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太好了!”顏小熙笑着道。“既然這樣,咱們的計劃就更簡單了!”
她便低聲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夏敏安聽了她的計劃,不由得瞪起了眼睛,“顏小姐,你真的能易容成那個白員外的樣子,混進莊子裡?”
顏小熙並沒有給他打包票,而是開口道:“我也不敢說一定就能混進去,只是想試試。咱們一起試試,行的話更好,不行的話就開幹。你不是說了,這‘鐵籠莊’一共才三千來人,有我們四個,你再出五百人,咱們就夠了。”
夏敏安想了想,點點頭,“行,那就聽你的!”
顏小熙道:“還請夏將軍幫忙把東西準備好,事不宜遲,咱們明天一早就出發。”
說着,她扭臉對李芙蓉道:“芙蓉,咱們還有多少金子?”
李芙蓉道:“還有三十多兩。”
顏小熙道:“都給夏將軍吧!”
夏敏安冷下臉孔,“顏小熙,你這是打我的臉啊!”
顏小熙正色道:“採買這些東西,得花不少錢呢。”
“你放心吧,幾罈子酒,我府裡還有!”夏敏安沒要顏小熙的錢,擡步走到門前,打開房門,叫進來一個小廝,開口道。“顏小姐,宋公子,我讓人領你們去客房,你們在我府裡休息一晚,我去安排人手,咱們明天一早出發。”
“好!”顏小熙見同他達成了協議,便起身跟着夏敏安叫進來的小廝去了客房。
不一會兒,夏夫人便來招呼顏小熙了。
夏夫人長得白白胖胖的,模樣同夏離雪很是相似,就是有些發福。
“雪兒那丫頭來了好幾次信,都是說你如何如何能幹,我就想見見你,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如今可算是有了機會了,你可得留下來多住幾天。”夏夫人對顏小熙很是熱情。
顏小熙笑道:“我同夏姐姐交好,倒是真想在這裡多住幾天,替夏姐姐在夫人跟前儘儘孝道。只可惜,這一次實在是有要緊的事情,只能辜負夫人的一片心了。等有時間,我陪着夏姐姐一同回孃家,來叨擾夫人一段時日。”
夏夫人忍不住笑道:“我知道,你是辦大事的,跟我家那個沒用的丫頭不一樣,既這麼着,咱們就先說好了,等你有了時間,一定要來我這裡住上些日子。我孃家還有好幾個侄女,都是同你的年紀差不多,到時候,你們在一起玩鬧些日子,我們這些老傢伙看着也高興。”
“那就這麼說定了!”顏小熙一張巧嘴,對於這種大家夫人應對自如。
夏夫人又道:“原本,你們來了,我們家老爺應該好好招呼你們的,但是他有公務,只得委屈你們了,還請顏小姐和宋公子不要見怪。”
顏小熙忙客氣道:“我們來這裡,就足夠打擾的了,夫人無須管我們,自去忙去。”
夏夫人就打身後拽過來兩個年輕的夫人,“她們兩個都是我的兒媳婦,這是老大媳婦惠氏,這是老二媳婦馮氏,你們都是年輕人,在一起有話說,我就打發她們兩個招呼你。”
說着,她轉回身,對兩個兒媳婦道:“顏小姐是貴客,你們一定把她給我招呼好了。不然的話,別說是我饒不了你們,便是你們的公公也饒不了你們。”
“是!”惠氏和馮氏應了一聲。
隨後,惠氏笑着道:“母親放心吧,我和二弟妹雖然不成材,但是招呼客人還是會的。有我們在,定委屈不了顏小姐。”
夏夫人這才放心地離去。
等她走了,惠氏和馮氏便小意殷勤地陪着顏小熙說起話來。
惠氏用手指着幾個丫鬟道:“這幾個丫鬟平日裡手腳還是夠麻利的,妹妹若是不嫌棄,就先用着,她們若是伺候不好妹妹,妹妹同我說,我罵她們。”
顏小熙客氣地道:“嫂子這是說的哪裡話?夏府是大戶人家,幾位姐姐的規矩必定是好的,嫂子可千萬不要嚇唬她們。芙蓉啊,趕緊的,打賞,幾位姐姐每人一兩銀子,還有兩位嫂子身邊的姐姐們,也是一樣。”
她在人家家裡住着,雖然只有一晚,但是該有的眼色還是得有。
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如果她不打賞的話,遇到那種心眼不好的人,該給上熱茶的時候,說不定就敢給上冷茶。
“哎!”李芙蓉便拿了錢袋給衆人打賞。
衆人得了賞錢,都很高興。
過了大約半炷香的時候,夏府的二公子回來了。
夏府的二公子今年十八歲了,正在學院裡唸書,今天要上學,所以回來得有些晚。
聽說家裡來了客人,他趕忙過來招呼二人。
夏府二公子相較於夏離琦,稍微靦腆一些,看到顏小熙的時候還會臉紅,不過他同宋玉傑攀談起來,倒是口若懸河。
到了傍晚,夏府二公子打城裡的酒樓裡叫了一桌子飯菜,他和夏府的兩位少夫人招呼着顏小熙和宋玉傑吃了飯,又攀談了一會兒,才送他們回客房休息。
轉天一大早,夏敏安便來叫顏小熙,結果一開門,就下了一跳。
原來顏小熙已經讓宋玉傑易容成了白之懿的模樣。
“白……白員外?”夏敏安本能喚道。
白之懿手眼通天,又曾經刻意交好過夏敏安,故而,夏敏安認得他。
宋玉傑笑道:“夏將軍,我是宋玉傑!”
夏敏安一聽聲音是宋玉傑的聲音,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圍着宋玉傑轉了兩圈,不由得衝他挑起大拇指,“高!宋公子,你這易容術可絕了!”
顏小熙和李芙蓉易容成了白之懿身邊那兩個丫鬟的模樣,顏小熙笑着對夏敏安道:“夏將軍,你看我們這易容術能否瞞天過海?”
夏敏安興奮地點了點頭,“能!絕對能!如果你們能如你們說的那樣,控制住‘鐵籠莊’上的人呢,那我的人就能將傷亡減少到最低。”
宋玉傑笑道:“夏將軍,那咱們就按計劃進行!”
“行!”夏敏安同意了顏小熙的意思,然後帶着顏小熙出了夏府大門。
就見夏府大門外,黑壓壓站着五百名士兵。
此外,還有三輛裝滿了各種美酒的大板車。
夏敏安笑道:“二小姐,這些都是我的心腹,也都是死士,全都是不怕死的。”
顏小熙和宋玉傑也沒有多說什麼,便坐了夏敏安幫他們準備的馬車,離開了“河西府”。
她們就算是有什麼話,在‘河西府’這種人多口雜的地方,也是不能說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河西府”,往“鐵籠莊”去了。
“鐵母山”位於“五安縣”縣城的東北方,整座山連綿上百里,山腳下有數條小道通向山中,但是因爲這座山是老白家的私產,許多年來,都無人進入到山裡較深的地方。
一進“鐵母山”的範圍,小六子就低聲道:“二小姐,這裡好像有不少眼線!”
“沒事,往前走!”顏小熙神情凜然,語氣卻淡淡的。她已經做好準備,如果有什麼不對,就把小六子弄進空間去,她一個人也好脫身。
直到天黑的時候,前邊纔出現了一座莊子。
這個莊子坐落在“鐵母山”的入口,將整個路口擋得嚴嚴實實的,如果想進山,比如要經過這個莊子。
莊子的大門口上掛着一塊牌匾,上邊寫着“鐵籠莊”三個大字。
顏小熙的馬車在莊子的大門外停了下來,這個莊子修的位置非常的好,簡直是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將整條進山的路堵得嚴嚴實實的。
“什麼人?”圍牆上放哨的壯丁大聲喊道。
小六子揚起嗓門,“你們這羣混吃等死的東西,連白老爺的馬車都不認識嗎?”
宋玉傑便在此時鑽出車廂,擡頭往上看去。
“哎呦,真是白老爺來了!”圍牆上的壯丁聽說是白之懿來了,趕忙道。“等一下!”
說着,他轉身飛奔下圍牆,去了莊子裡稟報莊頭。
不一會兒,大門便打開了。
幾個壯丁打裡邊迎了出來,衝着易容成白之懿模樣的宋玉傑點頭哈腰的,“白老爺,你老人家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哎呦,夏將軍,你也來了,這兩年你可是很少過來打獵呀?怎麼?又有興致了?”
夏敏安笑着道:“家裡瑣事纏身,實在是不得閒,不過這一次你們白老爺特地去找我,說要請我進山打獵。你們知道,他的面子一向大,他說要來,我敢不來嗎?”
宋玉傑便用手指着他道:“你這個不要臉的,明明是你,哭着喊着說要進山打獵來,怎麼倒成了我求着你了?”
夏敏安笑道:“得了,我說錯了還不成嗎?”
宋玉傑哈哈大笑了幾聲,開口對這幫壯丁道:“這三車酒,是夏將軍送來犒勞兄弟們的,今兒晚上,大家夥兒不醉不歸,明天一早,咱們陪着夏將軍進山打獵去。”
“哎呦,夏將軍,你可真是會疼人,哥兒幾個都斷酒好幾天了,這會子正犯饞蟲呢。”幾個壯丁圍着夏敏安嬉皮笑臉的說笑着。
顏小熙趁機打量這個莊子裡的情形,就見莊子裡,凡是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男子,而且都是壯年男子,竟然連一個女人都沒看見。
她正在打量整個鎮子的格局,就聽到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打前邊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