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溫梓煊那副興奮的樣子,蓮心也隱隱期待了起來。
蓮心將錦盒拿到自己的面前輕輕的打開了盒蓋。裡面的東西暴露在蓮心的眼前,蓮心小嘴微張,驚訝的望着盒子裡的東西。
好半響蓮心才伸出素手將那東西拿了起來,仍是不敢相信的左右看了再看,小心翼翼的求證道:“二哥,這是——”
蓮心懷疑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不然的話她怎麼會看到類似於懷錶的東西?懷錶不是15世紀才被髮明的嗎?難道她所在的這個架空的時代已經這麼進步了?
“妹妹,我跟你說,這個小物件叫表,也有人叫它懷錶,顧名思義就是放在懷裡的表。你看上面那些數字就是時間,你不認識沒關係,等一下二哥再跟你講,很簡單的。那些會走動的就是時針,它每走動一下就意味着時間過去了一下。是不是很有趣很新奇?”溫梓煊像是想得到表揚的孩子般問道。
真是懷錶!天啊,她居然在這個架空的時代裡看到了這麼現代感的東西,真是太感動了!感覺像是找到了一個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似的。
蓮心終於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雖然戴着面紗,但是溫梓煊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了,閃閃發光的眼睛,晃得溫梓煊有點飄飄然了。
哎呀,終於讓他找到可以令妹妹開心的東西了,不枉他纏着那外來的商人那麼多天,也不枉他把整個月的月銀和私房錢都花掉了。
“二哥,謝謝你,我很喜歡!”蓮心愛不釋手的摸着小巧的懷錶,一時高興過頭偏過頭在溫梓煊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這一吻不僅讓溫梓煊當場化作石雕,更讓溫瓊淵和溫夫人嚇了一跳。
男女七歲不同席,更加不能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啊!
“蓮兒,你,你怎麼可以去親你二哥呀!以後可不許這樣,特別是對別人。你都十三歲了,是個小大人了。”溫夫人趕緊道。
蓮心歪着頭裝作不解的道:“爲什麼呀?因爲我喜歡二哥,所以才親他臉頰啊,師父說這是對親人友愛的表現,沒關係的。我又不喜歡別人,我纔不要這樣子對別人呢!”
啊?友愛的表現?溫夫人和溫瓊淵面面相覷,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但是……
“蓮兒,以後只能在家裡沒有外人的時候才能這樣知道嗎?”不然讓別人看見了都不知道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蓮兒乖乖的點頭道:“嗯,娘,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溫梓煊眼神發愣的摸着被蓮兒親吻過的地方傻呵呵的笑着。
溫瓊淵看不過眼的一巴掌拍了過去,“臭小子!”
哼,以後他也要找個更有趣更新奇的玩意兒回來給蓮兒,讓他的乖女兒也親他一下。
“爹,你幹什麼?你分明就是在吃醋妹妹對我好,哼!”溫梓煊傲嬌的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臭小子,說什麼呢!”溫瓊淵老臉不由得有些發燙。
溫夫人看着兩父子鬧騰不由得掩脣輕笑。
唉,如果大兒子也在那就好了,那他們一家人就算是團聚了。
屋裡的四個人都沉浸在歡樂溫馨的氣氛中,沒人發現門外階梯下的一顆桂花樹後躲着的一道身影。
溫靜妧緊緊咬着牙狠狠的瞪着前方不遠處室內的一家人。清水出芙蓉般的臉孔因爲妒恨而扭曲着,拿在手裡的帕子幾乎就要被她硬生生的扯壞了,身後的丫鬟低頭屏着氣息,極力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溫靜妧陰沉着臉盯着背對對她坐在圓桌旁的蓮心,稚嫩的雙目裡浮現着與年齡不相符的狠毒。特別是當她看到溫瓊淵對着蓮心露出滿是慈愛和寵溺的眼神時,更是恨不得撲上前吃了蓮心似的。
爲什麼,爲什麼!她也是他的女兒,是這府裡的小姐,她還長得樣貌出衆,性情良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哪個人不說她年紀輕輕卻頗具大家閨秀風範?她身爲庶女卻爲榮國公府,爲二房掙了多少光?如果沒有她這個庶女只有一個溫夫人榮國公府的後宅交際又會少多少?
可是他身爲父親卻從來沒有給過她一眼肯定的眼神,一句認同的話,他給她的永遠只有漠視!
如果他對每個孩子都這樣的話也就算了,可是……可是憑什麼!她這個所謂的姐姐只不過是在寺院裡長大的一個粗俗的丫頭罷了,憑什麼她一回府就能得到了她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
溫靜妧在心裡狠狠的發誓道,總有一天她要把這些屬於她的東西全部奪回來,把她這個姐姐永遠踩在腳底下!
“二小姐?二小姐您在這裡做什麼?”
溫靜妧一驚,臉上陰沉的表情迅速收起,眼神放柔,充滿天真無邪,脣角微揚,恢復一貫在衆人面前的溫婉闌靜的模樣。
“我過來看看姐姐,姐姐在嗎?”溫靜妧有些羞澀的問。
丫鬟奇怪的看了一眼溫靜妧道:“大小姐在的,老爺和夫人還有二公子也在,奴婢現在去通報,請二小姐稍等片刻。”
丫鬟對着溫靜妧福了福身快步上了入內室的小臺階。
“小姐,二小姐來了,說是來看看您。”
屋裡的笑聲一頓,蓮心忙對丫鬟道:“那快請啊,怎麼能讓妹妹在外面等呢?現在日頭正毒着呢!”
溫梓煊皺眉嫌棄的道:“妹妹你見她做什麼?剛回府不好好的在自己的院子裡待着跑到清荷園肯定是有什麼不好的目的,妹妹你何必叫她?”
蓮心瞪了一眼溫梓煊道:“難道你想聽到別人說我剛回府就迫不及待的欺壓自己的庶妹妹不成?”
溫梓煊怒道:“誰敢!誰敢說你壞話我就揍得她連爹孃都認不出!”
溫夫人沒好氣的在溫梓煊的額頭上輕敲了一下道:“在你妹妹面前胡說些什麼呢?也不怕嚇着她。”
說完又對蓮心道:“蓮兒,你要是不想見這些人就不見吧,你身子弱,就說你休息好了。”
蓮心一囧,她身子沒弱到這種地步吧?說這麼明顯的謊話真的好嗎?
“娘,放心吧,我沒事。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妹妹,是這府裡的小姐,我剛回府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呢,妹妹說不定能教我不少。”
溫梓煊撇了撇嘴道:“她能教你什麼?教你兩面三刀,耍心機嗎?”
“煊兒!”溫瓊淵皺眉喝道。
溫梓煊卻不買他的賬。“吼什麼吼,如果不是她們妹妹能在外面吃那麼多苦嗎?娘她能憂心了這麼多年嗎?她享受了這麼多年嫡小姐的待遇現在也該還了,該認清自己的身份了!”
隨着丫鬟剛踏入室內的溫靜妧剛好聽到溫梓煊這句話,臉色不由得一變,霎時間蒼白無比,嬌弱的身子微微晃了晃,像是被溫梓煊的話打擊到了。
溫靜妧含着委屈又不敢多言的眼神怯弱的瞅着溫梓煊。“二哥,是不是妧兒做錯什麼了?你指出來妧兒一定改,你千萬別生妧兒的氣,行嗎?”
溫梓煊眉頭狠狠一皺,冷聲道:“你擺出這副受虐委屈的臉孔給誰看?是生怕祖母不知道趕不過來給你撐腰是不是?”
溫靜妧眼眸含淚,泫然欲泣的望着溫梓煊,怯怯的道:“二哥,不是的,我怎麼會這麼做呢?而且祖母她只是看我可憐才多疼愛了我一點,在她心裡對你們也是一樣疼愛的,你千萬別誤會祖母了。”
“哼!你可憐?你哪裡可憐了?你的意思是說我孃親虧待你了?”溫梓煊瞪着眼怒道。
溫靜妧急忙擺手解釋道:“不是的二哥,母親她對我很好,我沒有覺得委屈,真的!我一直都很感謝母親對我的厚待,我從來沒有怨恨過母親。”
“怨恨?”溫梓煊冷嗤一聲,“你一個卑賤的庶女,怎麼敢對主母生出怨恨之心?你給你的膽子?”
溫靜妧覺得溫梓煊根本就是在找碴,她明明什麼都沒說不是嗎?真是可恨!他只不過是仗着自己是嫡子罷了,如果他不是投胎好到了侯湘瀾的肚子裡,他能這麼囂張嗎?
“爹,你知道我沒有的對不對?你快幫我跟二哥解釋一下好不好?”溫靜妧期盼的望向坐在一旁不語的溫瓊淵。
蓮心搶先一步走到溫靜妧的身邊拉起她的雙手道:“妹妹,你別怪二哥,他只是心直口快,沒別的意思。我們怎麼會懷疑你呢?你可是我們的親妹妹,我們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是啊,你們是一家人,可是卻把我排除在外了。剛剛溫梓煊說她的時候怎麼不見她出來幫她說話,現在倒裝起好人來了。溫靜妧在心裡咬着牙想道,對蓮心的好意不但沒有絲毫感激,反而認爲是她在利用她來突出她的好。
“可是……”溫靜妧吶吶的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被蓮心一句話打斷了。
“妹妹剛回府應該在院子裡休息纔對,怎麼到姐姐這裡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蓮心關心的問道。
溫靜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是這樣的,姐姐回府的時候妹妹不曾相迎實在是不該,所以今天特意過來想送一個禮物給姐姐,就當是妹妹的賠禮了。希望姐姐不要怪罪妹妹。”
蓮心聞言高興的道:“真的嗎?妹妹要送什麼東西給我呢?一定很漂亮吧?”
溫靜妧從懷裡掏出那支髮釵遞給蓮心。
那是一支極爲精美的髮釵,造型別致,上面還鑲嵌了紅寶石、綠松石還有粒粒圓潤的珍珠,看得出是出自大家之手。
溫夫人眼眸微微一眯,這個髮釵不是年前老夫人送給溫靜妧的嗎?她只在元宵節出席威烈侯府的賞花宴時戴過一次,平時寶貝得很。
怎麼現在要送給蓮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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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花庶妹爲什麼要送這麼貴重的髮釵給女主?真的是賠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