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真實。
現在,她已經可以百分之九十地肯定,是真的有另外一個人,也在這所她剛纔自以爲沒有人的房子裡。
孟瀟瀟按捺住內心的恐慌和緊張,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往那個方向看過去。
出現在她視線裡的,竟然是一個上身赤果,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條三角短褲的年輕男人。
不對,也許他還不能稱得上是男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剛剛成熟的大男孩。因爲他實在是太年輕了,而且相當帥氣,帶着一種稚氣未脫的清俊。看上去頂多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至少比蕭墨軒要小上好幾歲。
顯然他是剛剛洗過澡,結實健美的肌膚上還掛着未乾的水珠,一頭短短的黑髮也還在恣意地往下滴着水,看起來分外魅惑。
他的手裡正拿着一條幹毛巾,一邊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一邊悠悠閒閒地往客廳走來。
孟瀟瀟完全驚呆了,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並且在這裡熟門熟路全然不當自己是外人的陌生男孩,忘記了所有的反應……
那大男孩還在漫不經心往這邊走着,舉止安閒優雅,隨意自然,彷彿這裡真的是他自己的家一樣。
可是驀然之間,他也驚呆了,正在擦拭頭髮的手臂機械地僵在半空。
因爲他看到剛纔空無一人的客廳裡,此刻正坐着一個衣衫不整,頭髮亂七八糟,而且形象極不雅觀將雙腿腳模大樣蹬在茶几上的陌生女孩,正大張着眼睛和嘴巴,傻乎乎地瞪着他。
片刻的呆愣驚詫以及慌亂之後,孟瀟瀟發出了一聲如同言情片女主角看到了洪水猛獸般的尖利驚叫:“啊!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我正想問,你是誰?”那帥氣的大男孩慵慵懶懶地反問。
似乎這麼短短一刻,他已經全然鎮靜了下來。那年輕健美的身軀就這
麼張張揚揚地展露在孟瀟瀟的面前,也一點兒都不害羞。
“我是誰?”孟瀟瀟霍地站了起來,怒目圓睜,氣勢十足義正詞嚴地瞪着他:“我是這所房子的主人,保鏢!專門在這裡看大門的!你怎麼進來的?準備幹什麼?識相的話趕緊滾!這房子到處都安了警報器的,你要是敢亂來,我立馬報警!”
“你以爲我會亂來什麼?”男孩不鹹不淡地睨了她一眼,彷彿她的表現在他眼裡十分可笑,嗤之以鼻地道:“好像,我沒看到這裡有什麼是值得我亂來的。”
孃的,我靠!他一個壞人被我當場抓到怎麼還能這麼神定氣閒?
孟瀟瀟一時有些錯愕,更加聲色俱厲地警告道:“比如,劫財,劫色,我告訴你!這都是不可能的!我可是從小就練過拳腳的,對付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都不在話下。你想在我面前幹壞事!那可真是小偷撞進了警察局,找錯地方了!”
“嗬,真夠不長腦子的,你有色讓我劫嗎?”男孩不屑地冷嗤了一聲,並沒有再理會她,而是像剛纔那樣,悠然自若地往樓上走去了。
呃,你妹的!孟瀟瀟被華麗麗地無視了,一瞬間腦子裡掠過千百種稀奇古怪的念頭。
他是小偷?歹徒?入室搶劫?
可是,一般正常點的小偷看到主人回來了不是應該驚慌失措狼狽不堪地抱頭鼠穿嗎?或者掏出匕首小刀之類露出窮兇極惡魚死網破的神情?
他怎麼看到她一點都不緊張?這兩種應該表現出來的情況一種都沒有,反而如此心安理得。那高傲淡定的表情,彷彿他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子,而她纔是一個鬼鬼祟祟闖進來準備做壞事的人?
尼瑪,這世道玄幻了!這是什麼節奏?如今做壞人的都這麼理直氣壯了嗎?
孟瀟瀟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一種正義凜然及壯烈的情感便油然而生。
雖然她並不是什麼見義勇爲的英雄,可是
壞人既然明目張膽闖到了她的地盤,她就絕不會做貪生怕死的縮頭烏龜。
好歹她還真懂得一些跆拳道的功夫,這特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掌握的?反正她以前跟人打過架,一般的人還真的不是她的對手。
所以此時此刻,孟瀟瀟幾乎沒做任何猶豫,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憤憤然地大吼:“喂!你要幹什麼?私闖民宅可是犯法的!看你模樣長得還挺周正的,年紀輕輕學什麼不好?非要幹這人見人厭偷雞摸狗的一行?你現在馬上離開,我還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放你一條生路!再不走我真不客氣了!”
男孩對她憤怒而又苦口婆心的話語充耳不聞,徑直走進二樓蕭墨軒的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把緊追過來的孟瀟瀟毫不留情地擋在了門外,那重重甩上來的門板,不客氣地撞到了她小巧而高挺的鼻子。
孟瀟瀟惱怒地摸了摸自己倒黴催的鼻子,開始震天動地地捶門:“小子!開門!有種你出來說清楚!別以爲只有我一個弱女子在家你就可以胡作非爲!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可不怕你!你丫是真想坐牢還是剛從牢裡出來的?”
“你說誰沒種?”房門霍然一下從裡面拉開,男孩冷眼睨視着她,不勝其煩地吐出一句話:“小姐,我是很想跟你說清楚。可是,你總得讓我先穿好一件衣服吧。”
隨之,房門再度被重重砰上。
孟瀟瀟愣了愣,差一點被他這句話繞住,醒悟過來便開始更加兇狠地捶門:“我靠!你丫是不是腦子沒長全啊?你以爲你是誰?拿人家的房子當你自己的家?這是誰的家你知道嗎?說出來嚇死你!想住別墅自己掙錢住去……”
她後面的話沒能繼續說完,因爲房門又一次重重打開了。
男孩已經穿好了一套黑色的衣衫,瀟瀟灑灑地站在門後,正面如寒冰,雙目冒火地看着她:“你除了潑婦一樣地罵人?還會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