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攝政王和伽羅國聖女大婚的日子,這一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更重要的是這天原本已經非常炎熱的天氣竟然很是涼爽,時不時迎面吹佛來一陣微風,讓人炎熱當中感受到了一股舒適的涼爽,舒服極了。
很多人都說當初攝政王選的這個日子是今年難得的好日子,可是再好的日子也讓人忍不住心裡泛起了惆悵。因爲新娘子已經換了,不是那個美若天仙,又性情良善溫柔,多才多藝的玥蓮郡主了。
玥蓮郡主和攝政王纔是天生的一對啊!可是爲什麼最後會變成這樣呢?那個伽羅國的聖女爲什麼要來搶走攝政王,逼得玥蓮郡主黯然神傷,在昨天就離開出城去碧雲峰靜心呢?。
玥蓮郡主一定是非常的傷心吧?畢竟曾經攝政王是那樣的寵溺她,重視她,將她當做了整個世界一樣看待,不然的話也不會在伽羅國剛提出聯姻的時候說出那樣的話了。
說起來也不能怪攝政王,他也是爲了他們的性命。不能怪攝政王,更加不能怪玥蓮郡主,那怪誰?
當然是伽羅國的聖女了!她明明有辦法治癒疫病,可是卻用這個來威脅攝政王,逼得攝政王不得不爲了他們低下高傲的頭顱,答應和伽羅國聯姻,拋棄玥蓮郡主。都是這個惡毒的女人,果然伽羅國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爲什麼要來南越,來京都,如果不是他們來了,或許什麼事都沒有,說不定這個疫病也是他們惹來的呢!
很多人心裡忿忿然的想着,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歪打正着,想到了真相。
要說誰最高興的,當然是宮雪柳了,她已經興奮了好多天,到了大婚的日子更是整夜都無法入眠,整夜都在牀上翻來覆去,總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顯得不真實,她必須要一再的確定不是自己在做夢,她是真的就要和宸風成親了,她是真的就要成爲宸風名正言順的妻子了!
不是夢,不是幻想,是真真實實的!她甚至已經穿上了大紅嫁衣!
此時宮雪柳端坐在驛館的房間裡,房間早就已經被佈置得喜氣洋洋,到處洋溢着一股喜氣,窗櫺上貼着大大的雙喜字,掛上了紅綢……一看就知道是待嫁女子的房間。
宮雪柳雖然是伽羅國聖女,但是她嫁的人是南越的攝政王,人現在又在南越,所以一切規矩都按照南越的習俗來。皇宮裡的人雖然不喜,但是也依然派來了嬤嬤幫忙,在今日負責她出嫁的事宜。
宮裡的嬤嬤按照南越姑娘成親的程序一一爲宮雪柳做了,雖然在開面的時候嬤嬤粗魯的動作讓宮雪柳覺得非常的不舒服,但是嬤嬤冷淡的一句話就讓她將自己的不滿壓下來了。
嬤嬤說,這是南越所有姑娘出嫁前都要做的,只有開過面的姑娘纔會寓意從姑娘成爲媳婦,如果不開面那就不算,也是不吉利的。
宮雪柳一聽就將自己的不滿吞回肚子裡了。只是宮雪柳不知道其實在南越,特別是富貴人家的女子成親開面都是找公婆、丈夫、子女俱全的所謂全福婦女進行,寓意新婦婚後幸福美滿,如同全福夫人一樣,是絕對不會讓宮裡的一個嬤嬤來操作的。
宮裡的嬤嬤都是一生孤苦的人,從來沒有成親,無子無女,甚至終其一生都是處女之身,由這樣的一個人來開面,是什麼意思可想而知了。
可是宮雪柳不懂這些,她覺得嬤嬤是宮裡的人,宮裡讓這些嬤嬤來幫忙是一種默許,承認,承認了她的新身份,攝政王妃。
她對這一切都很滿意,不管是婚禮的規模,還是日子,唯一不滿意的就是嫁衣了。她原本是想讓他將嫁衣從溫蓮那裡要回來的,可是他卻冷冷的告訴她,將日子定在同一天,將原本和溫蓮成親的一切都照搬過來讓她使用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如果她還嫌三嫌四的話,那他不介意取消多一次婚禮。
聽到他這樣的話她自然是不敢再在嫁衣上多做糾纏了。只好讓人找到了京都城最好的繡坊,讓他們所有的人在大婚前將嫁衣趕製出來,而且一定要精緻美麗,不能比文聯的那件差。
只是那間繡坊的人卻說溫蓮的嫁衣是攝政王讓整個南越最優秀的十個繡娘花費三個月的時間才繡出來的嫁衣,她們不可能在短短的幾日時間裡就趕製出一件同樣奪目的嫁衣。
如果她堅持要這樣那她們也無能爲力,她還是另擇能人來爲她趕製嫁衣吧,她們是沒有辦法的了。
宮雪柳一氣之下走遍了整個京都有名氣的繡坊,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短短几日她們是完全沒有辦法趕製一件如同溫蓮那樣出彩的嫁衣的。氣結之下她不得不回到了最先的那一間繡坊,命令她們在大婚之前一定要盡全力趕製出一件合格的嫁衣。
所謂合格的嫁衣就是必須比一般的嫁衣更加的光彩奪目,華麗高貴,即使比不上溫蓮的,也絕對不能相差太多,銀兩的事儘管開口,只要她們好好的爲她趕製嫁衣,錢是不會少了她們的。
這樣她今天才能穿上這件璀璨華貴的嫁衣,雖然她沒有見過其他南越的嫁衣是如何的,但是她對自己穿的這件還是很滿意的,有些東西光是看表面就已經能看出來了。
這件嫁衣的布料摸上去柔軟又順滑,和她柔嫩的掌心相比竟然也是不遑多讓。上面的刺繡一針一線都精緻異常,鑲嵌着的珍珠顆顆圓潤,大小一致,還有用寶石製成的鈕釦雕刻成一朵朵
成的鈕釦雕刻成一朵朵美麗的花朵……總之這件嫁衣是別人爲了她精心趕製出來的,她很滿意。
宮裡的嬤嬤面無表情的幫宮雪柳穿好嫁衣,最後幫她戴上了沉重的鳳冠,蓋上紅蓋頭。
“等等,爲什麼要蓋上這個?”銀環攔住了嬤嬤的手,問道。
麻姑拉住了銀環,嗔怪的說道:“這個你就不懂了,在南越,每個姑娘成親大婚之日穿上鳳冠霞帔之後都是要帶着紅蓋頭的!新娘子的臉蛋只有新郎官才能看到,旁人是不能看的,看了那就是不吉利了。”
銀環不解的擰着眉:“那多不方便啊,蓋着紅頭該還怎麼走路?”
嬤嬤冷着臉道:“那這紅頭蓋你們到底是要蓋還是不蓋?”
“當然蓋了,麻煩嬤嬤了,這婢女也是不懂所以纔多問了一句,嬤嬤請不要和她計較。”宮雪柳今天的心情很好,說話都是和和氣氣柔着聲音的,對銀環的舉動也沒有惱怒,真是還幫着她說話,對宮裡來的嬤嬤即使她們一直板着臉,面無表情的,她也不覺得礙眼。
嬤嬤看了一眼宮雪柳說道:“還是聖女識大體。既然你們是在南越,和殿下成親,那一切就應該按照我們南越的規矩來,接下來很有程序要走,如果聖女身邊的人還是在和麼一驚一乍的,到時候丟臉的只會是聖女。”
頓了頓嬤嬤又說:“老奴說話雖然是直了點,不太好聽,但確實是爲了聖女好,聖女和殿下成親以後就是王妃了,一舉一動代表的都是攝政王府,甚至是殿下,但凡出一點差錯,都會被人取笑的,希望聖女能明白老奴的苦心一片。”
宮雪柳愣了一下,然後喜笑顏開,說道:“多謝嬤嬤的好意,我明白的。嬤嬤放心吧,我會好好說說這個婢女的。”
嬤嬤福了福身緩了緩聲音說道:“既然如此老奴就先去準備出門的事了,迎親的隊伍應該就快要來了,聖女到時候讓麻姑蓋上蓋頭即可。”
宮雪柳等嬤嬤走出去之後笑容一收,淡淡的看着銀環,銀環緊張的道:“聖女,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擔心聖女,所以……”
宮雪柳淡聲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所以我纔沒有責怪於你。只是接下來你一定要謹記,這裡是南越,不是伽羅國,明白我的意思嗎?”
銀環趕緊點了點頭應道:“聖女放心,奴婢明白,奴婢一定會小心,不再亂說話的。”
宮雪柳點了點頭對麻姑說道:“麻姑,這裡就由你看着了,出嫁的時候你不必跟隨我了,等婚禮過後你再自行去攝政王府。”
麻姑有些不放心的說道:“聖女,還是讓老奴跟着你吧,這裡畢竟是南越不是我們伽羅國,萬一她們——”
“麻姑,”宮雪柳聲音輕柔但是語氣不容置疑,“有宮裡的嬤嬤跟着,不會出事的,那麼多人看着。他們不會笨得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麻姑動了動嘴脣,想說什麼,宮雪柳卻是已經聽到了迎親隊傳來的鞭炮聲和鼓樂聲,臉上閃過一絲期待興奮之色,浮上了兩抹紅暈,心急的催促道:“麻姑,快,幫我蓋起紅蓋頭。”
麻姑無聲一嘆,接過銀環遞過來的紅蓋頭輕輕的蓋了上去,通紅一片,有如鮮血一般。麻姑看着眼前紅彤彤的一片眉頭一皺,心裡閃過一陣奇怪的感覺。可是聽到越來越近的鼓樂聲她還是將心裡奇怪的感覺壓了回去,臉上露出了笑容,和銀環扶着宮雪柳往外走去。
罷了,今天是聖女的大好日子,聖女做了這麼多求的不就是這一天麼?穿着大紅嫁衣風風光光嫁給自己心愛的男子。既然如此,她就不要說一些讓聖女不喜的話了。
將宮雪柳扶出驛館走出來之後麻姑還是忍不住皺眉問道:“怎麼不見你們殿下?”
迎親的隊伍最前面的竟然不是攝政王而是一名面生的人。
那人聽到麻姑的話笑道:“你們有所不知,在南越,只有小家小戶的人成親新郎纔會親自迎娶,不然的話都是由旁人代爲迎娶的。更不用說是殿下成親了。”
阿睿會來迎親纔怪!
這個代爲迎娶的人赫然就是莫玉成,此時他身穿着喜慶的錦袍,面上滿是笑容,眼眸彎彎,像是非常高興的樣子,可是眼睛裡卻是一片冷意。
這個該死的女人,拆散了阿睿和蓮兒,原本今天該是他們的好日子,阿睿應該滿臉喜慶騎着高大的駿馬去榮國公迎娶蓮兒,讓她成爲全天底下最讓人羨慕的女子,可是這一切都讓這個該死的女人給毀了!即使只是代替阿睿前來他也覺得是糟蹋自己了!
特麼的,人生第一次騎馬駿馬穿着喜慶的服裝帶着迎親隊伍來迎娶的卻是這個女人,想想真是覺得憋悶氣憤不已啊!
麻姑對上莫玉成俊美如玉的臉和臉上大大的笑容也不好多說什麼,因爲南越的習俗她知道得並不是很多。麻姑隱隱有些後悔自己之前怎麼就沒有好好的打聽一番,如此也不會束手束腳的,別人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了。
宮雪柳蓋着紅頭蓋不知道來迎娶的人到底是誰,但是這名男子說的話她曾經也是聽說過的,越有身份的人就越是不會親自迎娶,更何況這個婚禮是如何得來的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他不來迎娶也可以說是意料之中了。
可是意料之中她還是有點失落,她以爲他會親自來……呵呵,如果今天他迎娶的人是溫蓮,他應該會親自
應該會親自來吧?
哈,可惜了,他今天要娶的人是她,是她宮雪柳!不是溫蓮!
這麼想着宮雪柳心裡的那點失落不甘通通都消失不見了,輕輕拉扯了一下麻姑的手。麻姑回握了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不會再多問什麼。
時辰一到,宮雪柳就被扶着坐進了花轎,花轎緩緩被擡起,朝着攝政王府而去。
這次的婚禮完全是照搬了之前攝政王和玥蓮郡主的婚禮規模,不管是迎親的隊伍還是賓客還是其他,通通都是最好的,攝政王甚至在京都城的主幹道上都鋪上了紅毯。
除了沒有聘禮沒有嫁妝。
因爲成親的人是伽羅國的聖女,伽羅國遠離南越,來回一趟要花費好幾個月的時間,根本就來不及多做準備,而攝政王之前給玥蓮郡主下的聘禮竟然也沒有要回來,也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想用那些聘禮用作對郡主的補償,更奇怪的是榮國公府的人竟然也沒有將聘禮退回來!
很多人想到這點心裡就有一種怪異的想法,覺得這次的婚禮會不會……是一場陰謀?攝政王娶的人其實還是玥蓮郡主,做出迎娶伽羅國聖女的樣子就是爲了迷惑伽羅國的人,好騙取得到徹底治癒疫病的藥方?
可是今天他們看到那個伽羅國的聖女被人迎接到了攝政王府,是他們親眼看見的,所以他們想的都是假的?
然後就在圍觀的人準備失落離開的時候竟然看到攝政王騎着高大的駿馬,穿着喜服回來了!更詭異的是他身後跟着一頂轎子,八擡大轎,那轎子精緻華麗得瞬間就將剛纔進去的那頂轎子比下去了,不,壓根就是沒法比,完全不同一個層次上。
而且花轎後還跟着一連串看不到頭的送嫁妝的隊伍。
看到這頂花轎的人頓時眼睛一亮,灼熱的盯着那頂轎子,恨不得衝上去打開轎簾,看看裡面坐着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們想的那個人。
鳳宸睿雖然極力控制住,但是一張俊美無儔的臉上還是隱隱露出了一絲笑意,瀲灩無比的鳳眸裡盛滿了柔情,看着花轎的眼神那叫一個溫柔似水,都能溺死人了,叫一旁圍觀的女性禁不住臉紅心跳,雙手撫住自己的心口,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得厲害,似乎就要控制不住的跳出來了。
鳳宸睿緩步走到花轎前,輕輕的踢了踢轎子,花轎旁的一名嬌俏丫鬟吟着笑將花轎內的新娘小心翼翼的扶了扶了出來。
新娘子走出來的那一瞬間,大家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天啊,那是怎樣的一件嫁衣啊!精美絕倫,美輪美奐,所有讚歎的詞語都難於形容其中一二,一針一線,每一條花紋的紋路都極其講究,上面那隻展翅的鳳凰栩栩如生,金色的絲線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着金色的光芒,隨着新娘子的動作,那隻鳳凰竟然像是就要從嫁衣掙脫朝着九天之上翱翔而去了!
嫁衣上繡着的祥雲圖案像是天上飄着的朵朵白雲,行走間讓人覺得新娘子似乎正踏在白雲之上,雲朵上還飛翔着一隻只繡得極爲生動逼真的祥瑞之鳥,團團簇擁圍着那隻耀眼的金色火鳳凰。
嫁衣上還用七彩的絲線配以複雜繁瑣的繡法繡上了百花,其中以裙幅上那朵盛開的牡丹爲最,那嬌弱的花瓣,吐着芬芳的花蕊,那翠綠的葉子,那有力的枝幹,簡直就是眼前活生生的一支名貴牡丹啊!他們似乎真的看見花瓣微微抖動了一下,上面的一滴水滴順着花瓣滑落,浸染進了裙幅,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印子,轉眼間就消失了。花瓣上停留着的一隻小蜜蜂振動着翅膀也飛走了!
大家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看見那隻蜜蜂竟然又停在了另外一瓣花瓣上,天啊,真是神了,奇了!這個嫁衣上的蜜蜂竟然會飛!
有人注意蜜蜂,也有人將注意力放到了嫁衣上那些一顆價值千金的寶石珍珠上,他們都數不清嫁衣上到底鑲嵌了多少顆寶石,那隻鳳凰,那些象徵着祥瑞幸福的鳥兒,他們的眼睛,嘴巴甚至是爪子都是用各種顏色相配的寶石代替的。還有那朵盛開的牡丹,它的葉子也是用一整片的,薄薄的綠寶石代替,雍容華貴,高貴典雅。
除了嫁衣讓人驚呆了,還有新娘子頭上的鳳冠,那九顆如同初生嬰兒拳頭一般大小的東珠巍顫顫的在鳳冠上閃着讓人垂涎的光芒,鳳冠中央是一隻九尾鳳凰,鳳凰的尾巴就是那九顆東珠。鳳凰嘴巴里含着一串細小的,用黃金做成鏈子,上面串着的是一顆顆小巧玲瓏的珍珠,最下面又是一顆東珠,垂在了新娘子的額頭上。
細心的人稍微注意便發現整個鳳冠似乎是蓮花造型,在蓮花造型的基礎上再添加了其他的東西,像是那隻含着串珠的鳳凰,還有鳳冠兩旁奇特的花紋,無一不精緻到了極點。
看到這頂鳳冠,大家心裡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呢?攝政王果然不是那種薄情寡義的人!
很快,大家覺得他們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剛纔在花轎傍邊的那名俏麗婢女就拿出了一塊紅頭蓋遞給了攝政王,攝政王輕輕的將紅頭蓋蓋在了新娘子的鳳冠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摘下了新娘子從鳳冠上垂落的紗簾,折起放回了喜服的衣袖中。
“還好嗎?鳳冠會不會很沉?”鳳宸睿低頭輕聲問道。
新娘子緩緩的搖了搖頭,鳳宸睿鳳眸裡閃過一抹柔情,星光點點,璀璨耀眼。牽着她的手緊了緊,新娘子回握住了他的手。
鳳宸睿牽着新娘子慢慢的踏進了攝政王府的大門,管家樂呵呵的跑出來,身後跟着好幾個婢女。
“今天是我們殿下大喜的日子,一點小錢,就當是應喜了,大家不要嫌棄。”老管家笑眯眯的說完退開了一步,幾個婢女提着籃子走上前,掀開籃子上的布,露出了滿籃子的銅錢。
圍觀的人一下子激動起來了,攝政王這是要準備撒銀錢啊!大家盯着籃子摩拳擦掌,準備一哄而上能搶幾個就是幾個,機會難得啊!
攝政王府裡,鳳宸睿牽着新娘子跨過了火盆,跳了馬鞍……然後來到了王府的正廳,裡面已經坐滿了賓客,上座上坐着的人赫然就是太皇太后!另一邊坐着的人竟然是榮國公!
很多人心中有數,見到此情景自然不會覺得奇怪更加不會多說什麼,但是也有人完全是驚呆了,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攝政王不是和伽羅國的聖女成親嗎?榮國公坐在那裡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自己的女兒做不成王妃了,所以就認了伽羅國的聖女做女兒,所以這會兒才坐在高堂的位置上?
可是即使心裡有疑惑有震驚他們也是不敢說出來的,因爲攝政王似乎一點也不驚訝。隨着贊禮的一聲高喝,拜堂正是開始了。
“一拜天地!”
鳳宸睿面上還是那樣冷靜自持,但是內心其實已經激動得不成樣子了,捉着紅綢的手緊得將紅綢都扭成麻花了,鳳眸裡更是少見的出現了激動之色,想掩飾都掩飾不住。
鳳宸睿牽着新娘子緩慢的轉過身之後又遷就新娘子慢慢的跪了下來對着天地拜了拜。
“二拜高堂!”
起身,轉身面對高堂,坐高堂位置上的太皇太后和榮國公不像鳳宸睿,明明心急激動得不行還裝出一副平淡的樣子。他們眼裡都泛着激動的淚光,看着眼前的新人,又是喜悅又是感動感慨的。
鳳宸睿牽着新娘子跪下恭恭敬敬的對着高堂位置上的兩人磕了頭,一點都沒有含糊,讓太皇太后滿眼淚花,連連說好,榮國公也是,因爲他是男子,所以沒有太皇太后那這樣誇張,但也是眼裡閃着欣慰的光芒,看着新娘子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疼愛的女兒一樣。
看到榮國公這樣,那些本來就懷疑今天的婚禮有問題的人心裡頓時就咯噔了一下,看着新娘子的目光一下子就不同了。
“夫妻對拜!”
鳳宸睿的目光霎時間就變了,灼亮無比的望着對面的新娘子,那熱得燙人的目光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覺得渾身火熱起來了,暗暗道攝政王平時看起來是那麼一個清冷的人,沒想到原來也有這麼火熱的一面。咳咳,真是讓他們有點不習慣啊!
新娘子隔着紅蓋頭也感受到了新郎火熱的視線,紅脣嬌羞又幸福的一笑,垂着的眼眸在紅蓋頭的映照下閃亮得驚人。
雖然隔着紅蓋頭但是兩人還是默契的朝着對方彎了彎腰,在別人看來不過是一個彎腰的動作,但是在他們看來卻跨越了千年的時間,他們才終於又站在了一起,穿着大紅西服,緩緩朝着對方彎腰下去,完成夫妻對拜。
而這一次不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孤孤單單冷冷清清的拜堂了,還有他們最在意的親人,朋友。雖然過程因爲那個人而顯得有些遺憾,不夠完美,但是對他們來說已經足夠了!
“禮成!送入洞房!”
新房裡,新娘子靜靜的端坐在婚牀上,即使頭上顯得有些沉重的鳳冠壓得她的脖子有點痠痛,但是沒關係,她可以忍受,這對她來說只是一點小得不能再小的苦而已,特別是和今天的幸福相比,就顯得更加的微不足道了。
只是她現在肚子有點餓。新娘子伸手悄悄摸了摸自己乾癟的肚皮,無聲輕嘆。早知道如此就多吃點了。
正想着新房的門咿呀的一聲開了,剛纔和她一同進來的新郎不知道何爲轉身又走了出去,這會兒才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喜娘。
“請新郎用如意秤桿揭開新娘紅蓋頭,以後紅紅火火,稱心如意!”
鳳宸睿伸手拿過玉秤桿,伸到紅蓋頭下,似乎是因爲太緊張了,揭到一半的時候差點就讓紅蓋頭重新滑下去了,還在他動作靈活,最後紅蓋頭還是穩穩的揭開了,露出了新娘子一張令天地間百花都要黯然失色的絕美容顏。
饒是鳳宸睿早已經看過無數次,也不由得爲之失神,然後深深的着迷,難得一見的傻愣着眼神呆滯的望着新娘子。
直到新娘子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他才羞窘的微微紅了俊臉。
喜娘在一旁也是看出了神,直嘆這個王妃的美麗真是世間絕無僅有的了,恐怕再也找不好比她更美麗,更動人的新娘子了!
她也是被新娘子的一聲笑聲喚回了神智,然後下面的婢女送上來一碗子孫餃子,喜娘將子孫餃子遞給了新娘子,新娘子接過用湯匙舀起一顆秀氣的咬了一口,雖然知道是生的,但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鳳宸睿馬上緊張的問:“怎麼了?”
喜娘見新娘子吃了,可不管新郎,忙問道:“生不生?”
新娘子抿脣一笑,嬌羞無限的低着頭低聲道:“生。”
鳳宸睿聽到這一來一往的兩句話似懂非懂。
接下來就是新娘和新郎喝合巹酒了,兩人端起酒杯,含情脈脈的相視着仰頭喝下了合巹酒。
因爲是攝
因爲是攝政王的洞房,就算大家想鬧也是不敢鬧的,更何況情況還有些特殊,所以喝過合巹酒之後喜娘又說了一吉利的話,鳳宸睿大掌一揮說了句,賞!喜娘便喜滋滋的退下了,將新房留給了一對新人。
剛纔人多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安靜下來了,新娘子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覺得有些緊張起來了。一緊張就反射性的清了清嗓子,咳了兩聲。
鳳宸睿挑着眉轉身望着喜牀上那個穿着大紅嫁衣,讓她原本就出色的容貌更是驚心動魄的美麗,看着她臉上難得出現的羞意,他不禁笑了。
他的寶貝呵,終於又回到他的懷裡了,這次他絕對不會再丟失她了。
“怎麼?緊張了?真是難得見到你緊張呢。”鳳宸睿地笑着說道。
新娘子頂着沉重的鳳冠擡頭望着他,勾魂一笑,眉宇間全是媚惑之意,看得鳳宸睿不由得吞嚥了一下口水。
看到他喉嚨一動,新娘子笑得更嬌媚了,“阿睿,過來,我鳳冠好重,壓得我的脖子好酸啊!”連聲音都是沾上了蜜一樣甜膩膩的。
聽到她說鳳冠壓得她脖子痠痛,霎時間腦海裡所有的遐想都拋開了,快步走了過去責備道:“重的話你怎麼不知道先拿下來,真是笨!”語氣是責備的,可是動作卻輕柔得不得了,小心翼翼的幫她將鳳冠拿了下來。
拿下鳳冠之後還貼心的在她肩膀上,後頸出力度適中的捏着,邊捏邊問道:“有沒有好一點?”
“嗯,阿睿你真好!”新娘子回頭眯着眼甜甜的說道。
鳳宸睿又出神了,因爲她轉過頭來之後離他實在是太近了!近得他都聞到了她獨特的氣息,清幽的芳香像春藥似的讓他迅速情動了。
鳳宸睿癡迷的看着近在咫尺,深深讓他迷戀的容顏,低啞的輕喚道:“蓮兒……”話音消失在她貼上來的紅脣裡。
鳳宸睿先是僵了僵,然後猛的緊緊摟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纖腰,翻身一壓,兩人的位置瞬時間變成了女下男上的曖昧姿態。他充滿佔有性的將身下的人兒牢牢鎖在懷裡身下,滾燙的掌心即使隔着層層喜服也讓熱得讓她顫抖了一下。
鳳宸睿脣上動作不停,在她後頸上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移到了她喜服的衣襟上,拉扯着,直到胸前傳來一陣涼爽,蓮心才從迷情中驚醒,艱難的從他脣下掙脫開來,嬌喘着氣說道:“等……等等,你該出去招待客人了。”
天啊,差點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就……要真是這樣傳出去真是要羞死人了,也丟死人了,哪有人大白天就,就……
鳳宸睿正沉迷於懷裡的溫香軟玉中,冷不防的就被人推開了,眉頭緊緊一皺:“招待什麼客人?他們是什麼東西,用得着本王招待他們嗎?有老管家在就行了。”說完又要親下去,被蓮心用手擋住了。
蓮心面頰酡紅,聲如蚊蠅,嬌嗔道:“你還是快點去吧,現在才什麼時辰啊,你就在房間裡……這不是明擺着告訴人家你在新房裡做什麼了嗎?你不要臉,我可還要。”
鳳宸睿看着蓮心難得出現的羞澀,不禁發出了愉悅的笑聲,低沉動人,緊貼着蓮心的身體,讓蓮心也感受到了從他胸膛中喘過來的震動。
蓮心雙手貼着他偉岸的胸膛,感受到他胸膛下穩穩跳動着的心,緊張的心情忽然就平靜下來了,輕拍了拍他不爽的俊臉,柔聲安撫道:“乖,你先出去招待客人,這是禮數,不能忽略了。我在新房等你。”說完主動湊上去在他臉頰邊印下一吻。
鳳宸睿哪裡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扭頭精準的含住了蓮心嬌嫩的紅脣,一陣吸允舔咬後纔不甘不願的鬆開她,看着她微微紅腫起來的雙脣滿意一笑,在她額頭上輕輕親了一口柔聲說道:“那我先出去,很快就回來,等我。”
蓮心抿了抿脣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嗯。”
鳳宸睿這才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喜服,看到房間圓桌上放着的食物對蓮心道:“你要是餓了就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別忍着,小心餓到自己了。我已經給你拿過來了,都是你喜歡吃的,吃一點,嗯?”
蓮心彎眸一笑:“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吧,都進來那麼久了,小心老管家來催你。”
蓮心話音剛落,新房的門就被人輕敲了一下,傳來了老管家有些無奈的聲音:“殿下,你就算再心急也得忍耐到晚上啊,現在還是趕緊傳來招呼客人吧,太皇太后都派人來催了。”
他以爲殿下是個有分寸的,不會被王妃的美色所迷惑,沒想到……唉,是他高估殿下面對郡主時的定力了。
蓮心不由得掩脣一笑,笑聲裡滿是揶揄之意,鳳宸睿臉色一沉,冷哼了一聲應道:“行了行了,本王知道了,馬上就過去。”
真是沒有眼力勁兒,今天不是他大婚的日子嗎?難道都不明白大婚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嗎?打擾別人洞房是一種罪孽!
老管家聽到他這麼說沒有立刻就離開反而不放心的叮囑道:“殿下,你趕緊得啊,別拖拖拉拉的了。”
鳳宸睿呼吸一窒,真是反了天了,到底誰纔是主子?別以爲今天是他大婚的好日子他就不會發脾氣,他……算了,今天是大婚的好日子,他忍了!
蓮心一手撐在喜牀上,一手掩着脣,看到鳳宸睿臉上憋屈的表情又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新房裡滿是她清脆悅耳有
清脆悅耳有如銀鈴一般的笑聲,撫平了鳳宸睿躁動的心。
“你個小沒良心的,看着我出糗很高興是不是?”鳳宸睿原本是想表現得正常一點的,可是當他扭頭看到蓮心在喜牀上那撩人的姿勢時差點就崩潰了。
這壞心眼的丫頭,肯定是故意的,她那是什麼姿勢,還有她的嫁衣什麼時候扯開了,衣襟上的扣子已經被揭解開,露出了美麗的鎖骨,還有胸前一片雪白的皮膚,在他的角度望過去甚至看到了一截銀色繡着蓮花的肚兜,肚兜下的一方隆起……
鳳宸睿猛的撇過頭去,喉嚨滾動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來。”說完逃也似的就要離開。
蓮心哪裡會不知道他,偏偏還壞心眼的嬌嗲着聲音叫道:“爺可要快點回來哦,奴家在牀上等着爺!”
鳳宸睿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崴腳了,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決定等他回房之後讓她明白在這個時候撩一個男人會有什麼後果。
鳳宸睿回頭對蓮心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跨着愉快的腳步離開了。
他真是期待夜晚的到來,他的洞房花燭夜啊!他等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了!
想到鳳宸睿離開前的那個笑容,蓮心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哀嚎了一聲撲倒在龍鳳被上,將頭埋在被褥上無聲的吶喊了一陣,直到房間裡傳來一陣揶揄的笑聲在坐了起來。
“笑什麼呢。”
這個時候敢溜到新房裡來的人除了和蓮心交好的幾個好友外再無其他人了。
衛若南捂住嘴吃吃的笑着,眼睛骨溜溜的在蓮心嘴脣上和脖子上溜了一圈,那眼神曖昧得不行。
段雨筠和吳以丹也是一臉忍俊不禁的笑容。
蓮心翻了個白眼:“夠了你們,有什麼好笑的。別忘記了你們可都是還沒有成親的,到你們成親的時候,哼哼哼!”蓮心滿是威脅的哼道。
這下輪到段雨筠和吳以丹羞紅了臉,只有衛若南還是有恃無恐的樣子,哈,她可是還沒有定親的。
蓮心陰測測的望着衛若南,露出了一個好溫柔的笑容:“若南,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的小心思哦!”
衛若南一愣,被蓮心水靈通透的目光一看不知道爲什麼竟然覺得有些心虛了起來。“什,什麼?”
可是蓮心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說道:“等事情過去了我就有時間來照顧照顧你們的感情事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爲什麼她們覺得蓮兒這話聽起來像是不懷好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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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激動,終於寫到大婚了!大婚啊,還不奉獻上你們的票票以示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