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閆震的目光撇了一眼一言不發的閆休,雖然閆休身爲王爺,可卻是閆震年長一歲的哥哥,向來是閆震心中忌憚的人。
可是閆休此刻卻頗有興趣的望着韓子晴,並不打算幫忙,卻也不會坐視不管的態度一樣。
韓子晴孑然傲骨,就算身上或者丫鬟身上有那迷藥,那也都是柳貴妃他們三個人設計陷害的,她就算現在躲也躲不掉了,只得心中暗呼大意了。
衆目睽睽,她若是遲疑太久,便是對自己不利,便走上前去,伸開雙臂,自信道:“皇上只管查便是,臣婦沒有做過的事情,自然沒有做過,若是遭人陷害,那也只能怪臣婦命不好而已!”
如此一來,閆震倒是一愣。
這韓子晴話中有話,搜不出來迷藥也好,搜出來了那也是遭人陷害的,場上的人都不禁搖頭,看不好韓子晴了。
柳貴妃適時的站出身,一股譏諷道:“王妃這話說的真是死人都能說活了,就算查出來身上有迷藥,也喊出一副自己是遭人陷害的架勢,真真是厲害啊,叫本宮佩服不已啊!”
董貞一副咬定了就是韓子晴陷害的她,又是跪拜,哭喊道:“皇上,一定要給小女做主啊!!!”
那人羣中本覺得丟人的禮部尚書董中陽和夫人雙雙的跪了出來:“皇上一定要給臣的女兒做主啊,老臣就這麼一個小女,如今被李家公子辱了清白,這日後可怎麼做人啊!”
“是啊,皇上,臣婦不想這好端端的宮宴,竟讓小女失去了清白,日後定沒人要了!”
那禮部尚書和戶部尚書向來都是死對頭,此刻李工一聽董中陽如此說,氣的說道:“董大人這話說的豈不是打李某人的臉,我小兒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再說了此事一發,李某人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你……”董中陽礙於皇上在跟前,氣的瞪了那一眼李工。
閆震不禁蹙眉,不悅發聲:“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就莫要爭執了,眼下還是要將此事查的清楚再說!你們幾個趕緊給王妃搜身,連帶着帶進宮中的女婢近侍一個都不要放過了!”
韓子晴看着韓文雪和柳雲霜那笑的詭異的嘴臉,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氣,既然他們那麼自信,想必那迷藥肯定就在自己人的身上,韓子晴只恨,恨自己的大意了。
剛準備讓他們就這樣的搜身的時候,突然人羣裡擠進來一個宮女,高呼:“皇后娘娘駕到!”
只見鳳嫣然一襲皇后鳳袍,從人羣讓開的一條小道急急的走了過來。
“臣妾參見皇上!”
閆震淡淡的掃了一眼鳳嫣然,似乎很是厭惡的問道:“皇后來此做什麼?不是身體欠安先回鍾陽宮了嗎?”
鳳嫣然這纔開口說道:“皇上,臣妾正是回鍾陽宮的路上抓到了一鬼鬼祟祟的宮女,一盤問才知道是泗呶坊的,正巧碰到李副統領搜查宮中,準備尋一位叫雲彩的宮女,仔細一問,沒有想到偏殿中竟然出事了,而且與臣妾抓到了那宮女悄然有關,怕有人遭了冤枉陷害,這不急急忙忙的就又趕回來了!”
說完,鳳嫣然一個眼神,只見貼身的太監呂錄一撅一拐的走進了人羣中,手中還押着一個宮女,猛然的往人前一推,那宮女險些摔得四腳朝天,真是好大的手勁。
好大的手勁?
韓子晴心中一驚,猛然的擡頭望着那叫呂錄的太監?可是此時那呂錄身上乾乾淨淨,頭髮上也沒有水滴,這麼短的時間內,定然不會幹的那麼快,難道是她想多了?
聲音,雖然只聽到一個聲音,“本宮的男人”只可惜在水中,聽到的比較模糊,也不好直接和鳳嫣然對上號。
可是皇宮之中,諸多嬪妃,也許還有其他人和閆休有關係也說不準呢,韓子晴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先把眼前的事情度過去之後再說吧!
不過這個鳳嫣然爲何會好端端幫她呢?
其實韓子晴多想了,如今後宮柳貴妃和皇后只見形同水火,尤其是柳貴妃得寵,眼裡根本不將鳳嫣然放入眼中,鳳嫣然雖然表面很是大度寬容,實在心眼比針孔還小,如此好打壓柳貴妃的時機,她又怎麼會輕易放過?
還能夠平白幫助了韓子晴,得一個人情,雖然她纔不想幫韓子晴。
誰知道鳳嫣然一帶來的宮女剛摔到地上,擡頭的那一剎那,靈兒已經叫了起來,上前抓住那宮女喊道:“皇上,就是這個宮女邀請我們王妃去偏殿的!”
韓子晴一看,果真是。
只見柳貴妃的臉上出現一絲驚慌,很快便鎮定了下去。
那未被拖走的李陽此時看着帶來的宮女,也高呼道:“皇上,也是這個宮女來傳話的,說她是隨王妃的貼身丫鬟,幫隨王妃來傳話的,小的纔來的偏殿的!”
閆震一聽,既然雙雙都認了出來,不由得多看了跪地的宮女兩眼,凌厲的問那道:“大膽宮女,到底是何人讓你在此作祟,謀害隨王妃和李大人的公子的?如若不從實招來,朕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此時那宮女見事情敗露,不由得瞄了一眼柳貴妃,瑟瑟發抖了起來,一時之間跪地竟然不敢言語了。
柳貴妃也跟着呵斥一句:“大膽宮女,竟然在本貴妃的生辰宴上作祟鬧事,實在太過可惡!”說完,望向閆震道:“皇上,這宮女既然已經被指認出來,事情想必是水落石出了,還望皇上速速將此女拖下去亂棍打死,然後安慰李家公子和董家小姐以及隨王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平息此事纔好!”
韓子晴望着有些慌張的柳貴妃,不由得冷哼,還真是生了一張利嘴啊!剛要出口,卻沒有想到卻被閆休搶先。
“皇上,此事牽扯本王王妃的名譽,啓是一個小小宮女就能夠謀成的,此事定不能草草了之,還望皇上一定要徹查,還本王王妃一個清白!”安靜了許久的閆休看着地上的宮女,這才站出身,望着閆震慢慢道。
所有人都知道閆震一直忌憚閆休,如今他站出來說這麼一出話,若是閆震不嚴查,雖知道閆休會怎麼想,便瞄了一眼柳貴妃後,又望着地上的宮女,怒斥:“大膽宮女,還不快快如實招來,到底是何人在背後指使你做出此等污穢之事的?”
那名叫雲彩的宮女戰戰兢兢的擡頭,望着閆震,立馬嚇得縮回了脖子,一字一句道:“回……回皇上……是,是皇后讓我這麼做的!皇上饒命啊,奴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
宮女此話一出,衆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紛紛陷入糊塗之中。
皇后自己抓來的人,指證自己,這於情於理,都不符合邏輯啊。
鳳嫣然眸光一變,臉色狠厲的望着跪地的宮女,犀利呵斥:“大膽宮女,竟然敢誣衊本宮,該當何罪?”
閆震撇了一眼鳳嫣然,望着跪地的宮女,不禁挑眉:“你這宮女,說迫不得已,究竟是有什麼隱情啊?”
那宮女哭的聲淚俱下:“啓稟皇上,奴婢實在是不願再多生事端,這才揭發皇后,以前奴婢本是皇后宮中的侍女,卻因爲打碎了一個盤子,又遇上皇后心情不好,便將奴婢貶去了泗呶坊裡專門洗衣服,這也就算了,近日皇后娘娘還差人抓了奴婢的父母和年幼的弟弟,威脅奴婢要在宮宴上做出這一番事情,爲的就是讓皇上治罪柳貴妃,宮中就無人和皇后娘娘抗衡了!不信的話,皇上可以去鍾陽宮搜搜,奴婢那苦命的父母和幼弟定是在鍾陽宮!”
“真是一派胡言,若真是如此,本宮又豈會帶你來這裡,給你向皇上舉發本宮的機會!再說了,本宮宮中從來就未曾有過你這個侍女!”鳳嫣然不禁怒目瞪着那宮女,恨不得吃了她,眼下卻示意呂錄了一下。
那呂錄趁着沒人注意,悄然的退於人羣之中。
分儼然若是知道此舉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是說什麼也不會帶着這個小宮女來這裡橫生事端的。
閆震看了一眼宮女,又掃了一眼衆人,心裡已經清楚一二,但是礙於皇家威嚴,又是後宮爭鬥的小事,便直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呵斥那宮女:“你這宮女,簡直就是滿嘴胡言,皇后又豈會做出此等不堪入目的事情來,定是你不憤皇后處罰與你,所以特算計於此,來人啊,將這惹事生非的宮女拖下去,即刻處死!”
那小宮女很快便被拖出去了,不一會偏殿外傳來慘厲的叫聲,很快聲音便微弱了下去想必是亂棍打死了。
閆震望着殿中一干人等,說道:“既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衆愛卿也就散去了吧,若不是皇后,這隨王妃和李陽董貞可就成了受害者了!爲此特賞皇后綢緞雲錦十匹,玉如意一對,另外爲彌補隨王妃遭人陷害差點委屈,特賞珍珠一箱,瓔珞一箱,另外將南疆進宮的煙眉黛也特賜一斛!”說完,閆震看了一眼李陽和董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