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看看我的手!”紫琉瑛將那條腫如大腿,打着石膏,吊着繃帶的右臂,橫在皇后的面前。
皇后不緊不慢地啜茶:“我看到了,你傷成這樣,不在屋裡好好休息,跑來我這裡做什麼?”
紫琉瑛氣急敗壞地道:“母后,我的右手變成這樣,全是那個掃帚星害的!洞房花燭,她就把我害成這樣,我怎麼能跟她過下去?我要休了她!”
皇后不悅了:“別老是口口聲聲說她是掃帚星!她雖然普通了點,但所有的大師都說她的命格與你最合,只要與她結爲夫妻,就能破解律國皇帝活不過40歲的詛咒,你就忍忍罷。反正,除了太子妃,隨便你立多少妃子、立誰爲妃子,我一概不過問。”
“母后——”紫琉瑛用僅剩的左手擂着桌面,“你怎麼又說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了!我纔不相信什麼律國皇帝絕對活不過40歲這種蠢事!以前的皇帝祖宗活不到40歲,是他們運氣不好,我絕對不會像他們一樣短命,我不需要一個沒用的女人來保佑我長命百歲……”
“瑛兒——”皇后真的生氣了,將茶杯往桌面上重重一頓,冷下臉來,“你父王御駕親征八年,即將班師回朝,你要讓他看到你這般幼稚的樣子麼?雖然他只有你一個孩子,但難保他不在外面生有什麼野種,萬一他對你不滿,換個人當紫琉瑛,你可怎麼辦纔好?”
紫琉瑛不以爲然:“我是名正言順的紫琉瑛,又沒有兄弟姐妹,誰能動搖我的地位?就算父王在外面生有野種,野種又怎麼能登堂入室?母后,你實在想得太多了!我認識啊,要當皇帝的人,如果連女人都不能選擇,能有什麼出息?我纔不要這麼窩囊!”
皇后告誡他:“瑛兒,身爲皇帝,應以大局爲重,將皇室利益和國家利益置於個人喜好之上,方能如你父王一般,成爲強大的帝王!你父王10歲登基,15歲與我成親,16歲生下你,25歲時將律國變成富國,現在又將律國的版圖擴大了一倍,留名青史!他能成就如此霸業,皆是因爲這20多年來,他一心要成爲天下霸主,凡事以國業爲重,從不分心!你身爲父王獨子,理應如你父王一般,志向遠大才是!”
紫琉瑛哼哼:“我知道父王是了不起的人物,天底下沒有人不敬畏他的,但是,我又不要像父王一般去打江山,我只要能守好江山,就不會輸給父王了!母后,你怎麼能小看了你的兒子!”
皇后嘆氣:“你以爲守江山容易麼?你有如此想法,就說明你還未成熟哪!我從未小看你,我只是擔心你小看了這帝王之職!律國開國160年,歷經9任皇帝,沒有一任皇帝能活到40歲,你父王雖然年富力強,但也年過30,離40歲不過六七年時間,你要做好繼任的準備哪……”
紫琉瑛有點不耐煩:“母后,我只不過想休掉一個沒用的太子妃罷了,你怎麼扯得這麼遠!”
皇后道:“我耗了好幾年時間,遍訪民間適齡女子,才找到命格與你最相襯的伊帕兒,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心裡有些委屈,所以,就算你平時冷落她和欺負她,我也裝聾作啞,但是,你怎麼冷落她都可以,唯獨不可以休妻!此事早定,沒得商量,以後不得再提!”
紫琉瑛氣憤地指着自己的手臂:“母后,你口口聲聲說她是我的貴人,能保我長命百歲,但您看看這手臂,成親第一天她就讓我傷成這樣,往後,指不定哪天我就被她弄死了!她這樣也能算是我的貴人麼?孩兒平生第一次受這樣的苦,您怎麼還這樣護着她!母后,您就不心疼孩兒嗎?”
皇后拍桌子,怒道:“別以爲本宮不知道你們昨晚上做了什麼!如若你不爲難她和欺負她,又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兒?實話告訴你罷,大師說了,她好,你便好;她不好,你便不好。昨夜的事,便是警告!你以後對她寬厚些,免得再招來什麼黴運!”
說罷,她站起來,往內室走去:“本宮累了,要歇息了,你回去好好養傷,用心想想你父王回來後,你要怎麼表現!”
母后一向疼他,凡事都依着他,但是,一旦她在他面前自稱“本宮”,便是真的生氣了,他再鬧下去,她絕不容忍他!所以,紫琉瑛沒敢再吭聲,咬牙離開,暗暗道:既然母后不讓他休妻,那他就再忍幾天,如果她一直不死,他就親自出馬,殺了她!
皇后一進入內室,旁邊就閃出一個人,從身後摟住她,親吻她白淨細緻的脖子,在她耳邊低喃:“終於只剩下咱們兩個人了,我已經忍不住了,快……”
她微微偏頭,合上雙眼,一邊享受他的愛撫,一邊低低地道:“他馬上就要回來了,今天是咱們最後一次親熱了,今天晚上,你就悄悄溜出宮去,短期內別再進京,也別跟我聯繫,就算咱們以後見面,你也千萬別露出馬腳……”
他貪享她的風情萬種,邊吻邊道:“放心吧,不會有人知道的……”
她道:“別人我倒是不擔心,但他可不是普通人,幾乎沒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他,連我在他面前也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輕笑:“你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不就瞞過他了麼?哼,他確是有點本事,但我們可又是省油的燈?我就不信我們聯手,滅不了他!”
她嗔道:“我知道你行,要不然我怎麼會跟你好了這麼多年,連他那樣的男人都不要呢……”
他攔腰抱起她,輕點她的櫻脣:“真不愧是律國的皇后,果然有眼光!”
紅羅賬內,兩人翻雲覆雨,難分難捨,牀頭的鏡中,映出那名男子的臉龐,墨發雪肌,蠶眉鳳眼,脣紅齒白,美得連女子也自愧不如,只是他的眼角,閃爍的除了情慾,還有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