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道：“不止，是長大了。”
誰在這樣的家庭教育能不早熟哦，小命都丟了保留天真還幹個毛線，楚歌低頭整理袖口，他們兩個不像白揚歌，一到這來就自動換了一套裝備，直到現在二人穿的還是現代的軍裝，不知道會不會一穿就穿他的好幾年。
楚歌才發現他的袖釦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反而讓他想起了這個嚴峻的問題，他想了想，道：“我們乾脆幹一把大的。”
林鬱城：“.......你想幹嘛？”
楚歌道：“偷他幾套衣裳。”
帝雲漠是唯一一個能看到他們的人，根據邏輯學的理論他的東西二人也能碰到。
林鬱城搖搖頭，道：“你好像有點問題，腦子上的。”
楚歌冷哼一聲，沒說話，這個時候他們纔看到白揚歌的身影，嚴格來說並不是身影，昨天得到她的食物的小孩兒和她的爹爹正小心翼翼的從白揚歌身側走過去，他爹小聲道：“別打擾到姐姐......不對，是嬸嬸。”
白揚歌竟然睡着了。
“唉，她估計一夜沒睡，”楚歌嘆氣道，“唔，若是母親知道父親來了，估計更睡不着了。”
林鬱城道：“確實，不過他們在幹嘛？”
除了睡着了的瘟神白揚歌，其他人都各自忙活着進進出出的，好生熱鬧。
楚歌定睛看了一眼，不確定的道：“似乎在修繕房屋，爲什麼?定居?”
林鬱城道：“沒準兒，你母親對這裡熟悉，不管現在是不是已經忘了——感覺肯定還在，我倒是覺得這樣做不失爲一個好方法 ”
楚歌也點點頭，正如昨日白揚歌和男人的對話中所說的，上都遲早要完蛋，遲早要有一個新的都城崛起，這個崛起，不需要軍隊，不需要完整的行政、經濟、和軍事機構，只要有足夠的土地和人口就行。
上接上都，下接北方，也就白揚歌敢做這麼要命的事情。
“母親的想法雖然很危險，卻也實打實的是她的風格，”楚歌道，“若是父親在這好了，說不定能讓她輕鬆一會。”
妖對睡眠同樣沒有很大的需求，更多的時候他們都在假寐，像貓兒一樣，白揚歌也是一樣。
但這兩天她都在很奇怪的地方以奇怪的姿勢睡着了，可見她白日雖然淡定的跟個什麼似的，心裡還是累的。
否則以她現在的能耐，兩天都在睡覺，除非是受了什麼重傷。
“你娘就是操勞命，輪迴中的一個齒輪，”林鬱城嘖嘖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黃泉從來沒有出現過你母親這個人，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楚歌失笑道：“這是理科生該問的問題嗎？不過我倒是很慶幸有我母親，纔有了我，否則日子多沒過頭。”
林鬱城知道他這弟弟看起來人模狗樣人五人六的，看起來從不出格，事實上就沒有一次在格里頭。
骨子裡就帶着瘋勁兒。
算是把他父母的缺點繼承了個底。
林鬱城同樣笑道：“也是。”沒有白揚歌和楚樓在上三界的事，就未必有黎楚，也就沒有林蕭和秦雨柔了。
小姑娘圍着白揚歌轉了好幾個圈，沒一會就被她爹薅着羊角辮給拎回去了，小孩也不惱，睜着疑惑的大眼睛問她爹：“嬸嬸爲什麼站着都能睡着?”
“……”這個，他怎麼知道，“可能是太累了吧？你不許去招惹嬸嬸，將她吵醒有你好果子吃的。”
白揚歌緩緩睜開眼，眼底不見疲憊，她伸了個懶腰，笑道：“同小孩犟個什麼，再者我雖然有孩子，卻也擔不起一句嬸嬸。”
“瞧您這話說的，”男人笑道，“丫頭，快道歉。”
白揚歌連忙阻止，道：“這是個什麼理，不提這個，這屋子怎麼樣?”
男人聞言笑開了，道：“多虧你眼見，沒什麼危險的地方，收拾收拾就好了。”
白揚歌點點頭，道：“那就好，多找幾處你們都住進去，實在破敗的就毀了，種地。”
仙氣飄飄的一個美人淡定的吐出“種地”兩個字的畫面太美，男人滿臉“妖怪快跑”的表情，道：“沒什麼用的，北旱南澇，而且現在播種的季節已經過去了。”
白揚歌現在不是小妖了，對上敢和上三界對着幹，下種地自然也不在話下，只要有種子，明天收成都不是問題。
白揚歌剛想說這玩意算個什麼事，腦海裡卻突然閃過元青明那瘋狂的眼神，她話音一截，道：“自然是有辦法才讓你們做的，有種子不?”沒有的話她又要去偷了。
男人點點頭，道：“吃飯的傢伙，隨身帶着呢。”
白揚歌滿意的點點頭，繼續假寐去了。
這天也太熱了。
父女二人見她合上眼，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白揚歌的意思是，這地方雖然地理位置比較尷尬，但絕對算的上是個好地方，在這住下也不錯。
他的乾糧早就支撐不住兩個人去上都了，白揚歌這話無疑給他們吃下了定心丸，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反正他是不想再走了。
不是自己掌握的政權，終究不可靠。
白揚歌眯了一會，眼皮抖了抖，察覺到一點異樣的氣息，她心下一凜，睜開眼卻也沒有看到什麼異樣。
好在現在沒有人注意到她，白揚歌嘖了聲，飛身就離開了原地。
將一個暗中偷窺的小少年逮了個正着。
白揚歌認出這是昨天晚上見到的藍眸少年，不由得笑道：“盯着我幹嘛?還是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小零實在想不到主子那樣的人物爲何和這女人扯上了關係，長的吧……倒也說的過去，就是這脾氣，多多少少有些輕浮了。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些人比白揚歌更輕浮，只是會隱藏而已。
他道：“不是。”
“那就是餓了?渴了?”
小零搖了兩下頭。
白揚歌向前走了一步，笑道：“那就是你主子叫你來的，怎麼，這裡是他的地盤?”
小零結結實實的一僵。
白揚歌：“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