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氏很認真地說着:“娘手裡還有一點積蓄,雖然不多,但也夠咱們在寧都盤個小鋪面,倒騰點藥材什麼的,這足夠你這輩子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了。”
白如月眨眨眼,拽了白燕氏的胳膊:“呦,稀罕啊!我娘居然不亂牽紅線了啊?”
白燕氏伸手拍了白如月的手一下:“說什麼呢!娘牽紅線還不是替你着想,想讓你嫁的好過得好嘛!只不過……”
白燕氏嘆了一口氣:“王爺強大是強大,但你跟在他身邊太危險,昨晚上你被送回來,說是你被什麼公主給刺傷了,把娘嚇的魂都要沒了!娘不要你飛黃騰達了,娘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看着溫暖貼心的白燕氏滿眼關愛之色,白如月抱住了她,輕聲說到:“好!按娘說的來,過些日子,我就給王爺說!”
白如月並非是安慰應付的話語,而是她也的的確確不想在王爺身邊混了。
昨日那一刺不是重點,重點是王爺那神經病的抱抱――他居然把她當失去愛人的替身?嘁,她白如月纔沒給人當玩偶的嗜好!
洗漱後,用過了飯,白燕氏把昨日她換下來的衣裳拿了過來:“如月啊,這衣服還要嗎?”
白如月一掃是王爺的那件,當即擺手:“不要了……誒,等下!”
她想起了衣服上那首詩,於是她從母親的手裡抓過,先看到了衣服上的破洞還有自己受傷後浸出的血,而後她把衣服上題字的那一面扯了下來。
“如月,你這是……”
“娘,這是鎮妖王的墨寶,咱留着,萬一日後遇上什麼難處,日子難過了,這玩兒意可以變現,足夠咱們東山再起的!”白如月說着把墨寶收了起來。
“呸呸呸,你少胡說!咱們家以後不會遇上難處的!”白燕氏說着把殘破的衣裳丟了出去叫丫頭收了,隨即拿了一卷圖紙出來,說着她這幾天在京城閒逛的收穫。
白燕氏看了好幾個鋪面,有大有小,她如數家珍的描述着那些鋪子的情況信息,儼然是打定主意要在京城弄個藥行了。
“我想過了,
你,常兄弟,還有小寒,都是煉丹師,我這裡就賣你們煉的丹,買的比其他藥行便宜一點,準保銷的出去!”
白如月的嘴巴扭了扭:“娘,如果你真要開店,價格不能比人家低,低了會被人找事兒的。”
白燕氏聞言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可是要是不低,人家憑什麼到我們店裡買啊?這京城裡,到哪兒都是論後臺的。”
白如月伸手拽了母親的胳膊:“您開藥行我支持,但沒必要人家賣什麼,我們就賣什麼啊!我要是您,我就先只賣一樣丹藥,又能賺錢,又不招惹是非,說不定還能落得一個好人脈!”
“啥丹藥這麼靈?”
“玉容丹!”白如月說着伸手在白燕氏的臉上蹭了蹭:“人皆愛美,我就不信沒人不想把自己變漂亮!”
……
白如月在屋裡和白燕氏兩個認認真真構思自家藥行的樣子時,昭國的王宮內卻是一片血雨腥風。
昨日公主的突然行刺之舉,就好像把一直在海浪中前行的船兒給弄翻了似的,整個政權內部登時都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開始人人自危。
一夜的寧靜,那是國主在抉擇,王侯將相的書房無不是燈火通明的。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第一道聖旨發出了。
邊關換防,那些昭國的老牌大將們齊齊被換下,一個個後起之秀成爲了新的將軍,統領。
這些人的名字有的家喻戶曉,有的則默默無聞,但他們都有着相同的烙印——出身於凌霄閣,是鎮妖王的麾下。
自古君王掌權,除了那枚象徵王權的玉璽大印,便是可以調動軍隊的虎符了。
元帥調兵,手中是半個虎符,剩下的半個就在君王的手中,這寓意着軍隊的力量還是掌握在王的手中。
可是,現在所有的昭國老牌大將統統被換掉,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昭王手裡的那半塊虎符已經失去了效用,因爲這些人都是鎮妖王的麾下,他們實際上只聽鎮妖王的!
一直以來,因爲鎮妖王不是一個國的王,所以每個國的真正軍權都不會交在他的手裡。
邊防
守兵,一直都是各國自己的守備軍,用的人也無不是國主們的心腹將帥。
他們只有在與妖族對戰時,纔會求助鎮妖王,由鎮妖王派兵前來相助!
這怕的就是萬一鎮妖王心裡向了誰,那頃刻間一國就能易主—――縱使妖物爲患,但政權的利益考量依然是臨駕在百姓安全之上!
現在,王的選擇,卻等於是把國的邊疆交在了鎮妖王的手裡,只要鎮妖王高興,那麼這個昭國可以現在還是姓沙的,明日就可以是姓言的。
這樣的聖旨下發,自然引發了重臣們不得不去王宮跪拜阻攔,但如何攔得住?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國主拍着桌子大聲的反覆吼着這句話,然後第二道聖旨發了出去!
“陛下不可!”王后衝了出來,她死死的抱着那份聖旨,跪地乞求:“陛下,您不能下這樣的聖旨啊!您已經把邊防換上了鎮妖王的人,如果你把朝中的重臣也全部抹下換上了鎮妖王的人,那這國還是您的嗎?”
“國印在我手!”國主的牙緊緊地咬着――他做這些決定也是不得已的。
事實上,國中政權一直都在防備着鎮妖王,雖然說鎮妖王的實力很強,真要強行動手,他們根本攔不住,可是人就是這樣,越是自己在乎的,就越覺得別人會在意,會搶奪。
於是被害妄想症在歲月的衝擊下,沒有減輕,反而加重,特別是沙悟道的身子骨不好後,他就老怕自己一死,他和鎮妖王之間的約定就斷了,到時候兒子沙晉繼承不了王位,可憐的昭國將不復存在。
於是他內心苦悶,煩躁,病得更加嚴重,而他的肱骨重臣寧相洞悉了他的心思。
他提出了自己的構想,開始利用政權上的手段,有意的架空鎮妖王麾下的那些人。
封爵,受賞,但是隻有空銜並不真正的領兵。
給官爵,參加議會討論,獻計獻策,但真正拿主意的時候,他們卻是連參與資格都沒有的。
身爲國主,他覺得自己好像真正的把握住了一個國,他把鎮妖王都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
可是,很快他發現,他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