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熙道:“休息一下,咱們去下一座金礦,逃出去的那些人,搞不好會去送信,咱們得趕在他們將金子轉移走之前,趕到那裡。”
此時此刻,京城之中熱鬧非凡。
就在“大相國寺”山腳下的空地上,擺開了一座擂臺。
這座擂臺大約一人來高,長十丈,寬八丈,非常寬敞。
雪國公得了工部尚書的通知,帶了人過來驗收。
他倒揹着雙手,圍着擂臺轉悠了兩圈,又縱身上了擂臺。
這擂臺上沒有梯子,比武的人,都得憑輕功上擂臺。
雪國公在擂臺上溜達了兩圈,突然停下腳步,然後腳下一跺,使出“千斤墜”的功夫,只聽“嘎嘣”一聲脆響,看起來非常結實的臺板上,竟然裂開了猶如蛛網般的細紋。
他若無其事地走到擂臺邊上,下了擂臺,隨後淡淡地開口道:“鄒尚書,你這用的什麼木頭?怎麼這麼不結實?我就是跺了跺腳,居然就裂了,這怎麼能打擂呢?臺上的人正在那比劃呢,腳底下的擂臺塌了,趕緊的,重建一個。”
工部尚書聞言,不由得臉色一變,“雪國公,你雖然位高權重,但是也不能這麼挑刺啊,這擂臺用的可是……”
他話音未落,就聽“轟”的一聲巨響,整座擂臺便塌了下來,碎木頭砸起了一片煙塵。
工部尚書剩下的話頓時噎在了喉嚨裡,他目瞪口呆地望着這片廢墟,心中駭然。
雪國公擡起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鄒尚書,別怪我,這比武的都是高手,打起架來都是有破壞力的,擂臺不結實,這架還怎麼打呀?再建一座吧,皇上不會怪你的。”
工部尚書是欲哭無淚,搭這麼一座擂臺,可是得花些時間呢。
但是沒辦法,眼前這座擂臺已經被雪國公給弄塌了,那他就只能再建一座擂臺了。
就在此時,卻見一行人大步走來,爲首的是那個三皇子,和“滄流帝國”的使臣。
三皇子面沉似水地問:“鄒尚書,請問,發生了什麼事?”
工部尚書惱火地道:“雪國公,你來解釋吧!”
雪國公倒揹着雙手,傲然道:“三皇子,實在是對不住,工部挑選的材料都不夠結實,我只是上去溜達了一圈,就壞了。不過你們放心,工部馬上會建一座更結實的擂臺的,你們也不希望,武士們在臺上打着打着,擂臺就塌了吧?”
三皇子再蠢,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更別提三皇子原本就不是個蠢人。
當下,三皇子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道:“多謝國公爺的關心,這件事情,的確也是我們關心的問題。鄒尚書,你受累了!”
鄒尚書得到他的安慰,心裡好受了一些。
雪國公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化神道長”,遂倒揹着手轉身離去。
卻聽“化神道長”在他身後大聲道:“雪國公,擂臺建好之後,你可敢上臺與貧道一戰?”
雪國公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態度悠閒地道:“這件事情不是我敢不敢的問題,而是我身爲臣子,由誰上去打擂,得由皇上說了算!”
那“化神道長”淡淡一笑,“其實換誰同貧道打都一樣,你們在貧道眼中,就如螻蟻沒什麼區別!”
“你……”對於他的侮辱,雪國公忍了下來,但是雪國公身邊的侍衛不幹了,當下便有人想要出聲。
“閉嘴!”雪國公馬上呵斥了一聲,隨後皮笑肉不笑地對“化神道長”道。“是不是螻蟻,還得打了再說,道長你太心急了。”
“哼!”“化神道長”冷哼了一聲,隨後扭臉看向工部尚書,神情倨傲地道。“這一位,是工部尚書吧?”
“正是本官!”工部尚書對於這位“化神道長”明顯的倨傲也有些不高興。
“化神道長”笑了笑,開口道:“貧道有一種加固擂臺的方法,希望閣下可以採納,屆時,閣下就不需要再擔心,有人再來破壞擂臺了!”
工部尚書很感興趣地道:“道長所說,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貧道不打誑語!”“化神道長”淡淡地道。
“那還請道長不吝賜教!”
“好說好說!”
雪國公在一旁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鄒尚書,你可真有出息,建個擂臺,還要找別的國家的人來幫忙,真是丟人現眼,我就奇了怪了,你是怎麼當上的這個工部尚書!”
工部尚書聞言,臉色一變,“雪國公,別以爲你武功高,別人就會怕你,本官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品大員,論品級,不比你低多少!”
雪國公輕蔑地冷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轉身離開擂臺這邊。
就聽工部尚書道:“三皇子,‘化神道長’,橘國師,不如晚上讓本官做個東,三位賞臉,咱們吃個飯。”
三人自然是點頭應承。
雪國公走遠了以後,突然停下腳步,低聲吩咐身邊的心腹,“你們幾個,留下來盯着他們,我倒要看看,那牛鼻子老道有什麼門道。”
他雖然留了四個心腹的侍衛查探擂臺再次建造的事情,但是,自己也沒有放心的離開,而是住在了“大相國寺”,隨時下山查看擂臺的搭建進度。
工部僱傭了一些民夫,將之前被雪國公破壞掉的擂臺拆掉,光是這個過程,就忙活了好幾天,接着,又重新開始搭建擂臺。
搭建擂臺的速度倒是很快,只用了兩天就搭建好了。
發現擂臺又搭建好了,雪國公馬上趕到了擂臺處,便想上到擂臺上去照樣再來一遍。
見工部尚書好像瘋了似的張開雙手把他攔住,“雪國公,你要幹嗎?”
雪國公納悶地看着他那副急赤白臉的樣子,“我還能幹嗎?當然是查驗擂臺了!”
“擂臺還沒建完呢!”工部尚書氣惱地道。“等建好了,自然會請你前來查驗!”
“還沒建好?”這下子,雪國公有些不解了。
工部尚書氣呼呼地道:“當然還沒建好,建好了就叫你去了!”
雪國公不耐煩地開口問道:“那你什麼時候能建好?皇上可是說了,得建一座結實的擂臺!”
“明天就建好了!”工部尚書敷衍道。“你趕緊走吧,別在這裡添亂了!”
“我憑什麼走啊?”雪國公可不是那麼打發的人,脖子一梗,沉聲道。“老子就在這裡看着你們幹活!”
工部尚書白了他一眼,“你看歸看,可不許你上擂臺,不然的話,本官就去參你!”
就在這時,只見“滄流帝國”那羣人走了過來。
工部尚書馬上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對那“化神道長”點頭哈腰道:“道長,擂臺已經準備好了,還請道長幫忙!”
“好說!”“化神道長”輕輕頷首,領着衆人來到擂臺跟前,完全無視站在一旁的雪國公,身形攸然躍起,輕飄飄地落到擂臺上。
雪國公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忍不住大聲質問道:“鄒尚書,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說擂臺還沒有建好,不能上去嗎?”
鄒尚書傲然道:“你不能上去,但是‘化神道長’可以!”
那****請三皇子這一行人吃了一頓飯,期間,這位“化神道長”給他小露了幾手,着實將他震驚了。
打那天起,他便將這位“化神道長”奉爲了神人。
雪國公氣壞了,大步走了過去,揪住工部尚書就要打,但是就在此時,他突然發現,自己舉在半空中的拳頭竟然無法落下。
在一片譁然聲中,他震驚地扭過頭,然後一雙眸子猛烈地緊縮了一下,只見他的手腕上纏着一縷雪白的絲線,而這縷雪白的絲線的另一端,則拿在站在擂臺上的“化神道長”的手中。
原來是“化神道長”手中的那把拂塵上那不過尺餘長的銀絲,突然暴漲了好幾丈,將雪國公的手纏了起來。
就見“化神道長”輕輕一扯,雪國公便被帶得飛了起來,隨後狠狠地落到了擂臺上。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化神道長”手中的拂塵又是一甩,便將雪國公打擂臺上甩了下去。
“國公爺!”雪國公的侍衛們紛紛上前,警戒的警戒,攙扶的攙扶,將雪國公打地上扶了起來。
雪國公猛地張開嘴,噴出一口血來。
他目光怔怔地望着站在擂臺上的“化神道長”,臉上是絕對的不可置信。
工部尚書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望着他,出聲諷刺道:“雪國公,‘化神道長’乃是神人,豈是你這種俗輩能挑釁的!”
雪國公目光兇狠地瞪着他,掙扎着質問道:“鄒尚書,你可還知道,你是哪個國家的官員?”
工部尚書被他質問的表情一滯,隨即一甩袍袖,“本官不同你這種粗人說話!”
雪國公身邊的一名侍衛低聲道:“國公爺,咱們回京吧,您的傷得找郎中看看。”
“等一下,我倒要看看,這老道在搞什麼鬼?”雪國公倔強地拒絕了屬下的提議。
就見“化神道長”站在擂臺上,手中的拂塵突然就不見了,隨即,在他手中憑空出現了一疊符咒,他將符咒丟到半空之中,手指一劃,這疊符咒便自行分開,將他圍在了當中。
符咒一共是八張,非常玄奇地漂浮在半空之中,並沒有落到地上去,儼然是一個八卦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