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漓禾的變臉速度如此之快,讓蘇子宸都嚇了一跳。
所以,趕緊笑着安撫道:“出來已久,所找的人也已找到,心事已了,自然是要回去了,島上還有許多事務,等着我要處理呢。”
孟漓禾一愣。
蘇子宸在她這裡逗留已久,她甚至都快忘記,他還是迷幽島的島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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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幽島雖然不能與殤慶國相比,但人口也不少,孟漓禾之前曾經瞭解過,迷幽島的面積,基本上也有在現代來說一個省那麼大。
所以,離了主事的人太久,還真的不行。
孟漓禾不由鬱悶起來。
自己的親哥哥孟灕江是皇子,不得不回自己的國家。
自己的表哥又是迷幽島島主,也不得不回自己的島上。
哎,所以說,有時候哥哥們太厲害,也並不是一件好事啊!
畢竟都沒有人能隨便撒嬌,簡直無依無靠!
特別心酸!
孟漓禾心裡甚至都響起了小白菜葉葉黃啊,兩三歲啊沒了娘啊……
那真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以至於那小表情,連宇文澈的額頭都跳了跳。
恨不得抓過來告訴她,沒有哥哥還有你男人!
這幅被拋棄的樣子到底做給誰看。
真無力。
“那你什麼時候動身?”孟漓禾惆悵完,十分不情願的問道。
“等你臉上的傷好了我便走。”
蘇子宸必須要看到完好無損的孟漓禾才能放心離開。
孟漓禾撇撇嘴:“那我是該期待傷好還是不好啊?”
聽到孟漓禾略帶稚氣的話,蘇子宸失笑道:“當然是期待好了,我的表妹這麼漂亮。怎麼能一直頂着傷?好了,若是有空我還會回來看你,你也可以隨時去島上玩。”
只不過,這話卻也沒起到多少安撫的作用,因爲孟漓禾心裡清楚得很,蘇子宸這一去,哪是那麼容易再次出來的?
而自己是人家的王妃,也不可能到處遊山玩水,所以再相見何其難。
“放心吧,我有機會一定帶你去迷幽島看看,畢竟那裡也是你的故鄉。”
身旁,宇文澈適時開了口。
看到孟漓禾那本來就腫起來的小臉兒,此時撅起了小嘴,讓他不得不無奈的說出口。
本來自己就承諾過,有時間帶她多出去遊玩,結果也不過是陪她玩了兩三天而已,之後就換來一個月的軟禁。
說不愧疚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現在又不是最好的時機。
等到該除去的除去,該豐碩的羽翼豐碩,只要大局已定,他一定會實現這個承諾。
“真的?”聽到宇文澈這樣說,孟漓禾眼前頓時一亮,因爲宇文澈既然說了,那就說明還有很大機會。
“當然。”宇文澈微微一笑,“答應你的我都會做到。”
真是寵溺的完全不顧身邊有什麼人在場。
蘇子宸倒是樂見其成,十分滿意。
只是驚呆了芩妃,她又何時見過宇文澈露出過這麼溫柔的表情。
看起來,這一切還真的是她這個兒媳的功勞。
其實恢復了記憶,除了恢復了對孟漓禾的感情和信任,更多的還有感悟。
畢竟經歷了數年的冷宮對待,經歷了最慘絕人寰的一幕,如今還有什麼事看不開的?
她一向對皇上忠心耿耿,自己也以爲,頗受皇上寵愛。
可是結果呢?
待自己有了病症,結局便是置於冷宮數年,不管不問。
而如今,等她痊癒再接回去。
其實又有什麼用呢?
還真的不如世間一對平凡的夫妻,貧賤不分,富貴不移。
簡簡單單的相守。
說起來,她倒有些羨慕她這個兒子和兒媳。
如今,只要自己的兒子開心,其他都不重要。
所以即便是恢復記憶後,對皇上卻已經冷下了心,反而是沒有更多期待,也許才更適合在後宮生存。
因爲第二天一早,芩妃便要回皇宮,孟漓禾想到,宇文澈大概會與芩妃說些體己話,便在用完餐後與蘇子宸提前告辭。
畢竟,她也有話要和表哥說。
所以才一從芩妃的院子裡出來,孟漓禾便趕緊不死心的問道:“表哥,你真的要回去啊?”
蘇子宸扭過頭溫和的看向她:“對,不過放心,我一定會等你痊癒。”
“痊癒?”孟漓禾大眼珠咕嚕嚕的轉,“那如果一直不好,你豈不是不回去啦?”
“怎麼會一直不好?神醫不是說了,你的傷口雖然不算淺,但也並不難恢復,只不過是在去疤這件事上,費些功夫而已。”
“那我的疤痕不消,就不算痊癒。”孟漓禾十分霸道的說。
“好好好。”蘇子宸無奈的笑笑,臉上卻只露寵溺,“不過神醫也說了,他的藥有煥膚生肌的功能,你這個臉,不出半月就會完好如初。”
“半個月?”孟漓禾面露懷疑,接着狡黠的目光一閃,賊溜溜的說道,“那我們就等着吧!”
蘇子宸笑着搖搖頭,他這個古靈精怪的表妹,看來又在打着什麼鬼主意了。
不過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離開這麼可愛的妹妹,當然,他更想把她帶走。
只不過嫁了人,終究不由哥啊!
罷了,既然她不捨,就再多陪她幾日吧。
然而,他這邊不急,某王爺可是急得不得了。
因爲覃大王妃說了,自己的傷一天不好,便一天不能搬回倚欄院。
美其名曰不能將自己丑陋的面容給他看。
所以他只能忍!
可是按照之前神醫的說法,總不能她臉上若是真的留了疤,便永遠無法靠近吧?
要是這樣,他真是將蘇晴大卸八塊也無法解心頭之恨。
所以在第n次的夜裡,偷偷爬上孟漓禾的牀,而被慘烈趕出去之後,宇文澈終於忍不住徹底暴走。
於是,覃王府上下一干人等,全部都噤若寒蟬。
哎呀媽呀,王爺生起氣來真是太可怕了!
王妃到底是哪裡來的膽子拔老虎鬚呦!
偏偏老虎不朝王妃發威,只朝他們,這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那可是悽悽慘慘慼戚!
只有胥一臉可驕傲的神情,每每看着爲主子發愁的夜擠鼻子弄眼。
大有一副你主子就是拿我主子沒辦法,真是不能再驕傲的意思!
妥妥忘記那主子也是自己的前主子,甚至現在還決定自己的口糧。
所以說夜的月銀比他高,不是沒有道理的。
只不過,在再一次看到宇文澈灰溜溜的出離合院時,絲毫不知悔改的某暗衛,甚至跳到夜的旁邊。
十分挑釁的說:“怎麼樣,是不是特想打一架?”
夜無語的看着最近被自己寵到過度有些皮癢的某人,輕鬆的丟下一句話:“不想,因爲我的月銀是你的三倍。”
留下目瞪口呆的胥吐血三升。
要不要這麼虐啊!
沒有愛了。
哼,大不了回頭請王妃給他漲月銀,王爺一定不敢多嘴!
必須超過夜三倍!
哪怕半夜偷偷掃馬桶也要爭取!
不過很顯然,孟漓禾根本沒有心思管他的月銀,因爲她每天都在爲自己臉上的妝容費盡心思。
那一道淺淺的疤也是很不好畫的好嗎?
因爲半個月又過了半個月,時間太久,總不能一直纏着紗布,所以只能留個淡疤來表示自己還沒有痊癒。
但是,自己作賊心虛又不能讓詩韻昧着良心背叛他的主子。
所以只好自己上手了。
好在自己在現代時,還有點化妝經驗,加上她本來就傷在這個位置,大概也沒人懷疑,所以她越發肆無忌憚起來,到了後來,甚至只是敷衍的畫上一道。
然後該練琴練琴,該學醫學醫,並沒有人揭穿。
只有某個王爺每每見到便咬牙切齒,終於三天不再提出跟她同牀共枕的要求。
於是某個心越來越大的王妃,也就乾脆晚上毫無防備,直接洗乾淨臉,素面朝天的躺在牀上,爽爽噠!
然後,她便自嘗惡果了。
此時她一臉心虛的看着壓在自己正上方的宇文澈,嘴裡默唸你看不見你看不見你看不見,然後就看到面前宇文澈勾脣一笑:“我的王妃,你的臉好像痊癒了呢!”
“並沒有!”孟漓禾堅決否認,義正言辭道,“這是因爲晚上光線不好,你看錯了!”
“是嗎?”宇文澈也不急拆穿,只是挑挑眉,“那就將燈點亮,我再仔細瞧瞧?”
“額,不用了吧,這大半夜的,你再一點燈,我就睡不着了。”孟漓禾虛弱的說着。
這個傢伙也太難糊弄了吧?
不會是三天故意不出現,就爲等這一刻吧!
她就知道這個傢伙腹黑!
宇文澈不再說話,一隻手卻擡起,撫上她臉上原本的傷口之處。
肌膚光滑平整,確實已經看不出來。
心裡也徹底鬆了一口氣,不僅不怪神醫騙他,反而慶幸這就是一個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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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比孟漓禾完好無損更值得慶幸的事了。
然而,雖然肌膚恢復,但那裡因爲是新生,所以異常敏感。
微癢的感覺從臉上傳來,讓孟漓禾緊張的都快停止了呼吸。
那一次,曾經答應他的話語,又在耳邊重現。
頓時那微癢處,又生起一陣熱意。
幾乎只在瞬間,臉上便發燙了起來。
察覺到指尖那由涼變暖的瞬間過程,宇文澈不由勾起了嘴角。
接着,竟然低下頭,朝着她的傷口舔去。
轟!
孟漓禾只覺所有的血液,一下全部涌上頭。
幾乎整個身子都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