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敬畏生命

璟王爺見把秦絲絲哄得開心了,於是就帶着小太監阿休出門找樂子去了。

秦絲絲木然的佇立在院子裡,身處菊花叢中,滿眼斑斕的繁花,心裡卻是一片灰色的陰霾。

“秦妃姐姐,你怎麼了,看你這樣,我也好難過。”丫鬟依依嘟起了小嘴。

秦絲絲茫然的望着依依,眼神中閃過一絲迷離,幽幽嘆道:“本是百花敗落的季節,這菊花卻開得熱鬧,不知道是爲誰而開,就好像我的幽情寂寞,又有誰會懂呢。”

依依聽了也重重嘆了一口氣,說道:“姐姐是想他了嗎?”

“誰?”她警覺的問,其實亦是明知故問。

“你哥哥啊。”依依鎮定的回答。

“沒有。倒是你像是想他了?”她調侃道。

“若說沒有那是假的,若說有又怕姐姐傷心,姐姐不會怪奴婢擔心周公子吧。”依依坦言。

秦絲絲微微怔一下,說:“不會,我倒是希望你們能好。只是他太不上進,怕你跟了他也是受累。”

“也不知道周公子現在怎樣了。怎麼都沒有他的消息,他也不來看望姐姐。”依依嘴裡說的是來看望秦絲絲,其實想的是,周計安怎麼也不來看看自己。

想必他是玩弄自己的了,但想着他曾經說的誓言,她又不願意去懷疑他,只想着他應該是有事務在身,忙不過來了。

處處爲他着想,爲他找理由,並一心暗暗等着有一日能和他在一起。

甚至幻想,說不定他現在正着手置辦新家,等着迎娶她過門呢。

“我已經不是從前的身份了,他怎麼會來看我呢。倒是你,說不定他會想着來看,卻又不知道爲何沒來。”秦絲絲一臉狐疑。

“我記得從前他有個貼身小廝叫小松子的,可是後來怎麼都沒有見過了。”依依突然想起小松子這個人。

說到小松子,秦絲絲就滿眼泛淚了,問:“你也認識小松子?”

“是啊,我還和他頗有緣分呢。他這人雖然胖,看上去傻乎乎的,其實挺有趣的。他居然不好女色,真是個怪人,和別的男人有點不一樣。他不會是回家娶媳婦去了吧?”依依想着小松子,嘴角就噙着笑,彷彿小松子就在眼前般,彷彿他們昨天還在一起了。

依依說完,卻見秦絲絲已經淚水漣漣了,她慌了,忙問:“秦

妃姐姐,怎麼了,難道奴婢說錯了什麼嗎,奴婢該死,奴婢有罪!”

秦絲絲抹了抹滑落過臉頰的淚,哽咽道:“他確實很特別,和別人不一樣,很勇敢又機靈,討人喜歡,從不得罪誰,看見誰都沒有脾氣,性格穩能沉住氣。不過我們再也看不見他了。”

“他……”依依似乎猜到了什麼,錯愕的張大了嘴。

“他已經葬身於那天的大火了……”秦絲絲哽咽的沒法繼續說下去。

依依的心立刻沉重了,彷彿壓着一塊萬噸巨石,她的身子似乎也因此失去了重心,她趔趄的跌坐在臺階上,悵然若失的落淚,她不感覺有多悲傷,只是覺得太突然太意外了,但是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秦絲絲也在依依身邊坐下,道:“生命太脆了,那一切都是一場噩夢。”

“姐姐,我好怕,我心裡好亂。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認識的人會死掉,小松子是第一個,這太意外了。真的。”依依的生命裡還從來沒有認識的人死去過,所以得知小松子死亡了,她自然慌亂了。

她本來就年幼,正是對生命充滿渴望,對愛情充滿追求的年紀,想到死亡,她彷彿受了重創般的痛苦。

雖然和小松子並沒有多深的交情,但是這事對於她來說,着實吃驚不小。

突然她就意識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死去,這個世界上就再沒有自己,這件事情,她還從來沒有想過,想到自然就恐慌了,未知的恐懼襲上心頭,她竟哭得不能自禁。

她又想着周計安,擔心着他,想着萬一他也死了怎麼辦,這要她還怎麼活。

她無法想象如果周計安也死掉了的話,自己要如何面對,是否還能繼續活下去。

她每日心裡想的唸的都是他,她把他當做精神支柱,當做神一般的信仰着,他是她快樂的源泉,是她活着的動力,是她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唯一信仰。

她的淚好似滴水的屋檐,汩汩而流,下巴上掛着的淚水,晶瑩剔透的晃了個身就跌在了衣衫上。

秦絲絲看她哭的梨花帶雨的,驚訝莫名,問:“怎麼這麼傷心?莫不是想小松子了?還是周公子?”

“姐姐,我好怕,好怕周公子也死了,你說他要死了……”她哽咽得不能言語。

秦絲絲聽了面容一滯,想說的話也凝滯在喉嚨,她閉目沉思,又想起了周

計安被債主張老爺追回家的場景,張老爺揚言要剁掉他的手……

她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卻面容平靜的對依依說道:“他命大的很,哪裡會死。對了,你想不想去見他?”

“見他?”依依立刻抹了抹眼角的眼淚,瞪大了眼睛,好奇的望着秦絲絲,簡直不敢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嗯,你去見見他吧。明天。”秦絲絲認真的說。

“明天?真的?姐姐,你不會是安慰奴婢的吧。這要讓王爺知道了,怎麼辦?”依依還是不敢相信。

“我已經跟王爺說了,他答應了。所以你替我去見見他吧。”

依依聽了立刻破涕爲笑了,手舞足蹈起來,歡呼道:“哇,太好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早等不及了,我明天一早就去。”

秦絲絲看着依依歡脫的樣子,心裡也明朗了一絲,想着依依能去見周計安的話,那麼就沒有必要讓周計安來璟王府了,免得見了他心煩,亦怕見了他心亂,更怕見了他不捨。

所以最後她決定依依獨自去見周計安好了,自己就不和他見面了。

倆人聊着明日的事情,臉上這纔有了好臉色,從剛纔的悲傷之中走出來。

秦絲絲和依依漫步於菊花叢中,遠遠的聽到了嬌娘的笑聲:“哇,這麼多的菊花,可真漂亮。”

秦絲絲連忙迎了上去。

“妹妹,你瞧瞧綏禎苑都變成了世外菊源了,我那邊一片枯草敗葉,你這邊卻是花團錦簇,我都忍不住,想搬你的苑子裡來住了。妹妹,你可真是好福氣,我可要來沾沾你的福氣。”嬌娘又嫉妒又羨慕的說,她聽珊兒說秦絲絲的苑子裡開滿了菊花,就立刻趕過來看看了。

“姐姐若是喜歡這些花,就叫人搬了去,並無妨。”秦絲絲囅然一笑。

“王爺也太不公平了,爲何單單給你的苑子裡擺菊花,我那裡是一絲一瓣菊花都尋不見。”嬌娘似怒非怒,故作不滿。

“也不是啦。其實是我自己提的要求,不然王爺也不會答應。菊花纔剛鋪陳好,早想請姐姐過來坐坐一起飲酒賞菊呢。一會兒把這最漂亮的幾盆送姐姐的塵谷軒去。”秦絲絲連忙哄道。

“還是妹妹貼心。那我就不客氣了。走,飲酒去。”嬌娘挽着秦絲絲的手,就往屋子裡走,珊兒和兩個小伺女端着吃的跟在後面。

(本章完)

43.曲解193.程妃的噩夢115.爭風吃醋151.姐妹關係崩潰2.食野之情81.道歉(2)182.醜陋真相163.埋葬過去115.爭風吃醋64.治病(1)49.振奮36.周計安回來了116.夜明珠128.以退爲進165.脣槍舌劍152.引手投足53.到胭脂坊學習86.新生活198.程妃的打算122.美夢76.銀票風波(1)12.王氏的無奈21.沒有金錢的愛情會枯萎176.程妃的心上人148.意外撞見193.程妃的噩夢99.如何拿小費183.什麼也沒有說103.人心淪喪31.姐妹倆之約定19.嬌娘之觖望126.醜人多作怪155.王爺變威猛了178.故人相見181.固執不聽勸19.嬌娘之觖望197.爭取與捨棄152.引手投足149.嬌娘流產34.一記耳光13.盤問與回答3.板子之咎128.以退爲進64.治病(1)64.治病(1)138.證實訛傳22.第一個早晨100.無人慰藉的悲傷146.討好不成188.激將94.債主上門165.脣槍舌劍1.計安之心147.嬌娘的憂慮74.話狗王爺195.兄弟反目142.知道真相9.喝花茶憶爹孃98.沉淪55.送花204.哄騙101.死活不走63.周老爺來了87.賀柢青來訪(1)75.噩耗40.挽留18.心裡的訣別157.湯藥見效了67.母子疏離141.見到孔太傅71.寶箱不翼而飛115.爭風吃醋199.同仇敵愾23.有點怕王氏28.找娘要銀子13.盤問與回答94.債主上門22.第一個早晨41.艱難的決定43.曲解122.美夢150.程妃謝恩12.王氏的無奈5.王氏眼裡只有錢49.振奮38.王氏誓要找出真相147.嬌娘的憂慮199.同仇敵愾187.厚臉皮要錢116.夜明珠60.洞房夜害了傷風177.見到心上人48.只能哭110.滿腹愁腸55.送花90.賀柢青來訪(4)121.苦肉計29.給嬌娘送銀票66.治病(3)170.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