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桑棠怕自己把持不住,趕緊放開他,專心看着賬本。
看着許桑棠清麗白皙的側臉,慕瑾之心裡愁腸百轉,想告訴她他的隱疾,又怕她嫌棄,頭也不回的走掉,他放不開她,心裡多多少少存了點幻想。
看來,得試試歐陽子說的最後一個辦法,今晚去姬雪閣。
慕瑾之暗暗下了決心,許桑棠只顧着算賬,哪知道今晚她的夫君保持了二十二年的童子之身,很可能要在一個女人身上結束。
終於算完賬,許桑棠伸了伸懶腰,看着窗戶西沉的夕陽,不知不覺過了兩個時辰,現在已經是傍晚。
她工作的時候很忘我,將一切事拋到腦後,包括慕瑾之,等到想起屋子裡還有一個慕大少,許桑棠暗暗在心裡苦笑,這下這位爺又要大動肝火了。
誰知,扭頭一看,慕瑾之呆呆坐在榻上,兩眼發直,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麼。
難道他就這樣坐了一下午?
許桑棠暗道遭了,走過去討好的親了親慕瑾之的脣角,慕瑾之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既不激動,也不發脾氣,詭異得很,一雙幽黑的眸子平靜無波。
許桑棠沒見過這樣的慕瑾之,有些無措,慕瑾之過來牽了她的手,“娘子,我陪你用晚飯,之後我還有事要回去。”
說到回去兩個字,慕瑾之有些心虛,見許桑棠沒聽出異樣,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兩人剛走出書房,就看見被八大護衛攔住的朝露公主和趙靈,看到慕瑾之和許桑棠,趙靈神色間有些閃躲,朝露公主則面露歡喜,含羞帶怯的朝慕瑾之望來,若不是八大護衛攔住,恐怕她早顧不得羞澀走過來了吧?
又一個愛慕者,慕大少的桃花開得可真好!
許桑棠皮笑肉不笑,只是面具擋住了她臉上詭異的表情,只留下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毫無威脅力,許桑棠狠狠瞪了慕瑾之一眼,甩
開他的手,蹬蹬蹬往前走去,慕瑾之被她的反應弄得莫名其妙,忙跟了上去,重新牽住她的手,許桑棠想了想,不能親者痛仇者快,沒有再次甩開他。
兩人走到樓梯口時,朝露公主和趙靈跟了過來,朝露公主盈盈福了一禮,“慕公子,許姐姐。”
姐姐?跟你很熟嗎?
許桑棠鼻孔朝天哼了哼,剛想開口,就聽到慕瑾之毫不客氣的冷聲道,“姐姐?娘子跟你不熟,不要亂叫。”
許桑棠差點笑出聲來,要不是有人在,她真想抱住慕瑾之狠狠啃一口,這妖精真是太合她的心意了!
朝露公主臉色一白,雪白細嫩的手指不停的絞着衣角,珍珠貝齒死死咬着紅脣,雙眸微紅,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似乎要落下淚來,這樣柔弱委屈的模樣,再是鐵石心腸的男子,也會爲之心軟。
可惜,慕瑾之是個奇葩,許桑棠更是冷心冷肺,夫妻倆相視一看,雙雙識趣的當做沒看見,手拉手下樓吃飯去。
朝露臉色更白,想跟上去又不敢,想走又不甘心,趙靈拉了拉她,“朝露,我們走吧,第一樓沒位置了,我找別的酒樓爲你慶生。”
對了,今日是她十六歲生辰!
想到此,朝露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朝慕瑾之坐的位置走去,當走到兩人身邊時,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朝露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再次消失得無影無蹤。
早在她走過來時,八大護衛就要攔下她,許桑棠使了眼色,八大護衛悄無聲息退開。
許桑棠的想法直接乾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如果慕瑾之的每個愛慕者都像趙靈那麼識趣,她不介意對她們好些,可偏偏多的是朝露公主平宜郡主這類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頭破血流連傷口都不包紮繼續往前衝的人。
她沒空天天修理桃花,只想一把鏟子把這些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野草鏟得連根都不留。
“公主殿下,您有事?”
“沒,沒事。”
“沒事你杵在這裡幹什麼?影響我們食慾!”
這麼不客氣的話許桑棠再想說也不敢說,一張口就氣死人的是慕大少,許桑棠朝慕瑾之飛了個媚眼,慕瑾之得了獎勵,雙眸更是閃閃發亮,看得朝露公主眼都不眨。
看着朝露公主一顆心掛在慕瑾之身上,一副爲他生爲他死爲他死了爹孃也不燒紙的表情,許桑棠嘆了口氣,她想說‘公主殿下,你是個好姑娘,找個好人嫁了吧。’估計朝露公主也不會聽。
想了好幾出,腦神經都快攪成粉團了,仍沒想到最有效快捷的解決方法,都怪慕瑾之到處招桃花,沒事生那麼好乾什麼?還不管天冷天熱都搖個扇子,裝什麼裝?這下自找苦吃了吧!
許桑棠想到此,心裡發堵,狠狠瞪了慕瑾之一眼,慕瑾之被她瞪得奇怪,看見杵着不動的朝露公主,馬上明白過來他的小娘子在吃醋,心裡頓時甜得跟吃了一罐子糖似的。
“公主殿下,你該回宮了!再不回宮,宮門該關閉了。”
見慕瑾之和顏悅色和她說話,朝露公主激動得兩眼泛着淚光,“慕公子,今天是我十六歲生辰,不知慕公子能否送我一件賀禮?”
見慕瑾之沉默不語,隔着面具,朝露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猜測他是不是不高興了,便解釋道,“不需要太貴重的,只需貼身物品便可。”
許桑棠聞言,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慕瑾之的貼身物品就沒有不貴重的,更何況,以慕瑾之那種雞毛的性格,怎麼可能送貼身物品給別的女人?
果不其然,慕瑾之長眉一挑,一開口就很不客氣,跟朝露公主是他的殺父仇人似的,“你是本公子什麼人?你生日關本公子什麼事?你又不是本公子生的,還想來向本公子討債嗎?本公子東西多得很,貼身物品也多得很,就是不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