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吐槽不止,臉上卻機靈的表現出一臉嚴肅:“不怕!”
宇文澈挑了挑眉:“爲何?”
“因爲你長的好看。”孟漓禾回答的嘎嘣皮脆,沒有半點猶豫。
宇文澈揚了揚嘴角,淡定說了一句:“膚淺。”
孟漓禾在心裡偷偷吐槽一萬句,最後都化成一個小白眼,裝!
覺得我膚淺有本事別笑?
真是的,明明就想要這個答案,聽到後還裝,有沒有點自覺性啊喂!
傲嬌,腹黑,惡趣味,現在再加一個自戀狂!
樹上的夜和胥也有些五味雜陳,曾幾何時,王爺一聽到別人仰慕他的長相,那眼裡流露出的厭惡簡直讓人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想出現在他面前了。
現在,這樣喜滋滋是鬧哪樣?
真的還是他們的王爺嗎?
愛情你還給我們高冷男!
這麼想着,就見宇文澈忽然朝他們所在的位置一瞥,頓時一個激靈站起,如坐鍼氈。
王爺不會能讀取他們心聲吧?
然後,就聽到宇文澈道:“胥。”
胥不作他想,刷的現身,看到孟漓禾立即單腿下跪:“王爺,王妃,請責罰。”
孟漓禾一愣,這宇文澈是要秋後算賬了嗎?
趕緊挺身而出道:“王爺,胥是我的人了,你不能隨便罰他。”
宇文澈挑挑眉:“所以,你就白白嚇暈了?”
“這也不是他的錯,是我自己沒說清楚要幾隻而已。”孟漓禾特別護犢子。
胥簡直感激涕零,王妃揍是好。
以後一定堅決擁護王妃,一百年不動搖,王爺也不行!
看着孟漓禾那一隻貓卻拼命想護住老鷹樣,宇文澈不由失笑:“那你不怕老鼠了?”
孟漓禾剛想說怕啊但有什麼辦法,忽然眼前一亮:“你有辦法找到小白鼠?”
“那倒沒有。”宇文澈搖搖頭,立即看到孟漓禾腦袋耷拉了下去,一臉失望。
要不要這麼明顯,宇文澈故意拉長音開口:“不過……”
“不過什麼?”孟漓禾再次擡頭看他,“你有別的辦法?”
宇文澈不答,只是轉向胥:“你去將老鼠用染料染上白色。”
孟漓禾和胥同時嘴角抽了抽。
大哥你是認真的嗎?
爲什麼聽起來這麼不靠譜。
胥領命道:“是。”
然後便疾馳而去。
宇文澈瞥了一眼夜,點了點頭,樹上很快飄下一片落葉。
孟漓禾略無語,深覺得自己在道行上還是差的遠。
不管這方法奏不奏效,聽起來就讓人略崩潰,怎麼想的這是?
然而,等孟漓禾真的到了現場,才發現,原來宇文澈並沒有亂指揮。
這個時代的染料還真是出奇的好。
至少乍一看,還真的和小白鼠長的差不多,當然,如果不那麼兇就更好了。
所以,孟漓禾還是打了個冷顫。
“別怕,我不會讓它們有機會咬到你。”
身邊,宇文澈看到她的反應,忽然說道。
沉穩的聲音,幾乎是瞬間,便讓孟漓禾安定了下來。
莫名的信任這個人。
也莫名的被信任着。
都沒有具體問是否可行,便任由她去做,這種感覺,她沒有辦法用詞彙形容。
於是,便也終於,開始對這些僞裝者小白鼠開始進行了實驗。
只不過,因爲本來天色就很晚,加上胥又染色,耽誤了很久時間。
待她趕過去做實驗之時,已經是夜裡。
只不過,孟漓禾卻因中毒之人耽誤不得爲由,執意半夜前往。
宇文澈倒也沒太多意見,一直在身邊陪着。
只是,待孟漓禾終於擡起頭時,雞已經啼過三遍。
“王爺,成功了!”孟漓禾欣喜若狂,“我反覆確認了,這個解藥確實有效。”
看着那十分明顯的黑眼圈,以及眼眸中與之不符的光亮,宇文澈的眸色加深,溫和的說道:“先去休息一會,等我上朝回來,與你一起發藥。”
孟漓禾想了想,也點了點頭,畢竟,王府是宇文澈的,由他下發會更得人心。
而且,雖然解毒緊迫,但畢竟是慢性毒,不在這一兩個時辰。
只有宇文澈清楚,他只是不想讓孟漓禾一個人面對事端。
好在今日,早朝時間並不長,而且,近幾日因爲宇文澈府中有事,特批了他免於晨安之禮。
所以,待他從皇宮回來之時,天色還尚早,也只是到了王府衆人用早餐之時。
孟漓禾並沒有休息,而是重新梳妝了一番,雖然眉間疲憊尚顯,但大概因爲馬上可以解毒的喜悅,倒也顯得十分神采奕奕。
簡單與宇文澈一同用了早餐,便召集了衆太醫一同到了安置中毒之人與家屬的院子。
孟漓禾之前的擔心不假,如今的毒已經蔓延到中毒之人的胸口部位,幸虧已將解藥研製成功,否則,怕是再也等不了了。
想來是因爲聽到有解藥太激動,許多家屬便乾脆將中毒之人挪至院子,漸漸的,院中幾乎堆滿了人。
好在,孟漓禾之前爲了安撫大家情緒,爲每個中毒之人都配備了藤椅,所以,眼下,便是中毒之人在躺椅之上由家人陪着,一起等着孟漓禾發藥。
孟漓禾看着站在一旁的宇文澈點了點頭,便開口道:“大家這些天受苦了,現在,衆位太醫們已經聯手配出瞭解藥,我這就發給大家。”
話音一落,衆人們馬上面露喜色。
孟漓禾也是頗爲開心,畢竟一樁事終於要了卻了。
然而,方拿出藥丸準備分發下去,便聽人羣中一人忽然開口:“王妃,您這藥做過試藥嗎?”
比話一出,衆人皆看向孟漓禾。
孟漓禾手下一頓,看向來人。
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長相清秀,透着許多樸實,倒不像是故意搗亂之人。
見孟漓禾望向自己,小夥子不躲不避道:“在下不才,做過藥鋪學徒,知道這解藥必須試過藥纔可以服,否則,可能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一聽這個,衆人立即騷動了起來。
黃太醫不由看向孟漓禾,目光中也帶着許多疑惑。
孟漓禾坦然道:“做過試藥了。”
然而,小夥子卻依然堅持:“不知道是誰試的藥。”
孟漓禾皺眉,猶豫着要不要說出實情。
本來,小白鼠在現代用於試藥很普遍,且準確性高,但是現在說出來。
“你這人是何意?難道不相信王妃所言?”
身旁,善於察言觀色的管家忽然開口。
雖然不清楚孟漓禾爲何猶豫,但是保護王妃絕對不會有錯。
小夥子一愣:“在下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這小夥子倒是沉寂了下去,人羣中卻有其他的人開始喊了出來。
“既然做過試藥爲何不肯說出試藥人?難道要拿我們試藥?”
“對啊,若是這樣,豈不是草菅人命?”
孟漓禾皺皺眉,看向說話之人。
她每日都有慰問中毒之人,所以幾乎每個人都記得清楚,這兩個人似乎是前兩天才進府的。
當時她就有些疑惑,畢竟告示已經貼出去好幾天。
而且此事在京城裡算是難得的大事,在百姓口中流傳的很廣。
只不過,覺得誰也不會喪心病狂到主動中毒的孟漓禾,只當他們是那兩條漏網之魚,並沒有往心裡去。
如今,心裡某個想法卻開始涌起,嘴角泛出冷冷的笑意。
皇后也好,大皇子也罷,爲了打擊宇文澈倒是蠻拼的,竟然派人主動中毒也要進府摸清情況。
只是,有人成心搗亂,眼下便棘手了很多。
“王妃遲遲不說話,不會真的被我等說中了吧?”
那邊其中一人,又一次煽風點火。
宇文澈冷冷的掃射過去,另一人方要隨聲應和,被這眼神嚇得,話頓時吞了回去。
好可怕。
只是,即便如此,這句話卻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懷疑。
交頭接耳,大聲質疑,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
孟漓禾揚起頭:“我說試過藥了你們不信,我隨便拉一個人過來說,你們便信了嗎?既然不信我,那說再多有何用?藥已配出,命是你們的,你們自己放棄服用。我即便到了皇上那裡也可以覆命,但你們卻可能沒有了命。”
幾句話說出口,院子裡很快安靜了下來。
孟漓禾並不想強勢對人,畢竟這件事,說到底是覃王府惹出來的,這些人只是無辜之人。
但是,有很多時候,對人就是要用一些強硬手段,讓人覺得她底氣十足,從而信服,這就是心理學裡面很重要的一招。
果然,看着孟漓禾似最後通牒般的開口,衆人的態度也開始軟了許多。
畢竟,這個王妃從事發到現在,無一天不過來探望,怎麼看也不像個無良之輩。
宇文澈挑挑眉,眸光滑過一絲讚賞。
他就是欣賞孟漓禾的這種軟硬兼施,該低頭的時候肯低頭,該拿姿態的姿態的時候絕不會輸了氣勢。
難怪,就連坐在鳳椅上那位,也不再明着對付,想來也是怕再吃癟。
終於,有人先行當起了和事老。
孟漓禾並不多說,只是將已經按份放好的藥擺於前,一副讓大家自行選擇的姿態。
漸漸的,開始有人拿起,一個兩個……直至很多。
只不過,卻也沒有人先行服下,多少的還是有些觀望。
終於,一個最被孟漓禾關照也是最上了年紀的老大娘開口:“罷了,我先來吧,一把老骨頭了,不怕。三寸,把藥給我吃了。”
老大娘雙手已經不能行動,如今只能這麼招呼着。
三寸是她的孫子,有些猶豫,卻還是將手裡的藥遞了過去。
然而,還未遞到嘴邊,只聽那兩人其中之一卻忽然大喊:“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