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晴笑而不語。
早在和陳攀要合作的時候,她已經查清楚天龍山莊和陳攀的所有事情。
原來,陳攀並非是陳莊主中意的少莊主人選,而是自己另外一個玩世不恭的兒子陳鐸,而陳攀,不過是他和花樓女人所生的私生子而已,還是在陳攀快十歲的時候,才結回家中的,誰又會將家族的榮耀交給一個私生子呢?
所以陳攀即使回到了陳家,也是不受寵的,一直被所謂的長兄欺負,小心做人。
終於,在陳莊主準備向外公佈陳少莊主的時候,陳鐸失蹤了,雖然一直查不出來究竟是是生是死,是何人所爲,但所有人都覺得知道是陳攀做的,可是卻沒有證據。
但是,陳莊主卻在這個時候病了,宣佈了少莊主是陳攀後,就再也沒有露面過,一直在天龍山莊的別院之中養病。
就那樣,一直默默無聞的私生子一躍寄身爲天龍山莊的少莊主,拿下大權,掌管整個天龍山莊外,還將陳家所有的產業經營的井井有條,頗有手段。
可是,就在最近,陳莊主卻突然病好,三番四次要收回陳攀的權利,山莊一分爲二,由陳莊主帶着老勢力,以他爲首的新勢力,兩股勢力表面不相上下,背地裡陳莊主卻更勝一籌,更意外的,失蹤多年的陳鐸也隨意浮出水面。
陳攀也是被煩的脫不開身,突然又有了韓文雪的事情,他便將計就計。
本身他也傾心於韓文雪,只不過再好的女人,也不足以有權勢重要。
“所以,陳少莊主,你便盤算,只要能夠害了我,到時候韓文雪就會和你成親,有了將軍府,你就能夠坐大,一舉成爲天龍山莊的新莊主,將老莊主和你兄長全部剷除,反之,就算敗了,你也能夠惹怒閆休,顛覆整個陳家和天龍山莊!我說的對嗎?陳少莊主?”
陳攀驚訝不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除了自己以外,竟然還能夠被韓子晴一一解析出來。
沒錯,他就是這麼打算的,成了好,不成也能徹底整垮陳家。
尤其是昨天閆休正怒,下令查封所有陳家鋪所和天龍山莊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還是贏了,雖然自己有可能會死。
但是他還有韓文雪這一棵大樹,或許還不會死,只要能活,他終究會讓那些負過他的人下地獄的。
“你--”
“我什麼?陳攀,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敗在哪裡了?”韓子晴忽然玩味一笑,打量着陳攀的驚愕。
陳攀搖頭:“至少現在我還沒有死,說明我沒有敗了!”
“沒有死?你知不知道韓文雪已經當你是棄子了,早在昨日她的心腹給你送來糕點,你就註定要死了!?”
陳攀皺眉,想了金池昨日的糕點,雖然驚訝,但還是半信半疑:“不,不可能,文雪不會想要毒死我的,她明明與我有情誼的,說會救我出去的!”
“哈哈哈,陳攀,是你太自作聰明瞭還是你太笨了?韓文雪她會留着你?要不要我現在命人給你把脈,估計你體內的毒已經滲入五臟六腑了吧!”韓子晴無奈的笑起來。
這個陳攀,就是太過於自負,所以太容易輕信自己,纔會鋌而走險。
靈兒再一旁看着韓子晴說起話來,環環相扣,句句誅心,竟然無意識的崇拜起自家主子了。
韓子晴知道的事情,她竟然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她就去查到的。
陳攀不相信的搖頭:“不,你是騙我的,文雪不會給我下毒的,不會……”只見陳攀話還沒有說完,一口黑血吐了一地,瞬間爆怒,怒吼一聲:“韓文雪!!!”纔剛吼完,眼睛一番,昏死了過去。
韓子晴見狀,心中一驚。
還真的被她猜中了,她的嘴也太靈驗了,她不過是看着他印堂發黑,嘴脣煞白,再看脈搏呈黑色,從閆休最終又得知韓府的下人來過天牢給陳攀東西,所以才胡亂的說出來想要擾亂陳攀的心智的,真沒有想到會說成真的了。
當真是天助她也。
這樣一來,不用她在動些手腳,陳攀必然會恨死了韓文雪了。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再加上陳攀的謀略,能夠幫她很多呢,這樣的人,不得不要。
“靈兒,靈兒,快叫大夫,快!”韓子晴忙催促着靈兒喊道。
靈兒看韓子晴一臉着急的模樣,忙小跑着往外跑去。
韓子晴命牢頭挑選了一間乾淨的牢房,扶着陳攀平躺下後。
看着陳攀的臉色越發的鐵青起來,韓子晴突然想到自己的血,看着牢頭腰間帶着的佩刀,猛然抽出,嚇了那牢頭一跳。
“王,王妃您這是要做什麼啊?”牢頭不解的看着韓子晴。
只見韓子晴沉着一張臉,絲毫沒有遲疑的割破了手指頭,頓時,鮮紅的血冒了出來,韓子晴急忙將手指放入陳攀的嘴上,來回滴了不少血下去,才收回手。
這邊,靈兒一處天牢,就看見不遠處有一家藥鋪,急急忙忙跑過去,不一會,便帶着年邁的大夫匆忙的又回了天牢。
韓府。
韓文雪聽聞韓碩將柳雲霜帶回府了,如今正由御醫給柳雲霜診脈呢,不顧身子上的傷口,在金池和丫鬟珠兒的攙扶下,往柳雲霜住的錦華苑走去。
一進屋子,便看見韓碩陰沉着一張臉坐在桌子旁,卻還是能夠看見韓碩臉上那一抹擔憂,擔憂着柳雲霜的身子。
畢竟是同牀共枕的夫妻,這麼多年的情分在那裡,如若沒有韓子晴的事情,韓碩一向還是很疼愛自己的夫人的。
韓文雪看着韓碩擔憂,上前關心的問道:“爹,娘怎麼樣了?”
韓碩看了一眼韓文雪,臉色更加陰沉,低聲不悅道:“太醫正看着呢,反正也是你娘自作自受!”說完,韓碩還是覺得心中有一股被自己的女兒玩弄於股掌之間那不甘的怨氣難以發泄,心情十分不爽。
韓文雪看着韓碩的態度,一臉委屈,埋怨道:“爹,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明明娘什麼事情也沒有做過,都是韓子晴在鬧事,仗着自己當上了隨王妃,所以纔會諸多爲難我和孃親,報當初在將軍府受氣的仇!”
韓碩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韓文雪:“你還有臉說,你和你娘做的事情還好意思怪她,爲父怎麼囑咐你們,不管後院怎麼鬧騰,都不要過分,可是你和你娘呢,三番兩次的想要置晴兒於死地,她究竟是怎麼惹你和你娘了?啊?”
雖然不喜歡韓子晴,但是韓碩也不喜柳雲霜和韓文雪的作爲。
韓文雪嘟囔着嘴巴,卻不敢多話。
“行了,你在這裡照顧你娘吧,日後沒有本將軍的命令,你和你娘都不得出府,也不許叫晴兒回將軍府!”韓碩氣得站起身,下了死命令後拂袖離去。
“爹……”韓文雪看着韓碩那遠走的身影,氣得不敢的跺腳。
這時候金池在一旁看着韓文雪,小聲勸道:“大小姐不要氣惱,大將軍只是罰了禁閉,說明您和夫人在大將軍心中的地位還是重要的,這樣也是反過來是想保護你們的,要知道那韓子晴心腸歹毒,詭計多端,大將軍也是怕你和夫人再次被她反利用設計,纔會出此下策的啊!”
金池的一番話說的韓文雪心中舒服多了,昂着頭得意的說道:“那是自然,爹寵愛孃親,自然我這個女兒纔是爹的掌中寶,以前在韓子晴面前做的那些不過都是做戲,暫時忍讓而已,等我入宮爲妃,若是再能夠謀得後位,我一定要叫韓子晴那個小賤人死,無比痛苦的死去!”
說話間,韓文雪那精緻好看的面容變得猙獰起來。
金池在一旁點頭:“是是是,等他日若是小姐能夠謀得後位,那韓子晴就算是隨王妃也沒有什麼用了!”說完,金池想起牢中的陳攀,道:“小姐,昨日隨王爺什麼也沒有審出來,另外那陳攀已經吃了昨日的糕點,怕是毒入攻心,應該是撐不過今日了!”
一連陰霾的消息裡總算聽到一個還算入耳的好消息。
韓文雪勾起脣角,冷笑道:“哼,憑他一個私生子就想娶本小姐,做夢!”說完,韓文雪一想往昔的情誼,笑着道:“不過,他也算忠心於本小姐,回頭你好生替他安葬吧!”
“是,大小姐!”金池點頭,看着韓文雪憂心於牀上的柳雲霜,也不再多說,慢慢退了出去。
天牢之中。
年邁的大夫爲陳攀把脈之後,臉上逐漸浮現驚喜的神色,讚歎道:“真是太神奇了,這位公子中了催枯草,毒入五臟六腑,已然回天乏術,只不知爲何卻突然又自行的解毒了!老夫行醫一生,也未見將死之人竟然突然脈絡變化莫測,會瞬間無事啊!真是天下無奇不有啊!!”
靈兒聽着那大夫說話,看着陳攀面色鐵青的躺在牀上,暫時還沒有甦醒的跡象,忙問道:“那這個人是救回來了還是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