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們家出事之時沒有人在意。如此邪門的一家,死了個人到真不算稀奇,”白葉道,“小姐不好奇麼?”
當然好奇,否則她怎麼回來,白揚歌雖然面上不說,實際上還是很在意長相相似這件事的,還好白葉心大,並沒有聽明白老闆娘說的話。
許若蘭的家離白府很遠,二人已然耽誤了很長時間,眼下日薄西山,最後一絲陽光搖搖欲散,白揚歌心裡想着許若蘭那個凶宅,不禁心裡發毛,道:“還是少提爲妙。”怪嚇人的。
白葉天真的認爲自家小姐在思考,乖乖的閉了嘴。
再次到家的時候白敬已經回家了,見白揚歌帶着下人從前廳走過,便派人叫下了她。
白揚歌心裡清楚白敬只是想問她事情有什麼進展,沒什麼大事,便叫白葉先回去了。
白揚歌能像今日一般大搖大擺地出入大理寺,都是白敬的功勞。再不濟,白揚歌這個當女兒的也應該同父親彙報一下。
嚴格來說白揚歌這一天並沒有什麼收穫,因此並沒有用很多時間便與白敬說完了。白敬縱橫官場多年還真沒遇到過這樣奇怪的事,很是沉默了一會,建議道:“歌兒不如找個方士看一看,雖然這幾年怪力亂神之說愈發嚴重,不少半吊子藉機坑蒙百姓,但不乏有些神通之人。”
白揚歌在月前還是個堅定地唯物主義者,但現在不由她不信。
許若蘭的家確實奇怪,白敬的建議不無道理。
白揚歌道:“爹說的有理。明日便讓沈公子去尋。”有事沈雲歸,沒事白揚歌。
“你與那......”白敬欲言又止,喃喃道,“換上你也不是不行......罷了,回去休息去吧。”
白揚歌預感不妙,但一時琢磨不出來白敬什麼意思,索性不想,說了句“您也是”便告辭了。
白府大的驚人,此時天色已晚,夜色霧霧別有一番風味,不過白揚歌屬於白天看恐怖片晚上就不敢走夜路的那種,白府往來的下人腳步匆匆,飄如阿飄。
白揚歌不動聲色地加快腳步。
等到了自己的院子裡額頭上已經布了一層薄汗。
哪知白葉那個小丫頭站在屋子前面比她還六神無主。
白揚歌疑惑地拍了一下她的額頭,問道:“怎麼了?”她這院子挺乾淨的啊。
白葉目光呆滯地看了她一眼,又轉過身指了指屋子,帶着一絲恐懼一絲哭腔地道:“小姐......有有有有人來了......奴婢不敢聲張,就說小姐已經在裡面睡下了。”
白揚歌:“。”你這孩子真會找藉口。
她滿頭黑線的道:“誰來了?沈雲歸?”
還好白揚歌作爲現代人最後的底線就是不搞階級對待,院子裡沒留下幾個人,不然讓人看到本該睡在屋子裡的她此刻卻站在這,不得將人嚇死。
她鎮靜的語氣,無疑平復了白葉的心情,後者吞口水道:“是誰您一會就知道了,奴婢不太敢說......您有事喊奴婢哈!”
說罷,一溜煙似的跑遠了。
白揚歌帶着滿臉問號推開了門。
嗯。
一切都很正常。
白揚歌不由得疑惑白葉那孩子吃錯什麼藥了,走到梳妝檯邊上便開始鼓弄明日給韶夫人的簪子,手剛剛拿起刻刀,她終於反應過來,道:“閣下夜訪女子閨房,可有不妥?”
若不是梳妝檯與她的牀離得不遠,她還真察覺不到這屋子裡還有第二個人的氣息。
“不妥?”白玉般的指尖撩起牀幔,一道含笑地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沈雲歸便妥了?”
他竟然聽到了,但是這不是重點啊喂!
最後一個音落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白揚歌瞳孔裡。
後者嚇到從椅子上滑了下來,語氣同方才的白葉沒什麼區別:“王王王爺?您喝多了?走錯了?”
楚樓一身玄衣,面色蒼白的向她走過來,他似乎很虛弱,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線,眉眼間盡是慵懶。
隨着越來越近,白揚歌敏銳的聞到他身上有一股血腥味,不重,但是難以忽略。
受傷了?
白揚歌皺眉道:“你受傷了?”還是在她家附近?
楚樓很輕的笑了一聲,道:“別人的。”
哦,那還好......個屁。
白揚歌從椅子下站起身,鎮定道:“哦。那王爺這是?”
楚樓彷彿覺着她強裝鎮靜的樣子很有趣,在她剛剛坐的椅子上坐下,異常自然地道:“餓了。”
所以跑到人家屋裡要飯?
白揚歌差點爆粗口,目光觸及到楚樓修長的雙腿,不爭氣地道:“白葉?!”
白葉十分訝異自家小姐還活着,探頭道:“小姐?”
白揚歌吩咐道:“去將我買的餛飩煮了。”
白葉哎了一聲。
“王爺怎麼到這來了?”白揚歌疑惑道,“我記着楚王府離這裡不遠啊?”
楚樓學着她的語氣道:“想你了不行啊?”
白揚歌:“......”她要瘋了。
白揚歌很喜歡楚樓的聲音,但這並不代表喜歡這個人。加之多年不與異性說不正經的話,一時間,竟然語塞了。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吧,白揚歌半掩着臉吐槽道:“您真是喝多了。”趕緊滾吧。
“奇怪,本王就不入你的眼?”楚樓下巴擱在椅背上,“本王從不說假話。”
“您現在就在說假話。”白揚歌冷靜拆穿。
這人怕是耍人有癮。
楚樓失笑道:“你說是那便是吧。”
這算什麼回答?
白葉手腳很麻利,沒一會便把一鍋餛飩端了進來,沒錯,是一鍋。
白揚歌低聲訓斥道:“你當他是豬?”
白葉大驚失色道:“小姐!這話不能亂說!奴婢是想着您不也沒用膳嗎!”
那她是豬?
白揚歌頓時失去了交流的慾望。
餛飩很好吃,皮薄餡多,撒了紫菜的湯也很好喝,喝湯的人也很好看。
楚樓說是餓,倒不如是閒,就這麼拿着勺子看着她。
白揚歌很不喜歡這種被人當成玩物的感覺,無奈打不過還不敢惹。
“您知道沈雲歸找您借人嗎?”她試圖挑起話題,“我記得他說要去找夜二。”
說罷,白揚歌驚恐的捂嘴,心道:說錯話了。
果然,楚樓挑眉道:“雲歸告訴你不少啊?”
夜二叫起來都這麼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