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紅着眼眶,十分擔憂韓子晴這麼練習下去,萬一中了暑熱暈倒了怎麼辦?
“王妃,您別這樣跟身子過去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緣由的,我跟在王爺身邊這麼多年,他從來不近女色,要不您去找王爺問一下吧?”靈兒在一旁勸慰道。
小梅也跟着勸說:“是啊,王妃,那小妾還是花樓裡面的花樓,咱們王爺可是從來不去花樓那些地方的!”
韓子晴冷漠的掃了一眼靈兒和小梅,冷冷道:“那又如何?人是會變得!再說我一點也不在意這件事情,你們兩個不必擔憂了!”
說完,韓子晴走到桌子旁,端着茶杯一飲而盡,又拿着早就準備好的布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之後,朝着屋子裡面走去。
靈兒快步的跟上去,卻還是聽見砰的一聲,被韓子晴擋在了門外。
小梅看着韓子晴這個架勢,擔憂道:“王妃一準是生氣了,也不知道王爺怎麼想的,你都不知道那小妾一進府就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在四處逛呢,可招搖了!”
靈兒長嘆一口氣,她們做下人再操心又如何,又不能左右主子們的決定。
“恩,讓王妃安靜一會吧,小梅你去繼續盯着那個小妾,我在這裡守着王妃,一旦那邊有什麼動靜你就立馬回來告訴我!”
小梅點頭:“好的,我一定替王妃看好那個狐狸精!”說完匆匆的跑了出去。
繁華苑。
閆休面色不冷不熱的坐在臥榻上,看着面前載歌載舞的景象,而一旁是剛剛接進府的怡歡樓新晉花魁虞襄。
不得不說,這個虞襄長得算是傾國傾城,可唯獨不好的是流連花樓時間過久,渾身一股低俗的氣息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尤其是喜歡炫耀。
虞襄也沒有想到,自己纔剛當了這一屆怡歡樓的花魁,就被堂堂隨王爺接近府,成了王爺的妾氏,還處在歡喜之中沒有反應過來,一臉癡癡的看着主位上正在喝酒賞舞的閆休。
她真是上輩子積德了,這輩子才能夠進了王府服侍閆休啊!
長相如此俊朗,氣宇軒昂的閆休如今是她虞襄的男人了,一切都好似做夢一樣。
“王爺,我再敬您一杯酒!”虞襄甜美的一笑,端起酒杯敬了過去。
閆休敷衍的點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心裡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他都已經帶着虞襄招搖的在王府之中走了一圈,消息也早就傳進了韓子晴的院子裡,她怎麼到現在都不着急?一點動靜都沒有,難不成自己在韓子晴的心中分量並沒有那麼重麼?
如此一想,閆休的心中有些鬱悶,只覺得心裡很是不舒服,看着眼前舒心悅目的歌舞,都覺得難以入眼了。
看着閆休臉色似乎有些不開心,虞襄收斂了一些笑容,有些擔憂的問道:“王爺,您怎麼看的好像不開心啊?是不是因爲妾身讓王爺您有些失望了?”
不清楚爲什麼進隨王府原因的虞襄此時心中也很複雜,一方面因爲閆休接自己進了王府開心,可是現在看着閆休面色陰沉似乎一點也不開心的模樣,又有點擔憂。
生怕自己一個行爲惹得閆休不高興被趕出府怎麼辦?她可是得知消息之後在怡歡樓裡面頤指氣使了一通,這才風風光光的進了王府的呢。
閆休瞥了一眼虞襄,看着她那一副擔憂的神色,淡淡說道:“不是,你很好!”
因爲這麼一聲誇讚,讓虞襄的心情又開心了起來,繼續端着酒敬着閆休。
“那王爺爲何面上不是很開心?”虞襄笑道。
“有嗎?”閆休面色一沉,看了虞襄一眼不再言語,冷峻神情讓人不寒而慄。
虞襄被閆休那冷漠的神情看的心中一沉,心想這隨王爺還真是陰晴不定的模樣,也就不敢繼續說話了。
一直繁華苑中聽歌賞舞喝酒到了傍晚,也未曾看見韓子晴氣呼呼的身影,一絲酒意泛起,閆休心中的涌起一股煩躁。
“本王還有事,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和管家說!”隨意打了一聲招呼後,閆休匆匆拂袖離去。
虞襄本想挽留,但是一想現在還摸不透這閆休的脾氣,聰明安靜的做一個不舌燥的女人,待閆休一走,虞襄便讓舞女們退下去了,問着一旁派來伺候自己的丫鬟朱䴉:“王府一共現在有多少侍妾?”
朱䴉看着虞襄,雖然心裡有些瞧不起虞襄是個花樓的女子,但是此刻也畢竟是自己的主子,如實的說道:“回夫人,王府只有王妃一人,您是王爺唯一的侍妾!”
這話讓虞襄心中一喜,整個王府也就一個王妃能和自己抗衡,不由得勾脣一笑:“那王爺和王妃的關係如何啊?”
朱䴉只不過是個三等侍女,之前一直是在後院廚房裡工作的,不太清楚這些事情,但是好像聽的王妃院中的小梅姐姐說過這幾日王妃和王爺都不曾說過話,那應該是關係不好吧,道:“聽說王爺已經好多天沒有去王妃哪裡了,可能關係不好吧!”
虞襄突然對這個王妃很是感興趣了。
關係不好就好,那她就有機會魅惑閆休了,她虞襄還沒有魅惑不了的男人,到時候,她可不甘心只做一個妾氏,既然給了她機會進府,那麼她便要一爭高下,在花樓的幾年,總是和那些女人爭紅鬥豔的她似乎已經習慣了最好的哪一個。
“行了,本夫人喝得微醉,有些乏了,你快過來伺候我更衣吧!”虞襄神情得意的張開雙手,等着朱䴉伺候自己,準備洗漱睡下了。
閆休今晚不打算留下院子裡,她也沒有必要刻意的等着,這折騰了一天好多事情還沒有消化呢,她需要好好休息,明日起來再好好盤算日後在王府中的日子。
“是,夫人!”朱䴉上前,恭敬的替虞襄更衣洗漱。
桑榆苑中。
小梅剛從繁華苑回來,看着靈兒就氣呼呼的嘟囔着嘴巴喊道:“靈兒姐姐,王爺一直在那妾氏的院子中載歌載舞還不熱鬧,這不一直待到剛纔纔去了書房,尋常哪裡有別的事情能讓王爺分神都推遲自己滿身的事務,那妾氏更是得意的王爺一走就睡下了,可見兩個人……”
說道這裡,小梅不再說話,總之爲韓子晴突然的被冷淡感到不開心了。
靈兒一聽,小梅未說話的話,她不用想也知道了,閆休才走那女人就睡下了,足以可見閆休對那妾氏的上心,豎起手指擋在嘴邊,道:“噓,小聲點,讓王妃聽到她心裡又該不舒服了!”
雖然韓子晴表面上表現的一點不在乎,可是靈兒和韓子晴相處這麼久了多少也知道,韓子晴那是刀子嘴豆腐心。
天色漸晚,直到月亮掛上天邊的時候,韓子晴才從房中出來,看着侯在門口的兩個丫鬟聲的聊着天,心中一沉。
“早晚天涼,不是說過不用在門口守着麼!”韓子晴開口,淡淡的關心道。
靈兒起身看着韓子晴,笑道:“沒事的,王妃,您餓不餓啊?需不需要上晚膳啊?”
韓子晴摸了摸肚子,下午睡了一覺,還真是有點餓了,就算是因爲閆休的事情生悶氣,也不能虧待了自己!
“恩,準備晚膳吧,要有肉有酒!”
靈兒點頭一應,看着韓子晴的反應,這纔是對的嘛,連忙拉着小梅一塊去廚房了。
韓子晴轉身回了房間,屋中亮起燭火。
竹林木屋之中,閆休蹙眉坐在一旁,看着陸玄還在給樓隻清施針,樓隻清都快睡一天了還未曾醒過來,這讓閆休有些擔心,對於這個一父同胞卻身世顛沛流離的王弟,閆休還是很在乎的,在閆休的思想之中,權勢第二,親情纔是第一。
“隻兒怎麼昏睡一天了?”
陸玄一邊施針,一邊嘆氣:“這小東西體內的毒古怪的很,喝了子晴的血好轉沒兩天就又復發了,可見很難解掉,我想應該是深入骨髓了,想要施針排出毒血,可是自身的毒似乎反抗者,這不一冷一熱常人難以承受,我就給小東西吃了一顆安神丹!”
“恩!”閆休點頭,樓隻清體內的毒若是好解的話,師父也就不會讓他下山來找自己了,所以陸玄的話也沒有讓閆休很是震驚。
陸玄看了一眼閆休,臉色依舊是那麼的臭,笑道:“怎麼?你接了一個美人回來,子晴還沒有來找你麼?”
“哼,本王還就不信了,收服不了韓子晴這個女人!”閆休滿臉陰霾,深邃幽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怒意。
不提韓子晴還好,一提韓子晴,閆休就一肚子氣,他荒廢了半天功夫在繁華苑中載歌載舞一下午,都不曾看到韓子晴那氣呼呼衝進來的身影,派人去桑榆苑一打聽,韓子晴聽到他接了個女人回府後,神色一點變化都沒有,照舊的練武,午睡,過得自在的很。
陸玄一聽就知道是沒有刺激到韓子晴,不滿的瞪了一眼閆休:“你肯定戲沒有做到位,阿休,我敢跟你說,子晴心裡現在一定很不痛快,正憋着一股氣呢,你現在啊只要去留宿在那女人的院中,沒準一會子晴就扛着刀氣勢沖沖的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