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嬌媚女子氣壞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瞪着他們道。“你們到底打算做什麼?”
“很簡單!”顏小熙不再逗弄她了,停下腳步,一本正經地開口道。“你拿一千兩銀子,我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不然的話……”
她話音未落就聽外邊一陣凌亂的馬蹄聲響,遂停下話頭。
果然,下一瞬,一羣捕快打門外走了進來,爲首的一個捕頭打扮的大概四十幾歲,身形高壯,腰間佩刀,大黑臉蛋子,絡腮鬍,一雙豹子眼瞪的溜圓。
他便是這家賭坊的幕後老闆,本地的捕頭陳永山。
陳永山進了賭坊,先是四下看了看,這才沉聲喝道:“是什麼人敢在‘江由縣’隨意傷人?”
那嬌媚女子看見他來了,馬上嬌啼了一聲,便身姿妖嬈地撲了過去,一頭撞進他的懷中,哭得好不可憐,“老爺,就是他們兩個,也不知道是打哪裡來的,出老千贏了錢,還動手打人,剛剛還威脅奴家,要把奴家抓走賣了,老爺,你可要給奴家做主啊……”
顏小熙見她一張嘴便混淆是非,忍不住“噗嗤”一笑。
陳永山被她的笑聲吸引,凝目光一看,發現她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不由得一愣,沉聲道:“小丫頭,就是你在賭坊裡打人嗎?”
顏小熙還沒來得及說話,嬌媚女子便開口道:“就是她打的!”
顏小熙只好聳了聳肩膀,承認道:“沒錯,就是我打的!”
陳永山二話不說,馬上冷聲道:“拿下!”
顏小熙輕輕一嘆,“真是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啊!”
說着,她雙手一揚,一大把銅錢撒了過去,這些正準備動手的捕快每人的膝蓋都被銅錢打了一下,紛紛摔倒在地。
陳永山頓時就變了臉色,他四下看了看,發現除了他和他懷中的******,周圍的捕快竟然全都摔倒了,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怯意。
他不敢再託大,衝着顏小熙抱拳道:“姑娘,請問,你是哪位高人?”
顏小熙故意插科打諢道:“什麼高人矮人的,你看我這身高,也知道我不高。”
陳永山一噎,但是見識了顏小熙的身手,也不敢再託大,只好忍着氣道:“敢問姑娘高姓大名,家居何處?”
顏小熙莞爾道:“你不是捕頭嗎?難道認不出我?我記得前些日子,我這張臉還在海捕公文上出現過。”
陳永山聞言不由得一驚,藉着賭坊裡的燭光,仔仔細細地一打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認出了顏小熙的這張臉孔,“你……你是宋曉玲?”
“沒錯!是我!”顏小熙一臉嬌憨的表情。“那海捕公文上可是說了,我和我哥都是江洋大盜,心狠手辣着呢,你說,你認出了我們,我們會不會殺了你呢?”
陳永山馬上開口道:“誤會!這都是誤會!是我手底下的人不懂事,竟然敢得罪宋姑娘!”
說着,他推開懷中的嬌媚女子,揚起蒲扇般的大手,便是狠狠的一記耳光。
那嬌媚女子讓他打的,原地轉了一個圈,才摔倒在地,被打的臉孔迅速紅腫起來。
顏小熙抿着脣搖了搖頭,“捕頭大叔,你也太不會憐香惜玉了,這麼漂亮的女子,你也下得去手。”
陳永山沉聲道:“她招惹了宋姑娘不高興,打她還是輕的!”
“罷了!”顏小熙無所謂地道。“反正她跟我也沒什麼關係,用不着我憐香惜玉。只不過,你們的人打傷了我哥,總不好不給些賠償吧?”
顏小熙打定了主意,要訛詐這個陳捕頭。
“賠!一定賠!”陳永山咬着牙道。“不知道姑娘打算要多少銀子?”
顏小熙呵呵一笑,“我哥傷的挺嚴重的,看這樣子,沒有五七八百兩銀子是養不好了,這麼着吧,你給我們兄妹拿一千兩銀子就好,這事就算過去了。我也是看陳捕頭你爲人豪爽仗義,纔會要這麼點賠償的,若是換了別人,便是萬兩黃金我也不會算了的。”
陳永山厲眸一閃,瞪着那妖媚女子道:“還不趕緊拿錢去!”
那嬌媚女子哭哭啼啼地打地上爬了起來,走到賭桌後邊,賭桌後邊有個大木頭箱子,裡邊是賭場今天的賭資。
那嬌媚女子擺到賭桌上,有些挑釁地瞪着顏小熙,“銀子就在這裡,請來拿吧!”
一千兩銀子,可是不老少呢,她篤定眼前這兩個人拿不走。
再說了,顏小熙和宋玉傑每人手中已經有了一包銀子了。
顏小熙冷冷一笑,欣然走到賭桌旁邊,小手一翻,便將這些銀子全都送進了空間,不止是這一千兩銀子,就連她手中那個銀子包也被她放進了空間裡。
那嬌媚女子被她露的這一手嚇壞了,一雙杏核眼瞪得溜圓,櫻脣張得大大的,一隻蒼蠅鑽進了她的嘴裡,她居然都沒反應。
不止是她嚇壞了,陳永山也嚇壞了,顏小熙的舉動直接震懾住二人。
顏小熙似笑非笑地轉過身,這纔開口道:“哥,咱們走吧!”
宋玉傑一翻身,便打地上爬了起來,大搖大擺地拎着自己贏的那包銀子跟在她身後,走出賭坊的大門。
那嬌媚女子速度飛快地衝到陳永山的身邊,用手使勁抓住陳永山的胳膊,“老爺,我剛剛……眼睛沒花掉吧?”
陳永山面沉似水,低聲道:“這件事情,千萬不可對外透露半句,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這兩個人的來歷,不簡單啊!”
卻說顏小熙和宋玉傑兩個,溜溜達達地回到客棧裡,點上蠟燭,盤腿坐到炕上,把銀子拿了出來。
顏小熙這邊是兩批銀子,一包是訛來的一千兩銀子,另一包是贏來的一百二十四兩銀子,除去十兩銀子的本錢,淨賺了一千一百一十四兩。
宋玉傑那邊就簡單多了,也是十兩銀子的本錢,一共贏了九十多兩。
二人的錢加在一起,一共是一千二百多兩,還算是收穫頗豐。
顏小熙帶着銀子和宋玉傑一起進了空間,把銀子安置好,這才氣憤地開口道:“沒想到這些賭坊竟然這麼不規矩。”
宋玉傑笑道:“賭坊歷來都是這樣的,黑吃黑。”
顏小熙想了想,開口道:“這樣吧,以後咱們低調些,換個模樣,再換個名字。如果再去賭錢,咱們就分散開,裝成不認識的樣子,然後每次贏來的錢不要超過五十兩銀子,多跑幾家賭坊。”
宋玉傑點點頭,“行!就這麼辦!”
二人商量好,便離開空間,各自休息去了。
陳永山認了慫,沒敢來找他們兩個的麻煩。
他們兩個睡了一宿好覺,轉天起了個大早,便來到客棧前邊的大堂吃早點。
就聽有來吃早點的客人說起昨天晚上賭坊的事情,二人相視一笑,吃過早點,二人也沒急着離開,這糧米鋪子開門都晚,二人便在客棧門口溜達了一會兒,估計糧米鋪子都開門了,才同客棧掌櫃的結了賬,趕着馬車離開。
二人在糧米鋪子裡買了些米、面、棒子麪、紅豆、綠豆、糯米之類的糧食,總之並不是單一地只買大米和白麪。
把兩輛大板車裝好了,二人這纔出城,到了城外,二人找了地方,把東西放進空間,不過這一次二人沒有返回“江由縣”,而是直接趕往下一個目的地。
他們在“江由縣”惹了這麼個大麻煩,雖然陳永山認慫了,但是二人卻不敢保證他不會派出人手來盯梢。
所以,二人在商量之後,決定不在這裡停留。
二人便是這樣一直趕路,白天買買買,晚上賭賭賭,用在賭坊贏來的錢貼補採買糧食的支出,然後一路往南走。
二人的計劃是走一個月,等到走滿一個月,就回“青縣”,這樣也趕得及在入冬之前給軒轅逍把物資送過去。
……
近一個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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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小熙坐在空間的小木屋中,左手一個賬本,右手一架算盤,靈巧的手指飛快地撥拉着算盤珠子,計算着這段時間的收入和支出。
二人白天趕路和採買物資,晚上就去各個賭場賭錢貼補家用。
爲了避免贏太多走不掉,二人也不多贏,基本上以十兩銀子打底,接連贏上三把,不管贏多少錢,便收工。然後去下一間賭場接着賭。
一時間,二人賭神的名號響徹大江南北。
如今,在顏小熙的空間裡,凡是沒有種植植物的地方,全都堆滿了貨品。
好在她採買這些東西的時候不需要運費,不然的話,那才叫一個坑爹呢。
不對,不是坑爹,是坑錢。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冤大頭,幹嗎會答應幫軒轅逍這種忙?
宋玉傑端着一盤子無花果打外邊走了進來,“二妮子,一共花了多少錢?”
“一共三萬多兩吧!”說起這個數字,顏小熙不禁唉聲嘆氣的。
這一路上,她和宋玉傑賭錢,也沒掙夠一萬兩銀子。
想到那些如流水一般嘩嘩地花出去的銀子和金子,她覺得心肝脾肺腎都是疼的。
她決定了,以後,她要更努力地掙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