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碩聽到她提起了柳雲霜心中有些愧疚,他收回正要踹向韓文雪的腳。
他的面色緩了緩,婆口苦心的勸道:“你一個女兒家,不知曉最近形勢的嚴峻,隨王如今是連連得利,他已經開始對鳳棟進行打壓,這指不定就突然與我針鋒相對起來,你就更要與你妹妹好好的相與。”
韓文雪見韓碩收回了腳,心中暗暗的舒了一口氣,果然,他對自己的母親還是有些內疚的。
她聽着韓碩左一句右一句都是讓自己去向韓子晴道歉,憤憤道:“您說的是不錯!可是韓子晴從來不把自己當成將軍府的人,咱們何必去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呢?您扣心自問,她有沒有好聲好氣的對待過您?今後我韓文雪必定要狠狠把她踩在腳下!”
韓碩被她的話給堵的一怔,他怒道:“你……”
他剛教訓韓文雪一番,門外傳來小廝的通報聲。
“將軍,守城的路將軍求見,說是有急事。”
韓碩聽此心中有些疑惑,路居是自己提攜上來的如今城門處當職,這時候來找自己能有什麼事?
他看了一眼韓文雪,冷聲吩咐道:“把小姐帶到房中,沒有我的准許不得出來半步,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你的小命也別要了!”
說罷,便揮袖離開了此處。
而此時奔波了一夜的韓子晴與墨染二人也終於在黎明之前回到了王府之中。
墨染想着今夜韓子晴帶領他們所幹的事情,心中依然還有些激動。
不得不說,韓子晴又一次創造了奇蹟!
他對韓子晴打了個招呼,便閃着身回到自己的院子中。
韓子晴貓着腰,小心的避過王府裡的侍衛。來到花園藉着灌木叢的遮擋把自己身上夜行衣給脫下,露出裡面的常服。她從身上拿出火摺子,點燃沾了絲絲血跡的夜行衣,再仔細的檢查一番,發現沒有什麼不對勁後,才從灌木從中出來。
若是自己還穿着剛剛的那副裝扮,可能還未踏入桑榆院便被抓了起來,更別談避開閆休安排的在自己身邊的暗衛了。
並非是她對自己沒有把握,而是那古人的榆木腦袋,定是不知曉這世上還有偷懶這回事!
天空已經漸漸泛白,若是穿着一身黑衣的話,那可就真的成了活靶子!
倒不如光明正大的進去,還不用鬼鬼祟祟,何樂而不爲呢!
就這樣韓子晴在幾人暗衛的目光之下,大搖大擺的踏進了自己的屋中,“砰”的一聲,房門緊閉。
幾個暗衛驚愕的看着房門,幾人百思不得其解,王妃分明在裡屋休息來着,怎麼又突然外面回來了呢?
自己幾人可是沒有一刻的鬆懈,就連休息都是輪換着來的,王妃是如何出去的?但如今看王妃的模樣似乎沒有大礙,幾人不約而同把這件事情給瞞了下去。
至於韓子晴是怎麼脫離幾人視線的這件事就成了未解之謎。
這幾個暗衛絲毫沒有作假,他們的確是沒有絲毫的鬆懈,就連子時那個守夜的暗衛也睜着一雙眼睛。
韓子晴是利用子時的天地規則,陰陽兩相交替時人類本能的疲憊。再者,人類的視覺有個盲點之處,醫學上稱爲“生理盲點”,兩者相結合起來,消無聲息的就避開了那個暗衛。
韓子晴今夜做的事情,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當然,除了墨染二人之外。
她躺在牀上,勾了勾脣角,這一天中發生一連串的事情,讓她都有種過了好幾日的錯覺感。
韓文雪這時應該被韓碩從牢裡給撈了出來,她都有些替她的智商感到着急。
Www.Tтká n.¢Ο
簡直愚不可及!
但是韓文雪的運氣好像不錯,每次都被她給躲了過去,宮宴那件事連皇后都被懲罰了,倒是讓他風平浪靜的躲了過去。
幸運女神總不會一直眷顧她的!
自已可是很有興趣看見韓文雪倒下的那天。
韓子晴亮若星辰的眸子劃過一絲暗光,面上笑容有些危險。
一天一夜未曾閤眼的她有些疲憊,她聽見隔壁有些動靜,看來靈兒已經起牀了。
果然下一刻,自己的房門前便傳來輕盈的腳步聲。
“靈兒,今日我好好休息一番,別讓任何人來打擾我。”韓子晴對外吩咐了一聲。
“是,王妃。”靈兒在外輕巧了應了一聲,她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韓子晴的房門。
王妃一般都是早早起牀鍛鍊身體,今日這是怎麼了?
不過,疑惑歸疑惑,但只要是王妃吩咐的,她都會認真的服從。
炫耀的日光投射在這片土地上,透過密密麻麻的枝葉,形成一個個零碎的光暈,一陣微風吹來,樹枝晃動,光暈如同在深藍的海水中一般。
鳳儀宮中。
鳳嫣然坐在大廳的椅子上,面色陰沉,她看着滿院子忙碌着的人,心中有些煩躁。
今日是她去‘淨寒寺’的日子,她作爲皇家的人,那個地方她自然是知曉的,一想起自己要在哪兒誦經唸佛度過三個月,她心中就憋着一肚子的火兒。
實在是沒有預料到自己這次在韓子晴的手中栽了那麼一個大的跟頭,這一場仗打的她是便體鱗傷,白白的讓柳雲煙那個賤人撿了便宜。
指不定這會兒在偷偷的笑話自己呢!
只需三月!這一切她都會討回來的!
韓子晴欠她的!柳雲煙欠她的!
還有……還有閆休……
她整理好自己的心境,優雅的站起身,身着明黃的鳳袍,頭戴鍍金鳳釵,明晃晃的珞花金步搖隨着她起身的動作輕輕搖晃着。
她脊背停直,下巴微微揚起,烏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堅定,精緻的面容揚起淡淡的笑容,從容而端莊。
整個人的氣勢爲之一變,儀態大方。
她淡淡地掃了一眼院內忙忙碌碌的宮人,沉聲說道:“都別忙活了,‘淨寒寺’用不到這些東西,現在大家各司其職,別聚在本宮這了。”
衆人忙碌的身影爲止一顫,對着鳳嫣然微微的福了身,棄聲道:“是,皇后娘娘。”
他們也是知曉‘淨寒寺’的規矩,那兒是讓皇室之人反省的地方。這外面的東西可是不能帶過去,就連一口水都不允許帶過去,在‘淨寒寺’的是時日內,必須吃着素材齋飯,不允許沾到一絲的肉腥味兒。
最爲難熬的便是,只能帶一個伺候的人
,早知道身爲皇后的鳳嫣然,平時侍奉她更衣的便有四位宮人,若是隻有一個宮人來服侍她的話……
那許多事情都得自己親力親爲了。
鳳嫣然看着一時之間愣住的宮人們,冷聲說道:.“還愣住如何?!還不快點該幹嘛幹嘛去!”
衆人被她嚇得一個激靈兒,連忙稱是,對她福了身,便低低的退了下去。
空蕩蕩的大廳內此時又恢復了寂靜,鳳嫣然看着這一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目光悵惘,滿是寂寥,門外就是那明媚的陽光,溫暖和煦,可是她卻覺得那離她很遠很遠。
隨王府中。
閆休下了早朝之後,就一直待在書房之中。
他冷峻的面上有些疑惑,低着頭在沉思着些什麼。
今日的朝堂之上可謂是炸開了鍋,昨夜裡倒是發生了兩件大事,都向着皇上報了上去。
守城的站士們無故遭遇了蛇羣的襲擊,差點兒就全軍覆沒,這麼乍一聽來,這事情有些微不足道,但此事若是外敵的一種手段,事情可就嚴重了!
還有一件事兒,就是一直與朝廷抗衡許多年的魏家寨,在昨天夜裡竟然被人一鍋給端了!
閆休想到這,漆黑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這山寨與朝廷爭鋒相對可很多年,朝廷也曾多次派繳他們,可是這寨子的地處很是巧妙,地勢易守難攻,兩方常常就是僵持不下,後來朝廷也就隨着他們了。
常常欺壓附近的老百姓,弄得是民不聊生,此人真的是爲百姓做了一件大事了。
“有查出是誰幹的嗎?”低沉的聲線響起。
“阿休,據我們瞭解,那個山寨所調查那個寨子裡沒有一條活口,但是整個屍體於卻遠遠沒有我們所調查的那麼多,也就是……其中大部分人都給消失了,無影無蹤。”陸玄皺了皺眉頭說道,這麼一大羣人憑空就消失了,無跡可尋,實在有些怪異。
“師兄,你說城門和山寨這兩件事會不會有什麼聯繫?”這時候樓隻清開口問道。
閆休二人聽到他的話眼中皆是一亮。
“玄,繼續吩咐下去,好好的徹查城門那件事。”閆休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那羣蛇的出現,反而倒有些像墨染的手段,只是並沒有士兵說有聽到笛聲,他才放棄了這個想法。
“行,我已知曉。”
而此時引發這件事情的主謀,正在呼呼的大睡着,韓子晴這次睡的十分安詳,一直睡到了午時,才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眸,看着窗外射進來的強烈的日光,整個室內有些沉悶,她起身來到院子中,院子裡倒是清爽了許多,但如今正是盛夏,火辣辣的太陽似乎快要把人的皮膚給灼傷。
這古代的空氣的確比現代好的多,但是在這夏日,沒有空調,沒有冰棍,這日子着實是有些難熬。
就在韓子晴獨自鬱悶的時刻,靈兒來到她的身前。
“王妃,您醒了啊,我瞧着今日的天氣有些灼熱,就做了酸梅湯,您來嚐嚐。”靈兒笑嘻嘻的說着,便把手中精緻的青花瓷碗就放在了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