來報,說前廳韓子晴前來拜訪!
一聽見是韓子晴,柳恭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去了前廳。
韓子晴正坐在客座上,悠閒的品着茗茶,就瞧見柳恭快步的走了進來,恭敬的行禮:“老臣見過隨王妃!”
柳恭雖然很是恭敬,可是行禮的時候,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厭惡被韓子晴看個正着。
韓子晴脣角一勾,客氣道:“外公快快請起,算起來我還得給您行禮呢,哪能讓您這長輩給晚輩行禮的呢?只不過皇家規矩,不得不從啊!”
柳恭翹着韓子晴一臉唏噓的模樣,附和着笑着:“無礙無礙,如今你身爲王妃,我行禮那是應當的,王妃不必自責!”
真是老謀深算,處事圓滑的很,韓子晴心裡這麼想着,也懶得再拐彎抹角,直接從廣袖中拿出一封書信,放在了桌子上。
“外公,這是貴妃娘娘託本王妃帶出宮的書信,貴妃娘娘說了,必要要外公好好看看,仔細考慮,不得心軟!既然話和信件已經帶到,那外公,本王妃也就不多做停留了,這就回去了!”
柳恭神色一愣,旋即客套的笑道:“王妃要不留下來一起勇哥晚膳再走?”
“不用了!本王妃就先走了!”韓子晴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不知道爲何,看着柳恭那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她就覺得在柳府多待一刻,都心中有些不安,匆忙的說完之後,便朝着門口走去。
柳恭恭敬的送走了離開了韓子晴後,快步走到了桌子邊上,拿起書信一看,臉色難看了積分,隨後還是將書信揣了起來,忍不住謾罵一句:“簡直就是太心狠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姐姐,難不成非要逼着老夫白髮人送黑髮人麼?”
原來,柳恭瞧了柳雲煙的書信內容,是讓他不要心軟的救柳雲霜,任由她被處死的事情,這讓柳恭很是火大,可是現在整個柳家的希望都在宮中,仰仗着柳雲煙,若是不聽她的也是不行的。
管家在一旁見到柳恭發怒,關切的上前勸慰道:“老爺您息怒啊,貴妃娘娘既然有這樣的做法,那一定有着她自己的打算的,老爺您還是要以大局爲重啊!”
一瞬間,面對要失去女兒的事實,柳恭彷彿像是老了幾歲一樣,最終妥協的坐在了一旁,將書信放在了桌子上:“罷了罷了,只能怪雲霜的命運不好了,隨着她孃親去吧!管家,你將這書信燒了,然後後兩日若是韓府有人求見,就說我病了,任何人都不見!”
“是!”管家應了一聲,看着無奈的柳恭,心中也覺得有些心疼柳恭,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匆匆兩日,韓文雪拖着身上的傷口是柳府和天牢兩處跑,可是柳恭拒之不見,韓碩更是因爲被皇上冷落了,不再多管柳雲霜的事情,眼瞅着斬首的時間就快要到了,韓文雪整個人心急如焚。
此時的她已經跪在柳府的前廳一個上午了,若是柳恭再不出面,午時三刻柳雲霜就要被處斬了,此時都已經上行刑臺了。
“外公,孫女知道您就在後廳裡面,馬上孃親就要被斬首了,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的,難道您就忍心看着她被處死麼?外公,外公,求您救救孃親吧!”
韓文雪哭的聲淚俱下,身子微微輕顫着,滿臉的傷心是不假的,可以看出韓文雪是真的想要救柳雲霜一命,畢竟也是疼愛自己長大的孃親。
柳恭確實就在後廳中,可是柳雲煙的話又不能不顧,最終還是忍住了衝去的想法。
前廳的韓文雪有些想不明白,明明哪天柳恭都相信了自己的話了,爲何又這麼堅定的不救柳雲霜了?難不成真的是柳雲煙痛下下手了麼?
韓文雪的心中十分的想不通,眼瞅着午時三刻就要到了,整個人都十分的擔憂!
管家在一旁翹着韓文雪輕顫的身子,明顯已經有些跪不住的模樣,心疼的上前勸慰道:“表小姐,您就別求老爺了,老爺也是無奈,他不能出面的啊!”
管家這句話已經勸了好多遍了,韓文雪有些不明白的喊道:“爲什麼不能出面,如今要死的人可是外公的親生女兒啊,而且還是被賤人害的,又不是孃親真的做了萬惡不赦的事情,爲什麼外公不能出面救孃親?”
“這……”管家遲疑了一會後,腦海中突然想起兩日前韓子晴來過的事情,爲了不傷一家人的和氣,管家小聲的解釋:“表小姐有所不知,前兩日隨王妃特意來了府上,和老爺說了不能救大小姐的事情,不然的話,她一定會攪得整個柳府都不安寧,而且隨王的勢力如今在京都之中那算是最厲害的,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隨王啊,老爺也是被隨王妃威脅的沒有辦法,不能拿一個人的性命來和一個家族的人來賭的啊!”
“你說什麼?”韓文雪有些疑惑的皺起了眉頭,臉上浮現一絲狠厲,“你是說韓子晴來柳府威脅外公了麼?”
反正已經撒謊了,管家肯定的點了點頭,神色很是認真:“表小姐,您知道的老奴不會說假話的,不然你可以問一下府上的其他人,都可以作證那隨王妃來過府上的,然後老爺就被氣病了!”
“韓子晴,又是你,你這個該死的小賤人!”韓文雪氣的攥起了拳頭,惡狠狠的罵道,良久才站起身,只覺得膝蓋都麻掉了,一時間整個人沒有站穩差點摔倒了下去,管家急忙上前扶住了。
韓文雪氣的直接一手推開了管家,擡眸,雙眼之中全部都是恨意,瞧着那正堂之中,喊道:“好,外公,既然你爲了保全整個柳家,不惜見死不救,今日若是我娘死了,那我韓文雪從今天開始就權當沒有你這個外公,沒有柳家真的親族,哼!”縱然韓子晴來過,可是韓文雪卻不見得是韓子晴威脅了柳恭,倒是柳恭自願這樣的。
因爲韓文雪太瞭解柳恭了,他不是那種能夠被人威脅的人,肯定是和韓子晴之間達到了眸中約定纔會這樣的狠心的,柳恭如此狠心和韓子晴之間狼狽爲奸,對柳雲霜見死不救,那也不要怪她日後六親不認了。
說完話,韓文雪氣沖沖的朝着院門口跑去,現在的她只想快點去見柳雲霜最後一面,是她沒有用,是她救不了自己的母親。
韓文雪前腳才走,柳恭後腳便走了出來,翹着那一抹走遠的身影,臉上閃過了一絲心痛和無奈。
“老爺,表小姐也是一時太過於傷心了,纔會說胡話的,您不要放在心上!”管家在一旁花心的說道。
柳恭只靜靜的凝視着門口,卻沒有說話。
菜市口,犯人們斬首示衆的地點,此時柳雲霜早已經被壓上來多時,跪在臺子上不停的喊冤,又哭又鬧的,不遠處的人羣中,喬裝打扮的靈兒和韓子晴看着臺子上的人,不由得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突然,一抹嬌小纖細的身影穿過人羣,直接衝上了臺子,跪地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很是傷心的喊道:“孃親,對不起,是女兒不孝,是女兒沒有能力救你啊!”
柳雲霜聽見韓文雪的聲音,緩慢的轉過身子,瞧着自己的最疼愛的女兒,哭的啞然,一時間也沒有剛纔反應那麼激烈了,眼淚止不住的流落,輕聲的呢喃:“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