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不再說什麼,便有人說了聲“得令”,轉身走了,但還是有人留了下來,等旁人都走光了,這纔開口道:“元帥,不是你說,‘逍遙王’不死,不發兵的嗎?怎麼又改了主意?”
宋玉傑瞥了他一眼,目光陰沉地道:“本帥的決定,需要同你交代嗎?”
那人一噎,臉上一紅,有些不太高興地退了出去。
就在此時,一名侍衛突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元帥,元帥,不好了,有刺客……”
這名侍衛正是被宋玉傑打暈的那名侍衛。
宋玉傑臉色一沉,“慌什麼?”
“有……有刺客……”那名侍衛看到宋玉傑身後那幾個面具男,有點摸不着頭腦,不知道這幾位都是什麼人物。
“看什麼?”宋玉傑沒好氣地道。“這幾位都是我爹苦心訓練出來的暗衛,他們護送我爹回京之後,便返回邊關,供本帥驅使,你不認識他們也不稀奇!他們只是同你開個玩笑,試試你的身手罷了,結果讓他們很失望,你們跟在本帥身邊,卻連一個偷襲都躲不開,真是讓本帥羞愧!”
那名侍衛聽了他這番話,也覺得挺羞愧的,於是訕訕地告退。
等他走了不久,秦煥明的第二十一房小妾也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元帥,元帥,不好了,有刺客……”
宋玉傑臉色一沉,冷聲道:“後宅婦人,竟敢擅自進入本帥的書房,真是不知死活,來人,把她給我拖出去,擰斷了她的脖子!”
“是!”李韶二話不說,便領着王謙走了過去,把那標緻的女子揪了起來,在女子的尖叫聲中,將她拖了出去。
對於這個女人的死,顏小熙沒有半點同情,她可不是什麼聖母。
秦煥明這條命能不能留着,還不一定呢,更別提秦煥明府中的人。
她藉口出去方便,進了空間,換了一身男裝,這纔回到書房中。
看到她換了男裝,李韶眸光一閃,不過卻很聰明地沒說話。
幾個人出去,在府中挑選了馬匹,便出了帥府,徑自去了城外的大營。
“天門關”擁有二十萬大軍,自然不可能全都住在城裡,城中只駐紮了五萬人馬,剩下的人全都駐紮在城外的營地中。
宋玉傑等人來到城外的大營中,發現大營中的兵馬已經動了起來。
對此,宋玉傑很是滿意。
李韶等人簡直都激動壞了,當顏小熙說出出兵去救軒轅逍的話的時候,他們還以爲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胡說呢。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顏小熙居然用她的智謀與她的實力做成了這件事情。
秦老將軍在的時候,很顯然將這些士兵訓練得很好,全都訓練有素的,一說拔營,馬上便動了起來,拆營帳的拆營帳,準備糧草的準備糧草。
負責後勤的士兵押送着糧草與營帳的先行出發,其餘的士兵各自集結。
陸續的,有人來大帥營帳彙報集結的情形。
宋玉傑二話不說,馬上決定帶領先頭部隊出發。
五千人馬途中幾乎沒有怎麼休息,除了吃飯之外,便是趕路,終於在第二天的凌晨趕到了距離姚城十里之外的位置。
宋玉傑一聲令下,衆將士安營紮寨,埋鍋造飯,該休息休息,該睡覺睡覺。
便是守夜的士兵,也全都坐在地上打着瞌睡,一晝夜的急行軍,所有的人全都累壞了。
整個大營之中,只有兩個人是完全清醒的,一個是顏小熙,另一個便是宋玉傑。
這兩個人,只要累了,就上空間裡睡覺去,順便給秦煥明餵食,免得他餓死。
怎麼處置這個人,還是要看軒轅逍的。
秦煥明再不是東西,他有個好爹,秦老將軍戎馬一生,鎮守“天門關”數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即便如今告老辭官,在朝中也有威名。
如果他們隨隨便便就處置了秦煥明,怕朝中文武百官會有詬病,對軒轅逍不利。
在空間裡休息夠了,二人便出來,顏小熙把宋玉傑留了下來,她自己獨自一個人出發,繼續往“姚城”而去。
與此同時,“姚城”中一片死氣沉沉的景象。
經過數次突圍,五萬宋家軍如今只剩下三萬多人。
城中已經斷糧了。
城牆上,宋英奇苦笑着對軒轅逍道:“王爺,連累你了!”
“是我連累的你!”軒轅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也沒想到,他們會派你來守‘姚城’,是我錯估了局勢!”
他原本是想在邊關安插一個心腹,卻沒想到反而被人家算計了。
“王爺,咱們行事做人光明磊落,與那些奸佞小人們相鬥,終究是吃虧的!”宋英奇苦笑着說。“可惜了丐幫的五萬子弟,要被我連累了!”
軒轅逍輕聲道:“如果二妮子在就好了!”
宋英奇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王爺,怎麼?你看上那小丫頭了?”
軒轅逍莞爾,不知道想起什麼,脣邊勾起一抹溫柔,他縱目望向遠方。
城牆下,是連綿不絕的營盤。
宋英奇道:“那丫頭挺好的,聰明,能幹,性子也好,可惜年紀小了些,而且,她的身份配不上王爺你,若是做個妾室還行,若是做王妃,恐怕不夠資格啊。而且你的婚事,應該由皇上來做主吧?”
軒轅逍勾着嘴角淺淺一笑,對他的話不予置評,而是開口道:“侯爺,我打算再去搶一次糧食!”
宋英奇皺眉道:“王爺,還是算啦,太冒險了!你上次深入敵營去搶糧食,就受過一次傷!”
軒轅逍無所謂道:“那點小傷,根本就不妨事的。”
“那也不行!”宋英奇反對道。“王爺,你還是領人殺出重圍吧!‘宋家軍’不跟着你,我就不信秦煥明那王八蛋敢不給你開城門!”
“不行!”軒轅逍一口拒絕了他的要求。
“王爺……”
“你不用說了,我說不行就不行!我身爲主帥,怎麼能拋棄掉手下的兵將自行離開?”就在這時,他突然愣了一下,眼神緊緊地望着不遠處的敵軍營盤。
居高臨下的他看得很清楚,有一把火,從遠放到近。
敵營之中,好像起了亂子。
他彷彿想到了什麼,不由得心中一抖,臉上突然現出一抹急切的神情,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握成拳。
這會子,顏小熙正悠閒地在敵營中漫步。
沒錯!就是悠閒!
她一路走着,一路放火,一個點着的酒罈子丟了過去,準有一個營帳會起火。
北藩國的將士們被這個突如其來闖進營盤的小丫頭給嚇壞了,但凡阻擋了這個小丫頭腳步的士兵,都會被她殺死。
她殺人的手法異常乾脆利落,也異常殘忍。
她用的武器很奇怪,不是刀,不是劍,而是糧食。
豆子,大米,各種各樣的糧食,好像不要錢似的被她撒了出來。
她每撒出一把糧食,都會有一羣士兵倒下。
有的眉心上嵌了一顆紅豆,有的咽喉處嵌了一顆綠豆,有的膝蓋被一顆大米打碎,還有的被一顆黃豆打中吐血。
那些以勇猛著稱的北藩國士兵在親眼目睹了上千人陣亡在一顆又一顆糧食下,終於有人開始害怕,不敢再來攔她。
但是這些營帳連綿十里,數萬士兵,那些沒有領教她殘忍手法的依舊不知死活地圍了過來。
於是,有更多的士兵被她用一顆又一顆的糧食搞定。
她就像是一個不知疲倦的木頭人,不停地收割着北藩國士兵的生命,偶爾路過一座營帳的時候,會彷彿變魔術一般,丟出一個小小的酒瓶子,酒瓶子口上堵着易燃的絲綢,還有一種長得好像蘭草的葉子。
酒瓶子被摔碎之後,營帳就會起火。
如果有人以爲她只是在單純的放火,那就錯了,不少北藩國的士兵眼前開始出現幻覺,他們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刺向了身邊的夥伴……
顏小熙在這些酒液中,放了一種藥草,這種藥草燃燒之後,散發出的味道可以使人產生幻覺,她給這種藥草起了個名字,叫“迷幻草”。
路過騎兵的營帳時,她做了一件事情,便是打開了戰馬的圍欄,然後在草料堆裡放了一把火。
受到驚嚇的戰馬頓時就四散奔逃。
數千匹戰馬四散奔跑的場面異常壯觀,根據她的保守估計,這一次,敵營之中少說也會有數百人被踩死或者踩傷。
顏小熙並不喜歡殺人,畢竟,她前世是生活在法治社會的公民。
但是,此時此刻,她卻不得不殺人。
殺掉這些與她素不相識,卻不得不被她所殺的人。
因爲這些都是她的敵人,因爲他們,她的朋友身處危險的境地。
是的,她把軒轅逍當成了她的朋友!
雖然那小子傲嬌得有些欠揍,有時候還會把她氣得想跳腳,但是,他是她的朋友!
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朋友!
她一路殺着,從天亮殺掉天黑,累了,她便會躲進空間裡去休息,休息夠了,她就會出來,繼續她“悠閒”的散步。
她不記得她殺了多少人!
終於,她殺到了“姚城”的城池底下。
此時的“姚城”城牆上,擠滿了“軒轅王朝”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