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人都走了,看來,她也沒辦法再找樂子了。韓子晴撓了撓頭,也轉身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就看到了鳳子瑜的背影。正想說一句冤家路窄,突然想到鳳子瑜比她先出去那麼一步。他們碰上真的太正常了。
鳳子瑜顯然也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他冷冷的哼了一聲,竟然也沒有回頭,直接轉身走遠了。
韓子晴眨了眨眼,她原來這麼不受待見,她真是受教了。
擡頭看一眼天色,一線殘陽緩緩沉下,唔,天都快黑了。他這麼亂走真的好嗎?
她也不想想,要不是她非要給人家找麻煩,人家會這麼離開嗎?簡直就是沒事找事。
鳳子瑜的想法絕對是:快點找個人收了那個妖孽吧。他再也不想見到韓子晴了。
韓子晴想了想,還是沒有再跟上去的打算。她要整鳳子瑜,鳳子瑜不配合直接離開,她也拿他沒轍。她總不能說別人藐視他,然後給人胡亂安個罪名吧?
算了吧,她還沒有那麼坑。
另一邊,看到天色已晚的閆休走向回營帳的方向。
他要和韓子晴一起用晚膳,就是韓子晴不樂意,他也要和她一起。
自覺今天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他當然要回去。能和韓子晴一起,是他用做後勤來做條件,才能和韓子晴住在一個營帳。他又不蠢,自然不會耽誤和韓子晴在一起的時間。
要防自家王妃出牆,還要防着別人給自家王妃獻媚。而他自個還被自家王妃不待見。閆休就鬱悶了,話說,有他這麼可憐的王爺嗎?
想他隨王權傾朝野,卻被一個小女人吃得死死的。他卻甘之如飴。
只能說,他是真的愛上了。
閆休走到營帳前,掀開營帳走了進去。正想着韓子晴會在營帳的時候,他發現,營帳裡面居然空無一人?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王妃呢?不會偷偷溜走了吧?
容不得他亂想,實在是某人在不久前說過:他們能不能不要住在一起。
想了想,他又覺得他這麼想是不對的。韓子晴向來是言出必行。他不應該懷疑她的承諾。
想到這裡,閆休走向營帳中的椅子旁,坐了下來。他只是在等待韓子晴回來。
閆休並不是不想去找韓子晴,但是,他知道,韓子晴最討厭別人干涉她的事情了。還是等待比較靠譜一點兒。
韓子晴在走向營帳的路上,鳳子瑜的營帳距離她的營帳還有一段距離。她走過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看路,她不會承認,她現在迷路了。
她只是暫時找不到自己的營帳在哪裡而已。
韓子晴覺得,人生真的是太幻滅了。她這麼厲害的人,居然找不到該怎麼回去她的營帳。
這隻能怪她自己,如果不是她走出來的時候,心裡在胡思亂想。那麼,她怎麼可能記不住路?
她的心裡是崩潰的。
路上看守的士兵目光直視着前方,她覺得,他們是在笑她。因爲,她貌似已經走了很多步冤枉路了。
韓子晴默默咬牙,天黑的太快了。
“韓將軍,天色已晚,您還是早點回營帳吧。”這個時候,一個士兵好心的開口了。不是他說,實在是韓子晴已經轉了很久了。
其實並沒有多久。但是,她一直在原地亂轉。
韓子晴一臉悲憤,她也想回去。但是,路呢?
“這裡我不熟。”默默地從牙縫中擠出這麼幾個字。她的心裡真的好難過。
士兵恍然大悟了,他就說嘛,韓將軍怎麼一直在這裡。
想到這裡,士兵的臉上和眼底都多了一抹同情。
韓子晴默默咬牙,瞪着士兵同情的眼神,那是關愛智障的眼神嗎?她不是智障!這是很重要的事情!
“韓將軍,您一直直走,大約走三百米以後再右轉走五百米就是你的營帳了。”士兵好心的提醒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看着韓子晴的臉色,他突然覺得,韓子晴很可怕。不,簡直是太可怕了。
給他一種,如果他不好好說話的話。那麼,在下一刻她會給他一個令他難以忘懷的經歷……
這種感覺太可怕,他並不想要。
善解人意的他立刻就說出了方向。
韓子晴如他所願的轉身,只留下一句道謝:“謝謝。”
聽到韓子晴的道謝,他怎麼突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一定是因爲韓子晴給他的壓力太大了。不然的話,他怎麼會產生這種錯覺。
韓子晴一臉平靜,沉默的按照士兵給她指出的路線,走向自己的營帳。自始至終她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就好像剛剛尷尬的人不是她。
話說,迷路的人也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嗎?
韓子晴一再表示,她不是迷路,她只是暫時忘記了怎麼回她的營帳而已!
不要用她的迷路說事,她只是一時失誤,想得太多才會忘了記住路線而已。
有句話說的很好:解釋就是掩飾。
好在這一路上很平靜,看到她的士兵都是目不斜視的。
她就想問了,天都快黑了,睜那麼大的眼好像他們能看到什麼一樣。
她也不想想,她自己都能看到路,別人爲什麼看不到?
然而,對於一個暫時找不到路線都不尷尬的人,還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跟她解釋什麼,顯然都是解釋不清楚的。
韓子晴停下腳步,看着自己的營帳,從裡面隱隱泄出的燈火可以看出來,裡面已經有人了。
不用說,那個人一定是閆休。
她開始第二次後悔,她爲什麼要同意他的那個條件?
第一次後悔的時候,當然是她問閆休,她能不能不履行約定。
閆休當然不會答應。
韓子晴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真的是何苦呢?她現在對他只是好感又不是愛,他有必要那麼委曲求全嗎?
她剛剛恢復記憶那會兒,回憶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她覺得就像是在看電影一樣。那是別人的事情,跟她沒有關係,她只是一個局外人。
她現在雖然不這麼想,但是,她的心裡還是有疙瘩。
她覺得,她其實是沒有辦法愛上閆休的。所以,她並不希望閆休爲了她做任何事情,包括閆休的等待。
她會認爲,那是閆休一廂情願的等待。
然而,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如果,她不在意的話。那麼,閆休怎麼做,都不會在她的心裡升起任何波瀾。但是,她現在顯然是在意了。不然的話,她不會這麼糾結。
多想無益,韓子晴邁入營帳內。
聽到掀門簾的聲音,閆休眼睛一亮,“晴兒,你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晚?”
韓子晴覺得她的頭上有一條黑線劃下,什麼叫今天怎麼這麼晚?今天是第一天出來好嗎?
再說了,她回來他不都看到了?有什麼好問的?多此一舉真的好嗎?
閆休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大步走向她身邊,伸手握住她的纖手,低聲問:“怎麼了?不開心嗎?”
男子低沉磁性的聲音宛如華麗的大提琴,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沉迷,接着就是平靜,“沒什麼。我回來了。”
說着話的時候,韓子晴不着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然而,某人握得太緊,讓她微微挑了挑眉,“放開。”
閆休無奈道:“我們是夫妻,這個動作也不算是太親密吧?”
也只有她,纔會讓他這麼無奈。就是鳳嫣然放下他們之間的感情,進宮爲後的時候,他的心裡也沒有這麼無奈過。
他或許只能感嘆,她是他的劫。
閆休不止一次的在心裡嘆息,如果,他會討好女人的話。那麼,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不是不會這麼僵?
從來都是女子討好他,他在什麼時候卻升起了這樣的情緒。韓子晴對他的影響顯然是不輕。
“我們之間還有三年之約。”韓子晴看着他,淡然的說着。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淡然也只不過是佯裝出來的。
他們之間,說不上是誰對誰影響更深一些。
就是閆休對她的感情再深,她也會因爲閆休而有所觸動。
像她這麼冷淡的人,有觸動其實就是在意。
“本王知道,可是,你有必要這麼時時提醒嗎?萬一,三年以後,你愛上本王的話。那麼,你仍舊是本王唯一的女人。”閆休低低的說着。
他也是無奈了。韓子晴是軟硬不吃的人。所以,他纔不知道,應該怎麼對她比較好。
韓子晴眨了眨眼,“你也說了,那只是萬一。萬一,我沒有愛上你呢?”
閆休沉下了臉,“你說的萬一,本王不想聽。”
這是傳說中自我欺騙嗎?或者是自我安慰?
韓子晴嘴角抽搐,他這麼自我欺騙真的好嗎?她怎麼覺得,他突然變得好有孩子氣?
“好了,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閆休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向桌子前走去。
她明明說的是事實,她眼裡的事實就是他覺得不愉快的事情。韓子晴簡直要哭笑不得了。
不過,她還是順從地跟上他的腳步。她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閆休按着她坐在椅子上,低聲說着:“你還沒有用晚膳吧?我們一起用晚膳。”
接着,他拍了拍手掌,一個黑衣男子提着一個飯盒走了過來,放下飯盒就離開了。
這……簡直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節奏。他的出現和離開,就像一陣風,不帶一絲塵埃。韓子晴目瞪口呆的看着桌子上的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