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雪染風,彆扭地把臉扭到一邊,看着門口的方向,不肯看她,顯然還在生她的氣。
“我真是欠了你們的!”顏小熙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收拾了桌子上的餐具,去了廚房。
她在廚房裡找出綠豆麪,又拿了幾個雞蛋,切了蔥花,找出大醬和自己炸的紅油辣椒。
她拌了麪糊,在爐竈上放好了鐵鐺子,動作乾淨麻利地攤了幾個煎餅皮。
因爲沒有油條,她也懶得炸,只把這幾個煎餅皮裝在了盤子裡,給那羣吃客端了過去。
靈犀公主好奇地問:“二妮子,這是什麼東西?”
李夢凡卻是認識煎餅的,不由得興奮地叫道:“哎呀,是煎餅呀,好久都沒吃過二妮子做的煎餅了,可惜沒有油條!”
靈犀公主打量着盤子裡的煎餅,一臉天真的表情,“這個東西叫煎餅嗎?”
軒轅逍無語地看着那一大盤煎餅,“你就打算用這些煎餅打發我們?”
“不樂意吃別吃!”顏小熙不客氣地道,一人遞給他們一雙筷子。
靈犀公主嚐了嚐,又是一臉陶醉的表情,“好吃!二妮子,趕明兒個,我打發秦御廚來跟你學這個煎餅的做法!”
顏小熙一臉挫敗的表情,這只是她前世最廉價的一種食物好吧?
……
入夜——
一道纖弱的身影如夜裡精靈一般,出現在離親王府中。
顏小熙靈巧地閃開幾個巡夜的侍衛,來到主院。
她拿出刀子,輕手輕腳地撥開門閂,然後進了屋。
屋子裡一片漆黑,她進了裡間屋,裡間屋裡同樣是一片漆黑。
一架雕花的架子牀上,垂着大紅色的牀幃。
顏小熙走到牀邊,輕輕地掀開牀幃,就見離親王和離親王妃正在牀上躺着,夫妻二人睡得正熟。
顏小熙笑了笑伸手點了離親王的穴道,然後把離親王放進了空間裡。
隨後,她也進了空間,審視着離親王的模樣,易容成了他的模樣,又用了一點化妝術,在自己的嘴巴周圍貼了一圈鬍子,最後又用白綾子勒了胸,換了一身白色的內衫,使用內功,改變了自己的身形,把自己裝扮得和離親王差不多了,這纔出了空間。
她掀開牀幃,一把將離親王妃打牀上揪了下來,狠狠地把離親王妃扔到地上。
離親王妃驚叫了一聲,被她給嚇醒,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顏小熙又把她打地上給揪了出來,反正手抽了她十幾個嘴巴子,打得離親王妃鬼哭狼嚎的。
守夜的丫鬟婆子聽見動靜,趕忙全都打牀上爬了起來,趕到這間屋子,見到自家王爺正在毆打王妃,不覺全都嚇壞了。
幾個素日裡比較有臉面的婆子驚慌失措地湊了過來,“王爺,別打了……”
但是顏小熙又怎麼會聽她們的?一人送了一記窩心腳後,狠狠地把離親王妃推倒在地,隨後順手抓過一旁高几上的一個梅瓶,用力砸到離親王妃的身上。
離親王妃登時嚎啕大哭起來,“王爺,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你幹嗎打我呀?”
顏小熙也不吭聲,轉身往外走去,一直來到芳菲郡主的屋子裡,踹開禁閉的院門,闖了進去,又踹開屋門。
芳菲郡主早就睡覺了,接連聽到兩聲門被踹開的聲音,頓時就把她給嚇醒了。
她有些慌亂地在牀上坐了起來,撥開牀幃,喊着自己的丫鬟,“怎麼回事啊?是不是打雷了?”
就在這時,顏小熙大步闖進了她的臥房,然後關上房門,並把房門上了閂,大步走到牀邊。
她一呲牙,猙獰一笑,伸手抓住一臉茫然表情的芳菲郡主,把她打牀上拖了下來,先是幾個嘴巴子,隨後模仿着離親王的聲音,怒聲道:“都是你這個喪門星!要不是你,府裡怎麼會讓人偷走那麼多錢?你這個臭丫頭,不止是剋夫,你還克父母!來人啊,趕緊準備馬車,等到天一亮,就把她給本王送到觀音寺裡去!讓她好好在佛祖跟前懺悔,她定是前世做了太多孽,今生纔有這種報應的!”
“爹……”芳菲郡主哭着道。“你瘋啦?”
顏小熙又是一記窩心腳踹了過去,“別喊我爹!從今往後,本王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丟人現眼的東西!倒貼你都嫁不出去!你還有臉活着,本王要是你,早就一根繩子把自己吊死了!滾!你給本王滾出這個家!本王以後不想再看見你!”
她仗着自己如今是離親王的模樣,痛罵了芳菲郡主一頓,又把芳菲郡主屋子裡能砸的東西全都給砸了。
趁着砸東西的時候,她把芳菲郡主所有的首飾匣子全都給轉移進了空間裡,隨後打開房門,離開了芳菲郡主的院子。
之後,她好像瘋了似的衝進一團夜色之中,當她來到一處拐角時,突然將離親王打空間裡放了出來,然後“哎呀”一聲,自己閃身躲進了拐角處,並進入空間,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服。
等她換好衣裳,蒙上黑色的蒙面巾,這纔出了空間,先是隱藏在拐角處,等到離親王府的下人們急匆匆地趕來,把離親王打地上擡走之後,她走了出來,目光陰沉地一笑,手中便出現了一罈火油。
離親王身上的穴道堅持的時間不長,顏小熙的時間計算得很是準確,當離親王被擡回自己屋子的時候,穴道便解開了。
他被離親王妃的哭聲給吵醒,忍不住睜開眼睛,怒斥了一聲,“哭什麼?本王還沒死呢!”
離親王妃被他罵得一噎,猛地心中一橫,合身撲了過去,對他又抓又撓的。
“你個王八蛋,居然還敢跟我兇,你不是要打死我嗎?你乾脆就打死我好了……”
離親王被她抓得滿臉都是血道子,狼狽地擡起胳膊護住臉孔,“你瘋啦?好端端的,你發什麼瘋?”
“你還有臉問我發什麼瘋?你個不要臉的,你看你都把我打成什麼樣了?閨女也讓你給打了,你不想要我們母女了,你就直說,你少給我裝瘋賣傻!”
離親王讓她打得煩躁不已,猛地推了她一把,把她給推到了地上。
離親王妃這一下摔得不輕,她緩了半天才緩上這口氣來,乾脆也不起來了,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鬧起來,“我活不了了,我趕明兒就回孃家去,你個王八羔子,我要跟你和離,我不跟你過了……”
離親王這纔看清楚她的樣子,只見她兩邊的臉頰腫得好像發麪饅頭,披頭散髮的,樣子就像個女鬼。
離親王不覺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問道:“你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了?”
“你還有臉問我?還不是被你打的?”離親王妃賣力地嘶吼,然後在丫鬟婆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嗚嗚地哭着道。“收拾東西,不過了!不過了!天亮了我就回孃家!”
“誰打你了?”離親王覺得自己這個冤枉啊,好端端地睡了一覺,居然遇到了這種狗屁倒竈的事情。
“你還不承認?這些丫鬟婆子全都看見了,就是你打的我!”離親王妃惡狠狠地道。
“你……你少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打過你了?我明明就在睡覺……”離親王自然不可能承認這種事情。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來報,“王爺,王妃,不好了,郡主上吊了……”
離親王和離親王妃顧不得再吵,而是急匆匆地跑去芳菲郡主的屋子裡。
就見芳菲郡主已經被救下來了,不過房樑上還拴着她用來上吊的繩子。
“你瘋啦!”離親王有些崩潰地問。“好端端地,你上什麼吊啊?不就是錢沒了嗎?你年年都有俸祿,家裡的莊子上還有出息,還有那麼多買賣店鋪,錢早晚還能掙回來的!”
對於讓顏小熙騙走的那些金銀,他也很是心疼,但他畢竟是個大男人,遇到這種事情,比女人想得開。
芳菲郡主扯着嗓子哭了起來,只覺得自己無比冤枉,“我不上吊,難不成還真的被你送去‘觀音寺’受罪嗎?是你說讓我去死的……”
“我……”離親王覺得自己真的冤枉得沒邊了。“我什麼時候說過讓你去‘觀音寺’了?”
“就是你說的……”芳菲郡主大哭道。“你還說,我活着丟人現眼,還不如找根繩子上吊呢……明明是你說的,你還不承認……”
芳菲郡主的奶孃這會子也跪了下來,幫腔道:“王爺,郡主說的是真的,大概半個時辰之前,您突然闖了進來,把郡主打了一頓,還要把郡主趕去‘觀音寺’……”
“我……”離親王忍不住用手抹了一把臉孔,妻女的指控讓他忍不住懷疑,自己莫非是失去過記憶?
離親王妃撲過去,抱住了女兒,“既然你這麼不待見我們母女,乾脆就把我們母女全都拿繩子勒死好了……”
這邊鬧騰得正熱鬧,顏小熙正在王府各處倒火油。
一個罈子倒空了,她又拿出一罈火油。
她不停地在“離親王府”中游走,身形靈巧地躲避着王府中的侍衛。
一連在“離親王府”中倒了十幾壇火油,她來到“離親王府”的主院。
她站在院門外,又拿出一個油瓶子。
油瓶子的口上塞了棉布,她拿出一個火把,將塞在油瓶子口的棉布點燃,然後揚手將油瓶子丟到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