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蘇晴,還真的是強盜理論!
孟漓禾來到這古代,簡直體會的不能再深刻。
以往,遇到這種情形,她或許會直接轉身便走。
畢竟不過是個首飾,和這種女人犯不上,她也根本不屑於去理會。
但是,今天她卻不想如此了。
對於這個女人,她也忍得夠久了。
既然是她主動撞上來,那自己便接招便是。
幹嘛要放棄本屬於自己的領地?
所以她冷冷一哼,氣定神閒的說道:“這位姑娘,看你穿的有模有樣,卻沒想到,如此沒有家教,你爹孃沒有教你做人應該有基本的禮儀廉恥嗎?”
蘇晴立即怔住,何時被人這樣罵過?
頓時瞪大了眼,指着孟漓禾的鼻子說:“你……大膽!你可知道我的爹孃是誰?竟敢口出狂言,我今日若是不教訓教訓你,你當真不知道自己惹了誰!”
不過,她今天只帶了一個丫鬟出門,沒有侍從跟隨。
不可能指望這個瘦弱的小丫鬟。
所以乾脆自己上前,想要直接教訓一下面前這個女人。
然而,出乎她的所料,她的手還未來得及拽上孟漓禾的衣袖,孟漓禾的胳膊便就勢一躲,直接擡起手將臉上的面紗拿下。
冷冷的說道:“蘇大小姐,你要對本王妃做什麼?”
蘇晴一愣,手頓時停住。
只是那臉上卻沒有過多驚訝,反而多了幾分不屑,彷彿並不意外自己遇到了什麼人。
“呀!竟然是覃王妃,蘇晴剛纔不知道是王妃姐姐,失禮了。”
蘇晴嘴裡說着失禮,然而臉上卻沒有什麼抱歉的表情。
身邊那玉器掌櫃,一聽是王妃,頓時雙腿一抖,膝蓋一彎,直接跪到了地上:“草民不知王妃娘娘駕到,還請恕罪。”
“起來吧,老伯。”
孟漓禾溫和一笑,彎腰將掌櫃扶起。
她今日之所以戴面紗,就是不希望被人認出,想要好好的玩兒上一番。
自然,怪不得別人。
而且讓一個比自己大這麼多年歲的人跪拜,她當真是受不起。
掌櫃一愣,順着孟漓禾的動作,受寵若驚的站起。
只覺這個王妃當真是和藹可親。
不由擡頭悄悄看過去,頓時一愣,這不正是那些畫像上的覃王妃嗎。
原來真的是名不虛傳!
對人友善,渾身散發着救世的氣場。
他簡直太幸運了!
將掌櫃扶起,孟漓禾那方纔還溫和的表情,轉到蘇晴時卻冷了下來。
目光中帶着深深的審視,冷冷道:“蘇小姐,你口口聲聲的說自己失禮,那爲何不跪呢?”
蘇晴一愣,沒想到孟漓禾竟然這麼不識好歹。
臉上頓時有些僵硬。
讓她跪?她有什麼資格讓自己跪!
大概是看出蘇晴的心思,孟漓禾乾脆直接解釋道:“本王妃是正一品,蘇小姐沒有任何官階,所以不過是一屆草民,在本王妃面前該如何,難道你不知道?就算不知道,也看得到掌櫃是怎樣做的。所以,是該說你教養不足呢還是該說你智商不夠?”
孟漓禾難得說的如此刻薄。
但是,面對這種女人,她又何必留情?
她只覺得說完這些渾身舒爽,這就夠了!
蘇晴一口氣哽在胸口,氣的簡直想吐血。
孟漓禾竟然拿她跟一個老頭兒相比!
還口口聲聲說她沒有教養!
然而,偏偏孟漓禾說的理由沒錯,若是按照禮儀,她現在的身份給孟漓禾下跪都不爲過。
她的父親固然尊貴,但對皇子皇妃,都是要行下跪之大禮的。
更何況她?
只是,這個女人憑什麼還這麼囂張?
她難道不知道,她的父親丞相大人已經向皇帝表明,要將自己嫁給覃王的意願?
而以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嫁過去做側妃。
所以,還不知道將來誰更尊貴。
而現在,宇文澈應該正在宮裡被皇上召見討論此事吧!
想到此,本來十分生氣的蘇晴卻是笑了。
“王妃說的對,今天的確是蘇晴無禮了,這枚玉釵,就當是蘇晴買給王妃贖罪的吧?”
說着便將那五百兩銀票朝前推了推,從櫃子上拿起那枚玉釵,朝孟漓禾伸了過來。
“王妃娘娘,來讓蘇晴幫你帶上。”
只是,孟漓禾又怎會要她的東西?
區區幾百兩銀子,她好歹也是一國公主。
當即就要開口拒絕,然而剛一擡頭,卻覺眼前的玉釵一晃,還沒等她來得及反應,便覺臉上一陣刺痛,接着一股熱流便從臉上滑了下來。
“呀!”蘇晴臉上假裝露出一個惶恐的表情,“對不起,請王妃恕罪,我沒想到你會忽然動,不小心劃到你的臉了。”
孟漓禾不由捂住傷口,然後那血還是順着指縫流了下來。
這傷哪裡是不小心劃到的?
分明就是她故意用力劃傷!
這是在給她毀容!
“王妃!你怎樣?”
胥忽然閃進。
其實他一早便認出這是丞相之女蘇晴。
但他以爲兩個人最多隻是拌嘴而已。
所以並沒有太過在意。
當看到蘇晴有意要傷害孟漓禾時,因爲她們兩人離得太近,他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
沒想到,孟漓禾竟然被傷的這麼深。
旁邊目擊了全程的掌櫃,嚇了一大跳,只覺這個蘇晴簡直就是惡魔,竟然傷害他們心中的活菩薩!
他一定要告訴大家,爲王妃伸張正義!
看到孟漓禾臉上鮮血直流,胥怒意四起,一隻手使勁揪住蘇晴的衣領,那樣子幾乎是想將她扔出去。
蘇晴被那修羅的兇惡樣子嚇了一跳,當即道:“你……你敢對我對手,我爹一定會殺了你!”
“胥,放開她。”孟漓禾捂着臉開口,臉上的刺痛明顯,想必傷口很深,她現在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而且以胥的身份,的確惹不起這個蘇大小姐,眼下她要趕緊回府去找師傅纔是。
否則,說不定自己這一次真的被她毀容了。
胥咬了咬牙,恨恨的鬆開手。
“速帶我回府。”孟漓禾不想再與蘇晴糾纏下去,但是,若她今天的臉有何損傷,這個蘇晴她斷然不會放過。
知道耽誤不得,胥不顧其他,趕緊帶着孟漓禾直接用輕功以最快的速度飛回王府。
身後,蘇晴卻笑開了眼,孟漓禾,這一次給你毀了容,我倒要看看,宇文澈還要不要你。
而此時的宇文澈,方從皇宮出來。
臉上就像暴風雨前的烏雲,陰冷的讓人不敢靠近。
然而,剛到王府門外,一跳下馬車,便看到管家擦着額頭的汗,正在大門前來回走着,顯然是十分着急。
宇文澈皺眉:“出了什麼事?”
管家眼前一亮,趕緊跑過來道:“王爺你可回來了,王妃,王妃……”
宇文澈心裡一緊:“快說,王妃怎麼了?她在哪?”
“王妃在神醫那兒,她……”
管家的話還沒說完,便覺眼前呼的一下,讓他忍不住眨了兩下眼,待他再仔細看時,卻發現宇文澈已經不在眼前。
趕緊也跟着朝神醫的院子跑去。
宇文澈腳底生風,很快飛到了神醫的院落,直接奔神醫的屋子而去。
然而,一隻手臂卻擋在了他的面前。
宇文澈皺眉,方要擡手揮開,卻聽到蘇子宸冷冷開口:“現在不能進去。”
宇文澈一愣:“爲什麼?她怎麼了?”
蘇子宸一向溫潤如玉的臉上難得冷酷如霜,冷冽的目光絲毫不留情面地看向他:“禾兒怎麼了?你應該去問問那個丞相大人的女兒,對她下了什麼手。”
“什麼?你說蘇晴?”宇文澈緊緊皺着眉頭,彷彿十分不解。
“很意外?”蘇子宸冷笑一聲,“宇文澈,我好像忘記告訴你,我蘇子宸的表妹,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我纔不管她是什麼丞相之女,若是敢傷我迷幽島的人,我一定傾盡島內所有力量,殺之。”
宇文澈的臉色僵了僵,但卻異常堅定道:“這件事情,本王會去查清楚,你放心,本王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她的人。只是現在,她怎麼樣?哪裡受了傷?”
蘇子宸表情不變,似乎對宇文澈的話並不在意。
可是看他那焦急的臉上不似虛假,才準備回答他。
只是還沒等蘇子宸開口,屋子的門便忽然打開,露出神醫那張陰雲密佈的臉。
“你現在問她受什麼傷?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小情人對她做了什麼好事?現在好了,我的徒弟被毀容了,你們就可以暢通無阻的在一起了對吧!”
神醫的話裡句句透着不滿,意思其實和蘇子宸差不多,只不過更加直接了一些。
宇文澈的心一沉,上前一把抓住神醫,聲音竟然不自覺地帶着顫抖:“神醫,蘇晴的事我回頭再解釋,但是,你說什麼?小雨被毀了容?”
“不錯!”神醫憤憤地說道,“我的徒弟被毀了容,這下你那個小情人滿意了?”
怎麼可能?
宇文澈不敢相信,抱着一絲希望道:“你不是神醫嗎?你一定可以治好她吧?”
神醫頓時更生氣:“神醫可以保證傷口癒合,但是,誰能保證不留疤?不然你去拿刀子使勁劃兩下臉試試?看看有誰能保證你完好如初?”
宇文澈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其實對於他而言,孟漓禾固然很美,喜歡上她,不能說與她的容貌毫無關係,但也絕對沒有佔到很大比例。
所以現在的他,其實並不在乎孟漓禾變成什麼樣。
但是,他卻在乎孟漓禾如何面對自己。
如果孟漓禾因此而消沉,那他就是罪魁禍首。
而他這一個多月以來,自以爲是的保護,就都成了笑話。
“我一定會治好她。”宇文澈小聲卻堅定的說道。
“哼!口氣倒不小!”神醫冷冷一哼,十分不屑,竟然還相信世界上有人比他的醫術更好?
那必須再給他捅把刀。
“宇文澈,我徒弟方纔說,這輩子都不想見你,所以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