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熙這纔對顏瑤光道:“老姑,咱們這事得往後推遲幾天,我得幫你準備替身,因爲牽扯到易容,故而會麻煩一些。這兩天,你多少吃些東西,不然真餓死了,以後可就過不上好日子了。”
顏瑤光不免露出狐疑的神情,“二妮子,你不會是編了瞎話,糊弄我吧?我可告訴你,如果你是騙我的,我下一次還能絕食。”
“哎呦,我的親老姑,這是什麼事兒啊?我敢騙你嗎?”顏小熙苦着臉道。“我已經打發小六子和芙蓉幫你買宅子去了。”
顏瑤光這才安下心,點頭道:“那好,二妮子,我聽你的安排。只要你能讓我離了你老姑父,你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
……
傍晚時分,顏小熙吃完飯,小六子和李芙蓉纔打外邊回來。
顏小熙不想讓院子裡其他的人知道顏瑤光的事情,便把二人帶進了空間。
在小木屋裡坐定之後,小六子先回話,“二小姐,我在城東的‘月牙衚衕’買了一間小四合院,一共花了二百八十兩銀子。院子不大,只有一進,三間房,一間正房,兩間廂房,還有兩間小門房。帶傢俱的,老姑太太帶些被褥之物,就能住進去了。”
李芙蓉也道:“二小姐,我明兒和小六子出去,採買日常需要用到的雜物,再去伢行買兩個人。”
顏小熙點點頭,“錢還夠用嗎?”
李芙蓉笑道:“夠用的,還有二百多兩銀子呢,採買這些雜物,壓根就花不了多少錢。”
顏小熙開口道:“錢不夠的話,就來找我要。”
二人齊聲道:“知道了!”
顏小熙搞定了這件事情,這纔來到隔壁的院子裡,進屋後,看到李梅英正在這裡陪着顏瑤光說話,她便開口道:“娘,我想單獨跟我老姑說幾句話,你去門口幫我看着點門。”
“行!娘去外邊給你看門去!”李梅英不疑有他地走了出去。
顏小熙這纔對顏瑤光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詳細計劃,“老姑,如今宅子給你買好了,戶口簿也給你做好了,但是你的棺材不能空着下葬,所以我準備幫你找一個替身。只是準備替身需要幾天的時間,你好歹忍忍,這幾天也好好地吃些東西。”
顏小熙把地契、房契和戶口薄全都拿給她看了,然後又暫時替她收了起來,“這些東西我先幫你拿着,等事成以後再給你,也免得叫別人看見,回頭露了行跡。”
顏瑤光激動得用手抓着顏小熙的手,哭得不能自已,“二妮子,老姑謝謝你,老姑謝謝你……”
“老姑,你千萬別說這話,你是我老姑,我不幫你,還有誰能幫你?”顏小熙又安慰了她幾句,主要是提醒她,這幾天一定不能再糟蹋自己的身體。
兩天後的深夜——
月明星稀,京城之中一片寂靜,除了巡夜的士兵,街上便只有打更的更夫。
就在京城中人全都進入夢鄉之際,一行人趁着夜色來到了顏府。
其中一個領頭的,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顏小熙的屋子,然後開始不要臉地偷香竊玉。
睡得正熟的顏小熙懶洋洋地睜開眼睛,一點也不客氣地伸手把眼前的那張英俊的大臉給推開,聲音嘶啞地抱怨道:“你能別這麼無恥嗎?把手拿開,不然的話,我喊了啊,臭流氓!你還王爺呢,這都誰教你的?好的不學淨學壞的!你能學點好嗎?”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軒轅逍讓她給罵一頓,倒也不生氣,只是同她擠在一張枕頭上,同她臉對着臉道。“你若是敢把你家裡人叫來,那正好,咱倆的婚事我也不用愁了。明兒我就娶你回家!”
顏小熙坐起身,張開櫻脣打了個小小的呵欠,隨後摸着黑,斜眼睨着他道:“我要的屍體帶來了?”
“我好歹也是個王爺!”軒轅逍哭笑不得地道。“你讓我幫你找具屍體,不覺得大材小用嗎?”
“你也就這麼點用處了!”顏小熙埋汰着他,順手扯過身邊的衣物,摸着黑穿到身上。
“誰說我就這麼點用處?我用處可大了……”軒轅逍吃吃笑道。“我還能讓你給我生孩子!”
“滾!”顏小熙伸過腿來,狠狠地踹了他大腿根一腳。“臭不要臉的!”
“二妮子……”軒轅逍雖然捱了踹,但卻不以爲意,他用單手撐着頭,眯着一雙狹長的鳳眸,欣賞着她穿衣裳的動作。“要不,咱們去裡邊待會兒?去裡邊的話,你就懷不上了!”
顏小熙在黑暗中轉過身,準確無誤地瞪了他一眼,俏顏緋紅,這個混蛋,真是吃饞了。
她忍不住恨恨地道:“以後你都別想進去了!”
軒轅逍自然不會把她說的話當真,只是莞爾笑着,滿臉寵溺的神情。
顏小熙冷哼了一聲,覺得屋子裡的光線太暗了,自己進了空間,把衣裳整理好,又把頭髮紮好,這纔出了空間,“屍體呢?”
軒轅逍道:“外邊堂屋呢!”
顏小熙轉身走出裡間屋,果然看到地上有具黑乎乎的人形物體。
她把這人形物體收進了空間,隨後又進了空間看了看。
就見這是一個大約三十幾歲的婦人,身形瘦削,身上穿着一件赭紅色的團花壽衣,頭上還有兩件首飾。
這夫人身形同她老姑很相似,只是模樣不太一樣。
顏小熙也不以爲意,只等宮守把面具做出來,問題就能解決了。
……
宮守是在第五天清晨趕回來的。
回來之後,便徑自闖進了顏小熙的屋子裡。
顏小熙正在吃早點呢,見他進來,不由得揚了揚眉梢。
宮守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坐到飯桌旁邊,聲音嘶啞地道:“紫草,趕緊給我沏壺茶來,哎呦我的娘啊,渴死我了!”
紫草趕緊去了廚房,給他端了一壺茶來,茶自然是“千金茶”。
宮守自己拎過茶壺,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紫草在一旁小聲提醒他,“宮爺,小心燙。”
“沒事!”宮守自己運功,把茶水弄涼,然後揚起頭來把整碗茶水倒進嘴裡,然後一抹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顏小熙開口道:“紫草,去告訴七娘,給宮爺弄些早點來。”
“多弄點!”宮守大聲道。“餓死我了,好幾頓飯沒吃了。”
“哎!”紫草應了一聲,轉身去了廚房。
顏小熙這纔開口問道:“事辦成了?”
宮守重重地喘了一口氣,開口道:“你吩咐的事兒,我敢辦不成嗎?”
說着,他賊眉鼠眼地四下看了看,“在這兒拿出來?”
顏小熙冷冷地問道:“你覺得呢?”
宮守道:“我覺得應該找個安靜隱秘的地方!”
“那你還問?”顏小熙沒好氣地道。
宮守唉聲嘆氣地爲自己邀功,“二妮子,你可是不知道,爲了給你辦這點事,我差點累死。”
顏小熙也不搭理他,只是低頭去吃早點。
不一會兒,馬七娘給宮守送了早點過來,宮守狼吞虎嚥地吃了個肚飽溜圓,這才伸着兩條腿,仰面朝天地癱坐在椅子上,哼哼唧唧地道:“累死爺了!”
顏小熙擺了擺手,把幾個小丫鬟全都打發了出去,這纔開口問道:“把東西拿出來吧!”
宮守便打懷中摸出了一個帕子,把帕子放到桌子上,打開,露出一小塊比拇指略大的東西,這東西好像橡膠,呈膚色,看起來有些彈性。
宮守絮絮叨叨地道:“三百兩銀子,只能買到這麼一小塊。以前啊,我那‘修羅宮’裡就有這東西,不過現在‘修羅宮’都解散了,也不知道那裡還有沒有這東西,我就沒回去,回去的話這麼幾天也趕不回來……”
顏小熙打斷了他的聲音,“這東西怎麼用?”
宮守道:“首先,你得給我把這倆人找到一塊,我才能把面具做出來。”
顏小熙低聲道:“我老姑那長相,你記得嗎?”
宮守點了點頭,“大概記得!”
“好!”顏小熙道。“我給你一句屍體,你幫我易容成我老姑的模樣。”
宮守四下看了看,“二妮子,你不會是打算讓我在這裡幫那具屍體做易容吧?”
“當然不是了,你跟我來!”顏小熙便把宮守帶出府去,讓小六子趕着馬車,來到顏小熙幫顏瑤光買下的那間宅子門前。
顏小熙下了馬車,李芙蓉已經把門敲開了。
開門的是個四十幾歲的婆子,婆子看到李芙蓉,“啊啊”地給她鞠了個躬,有給顏小熙鞠了個躬。
顏小熙眉梢一挑,臉上露出些許笑意,小六子和李芙蓉把這樁差事辦的不錯,找的一個婆子和一個小丫鬟,都是啞巴,而且全都不識字。
“這是二小姐,今兒過來看宅子的。”李芙蓉指着顏小熙,給那婆子做介紹,隨後道。“二小姐,進去吧!”
顏小熙點了點頭,走到院子裡,隨後停下腳步,扭臉對宮守道:“你先等我一下。”
宮守雖然不知道她打算搞什麼鬼,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停到了原地。
顏小熙走進主屋,從外邊看,這裡邊雖然只有一間屋子,但是屋裡卻有夾牆,將屋子分成了裡外兩間,外間屋是會客兼書房,裡間屋是臥室。
她略一打量,便進了裡間屋,把空間裡的那具屍體拿了出來,放到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