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然聞言連忙撿起地上金釵,翻轉着看了一番後,發現那上面空空如也,他連忙轉頭看向馮氏。
馮氏想了想點點頭道:“當日的確是在上面刻了小字。這釵子,的確不是五丫頭的……”
這話一出,李修然沉下了臉,而一旁的李映月卻是神色頓變。
她猛的擡頭看向李宜雙,眼底流露出幾分慌亂。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說話,李宜雙就已經哭着道:“我知道父親從來不看重我和六妹,可我們也是父親的親生女兒,父親如此向着外人,就不怕我們寒心嗎?”
李修然張了張嘴,想要怒斥,可面對着李宜雙那雙含淚的眼睛,卻只覺得有些心虛。
就在這時,相府的護院突然拖着個被綁了手腳的丫頭走了進來。
“相爺,方纔我們在後院門前,突然看到這個丫頭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我等將她攔下之後,從她身上搜出許多銀子和金銀首飾來。奴才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將她押來由相爺和老夫人發落。”
那人將一個包袱扔在地上,頓時露出裡面的金銀細軟來。
一包沉甸甸的金裸子,一疊整齊的銀票,外加幾支做工精緻的金銀首飾,無論從哪一樣看去,都不該是一個丫頭所有。
屋中幾人見到那包袱時都是紛紛變色,而王姨娘早已經失聲道:“芽兒?!”
那丫頭聽到王姨娘的聲音,下意識縮着脖子,當擡頭看清楚不遠處的李宜雙和王姨娘時,連忙縮着脖子緊緊垂着頭。
“你就是芽兒?”李修然沉着眼怒聲道。
芽兒嚇得臉色發白,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奴,奴婢芽兒,見過相爺,老夫人。”
馮氏冷聲道:“你就是五丫頭的貼身丫鬟,鬼鬼祟祟的帶着這麼多東西想要去哪裡?還是偷盜主子錢財,想要攜款私逃?!”
“奴婢沒有!”芽兒大驚,連忙矢口否認。
大晉刑律嚴苛,偷盜者斬手,家奴盜取主家財物私逃
更是死罪,若是被扣上偷盜之名,送交奉天府,她就死定了。
馮氏冷聲道:“若不是偷盜,這些東西你從何處得來?”
芽兒臉色刷的變白,她緊緊垂着頭,身上顫抖的厲害。
馮氏見狀眼神一厲,那護院連忙踢了芽兒一腳,低聲呵斥道:“老夫人問話,還不回答?!”
芽兒緊咬着嘴脣,蒼白着臉道:“這些是……是五小姐賞的……”
“胡說八道!你好大的膽子!攛掇聶嬤嬤前往慶國公府,陷相爺和我於不義,讓我們成爲滿京城的笑話,如今居然還敢狡辯攀咬五小姐。說,到底是什麼人命你做這些事情的?!”馮氏猛一拍桌子怒聲道。
芽兒嚇得身子抖成了篩子,卻仍舊咬着牙蒼白着臉道:“老夫人明鑑,這些真的是五小姐賞賜給奴婢的……”
馮氏頓時大怒:“你還敢嘴硬!來人,給我打,就按在這房中狠狠的打!我倒要看看,你這奴才到底有多硬的骨頭!”
“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真的是五小姐……”
芽兒一邊尖叫着就想求饒,那押着她進來的護院就已經押着她摁在了之前打聶嬤嬤的長凳之上,下一瞬,就狠狠一棍子落在芽兒猴脊之上,疼的芽兒慘叫出生。
她緊咬着牙,死不鬆口,而馮氏和李修然都狠了心,要查出幕後主使,下令之時毫不留情。
那護院領命之後,棍棍到肉,不過片刻,就將芽兒後背上打的血肉模糊。
芽兒不過捱了十數棍聲音就已經嘶啞了下來,漸漸的,她呼救的氣息越來越弱,臉上白的毫無血色,片刻之後,竟是一雙眼睛猛地一閉,暈了過去。
馮氏冷聲道:“把她潑醒,繼續打!”
那高大護院聞言,立刻端着一杯茶水就潑在了芽兒臉上,等到芽兒醒過來時,那棍子就已經再次落了下去,這次不過三五棍之後,芽兒就再也受不住慘叫出聲:
“我招,我招……老夫人饒命,饒命……”
“住手!”
馮氏叫停了棍棒,冷眼看着芽兒道:“說,你到底受了什麼人指使?若再敢胡說八道,我就命人拔了你的舌頭!”
芽兒疼的牙齒打着顫,斷斷續續道:“是表小姐,是表小姐讓我陷害五小姐……這一切都是表小姐做的!求老夫人饒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說完之後,就疼的再次厥了過去,而李映月卻已經臉色煞白。
李宜雙眼中帶淚,不敢置信地看着李映月道:“月姐姐,居然是你?你我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害我和姨娘,難道就因爲我與你之間小小爭執,你居然就用這種手段來陷害我?”
說完後李宜雙眼中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擡頭看向馮氏道:“祖母,雙兒從無害人之心,我只想一家人和和睦睦,可是月姐姐她……她竟然……求祖母爲雙兒做主!”
馮氏滿臉怒容,而李修然看着李宜雙臉上的紅腫,想起方纔他毫不猶豫對李映月的維護,而她卻辜負了他的信任和疼愛,不由滿臉鐵青道:“映月,居然是你?”
李映月心神大慌,她急忙道:“父親,不是我,我怎會讓人去害五妹妹,我跟芽兒更不相熟,是她冤枉於我……”
說道這裡,她看着已經昏過去的芽兒急聲道:“這個丫鬟爲財背主,說不定她是見誣賴五妹妹不成,才轉而誣賴女兒。父親,月兒是什麼樣的人,難道父親不清楚嗎?月兒怎麼可能去傷害五妹妹?”
李修然看到她臉上神色,面露猶疑。
李映月一直溫婉善良,從無害人之心,而且她待人一向和善,怎麼會突然使計陷害李宜雙?
見李修然面露遲疑之色,馮氏顏色微沉,她突然眼尖的在芽兒的包袱之中,看到個淺綠色的香囊,頓時神色一緊,開口道:“慢着。來人,把那包袱給我拿過來!”
那護院連忙停手,將包袱雙手遞給了馮氏,而馮氏卻只是將那香囊拿在了手中,當看清香囊上的模樣之後,眼底只剩一片寒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