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月哼着小曲,哼得很開心。。
獨孤七夜道:“爲什麼這麼開心?”
駕月嘻嘻地笑:“因爲宮裡有很多人都說看到有男人出入豔棠宮啊。”
獨孤七夜皺眉:“你對這種不入流的事兒,怎麼這麼有興趣?”
駕月反問:“你沒興趣?”
獨孤七夜一口咬定:“沒有!絕對沒有!”
他的品味纔沒有這麼差!他寧可通過綁架、囚禁等強硬手段去收拾對手,也不想玩這麼下流的手法,感覺猥瑣無恥沒節操,實在不配這些應該是高檔大氣上檔次的上流人物。
駕月“嘁”了一聲,不以爲然:“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獨孤七夜毫不猶豫地道:“練武,升級,雲遊四海,闖蕩江湖!”
“喔,這樣啊,”駕月想了想,靠在他肩膀上,“那你呆在這皇宮裡一定很無趣吧?不怕不怕啊,等我們解決了這裡的問題,我就隨你闖蕩江湖,生一堆小娃娃……”
“你想得太遠了!還有你靠得太近了,男女授受不親……”
“哎呀,你害什麼羞嘛,咱們都這種關係,你還羞什麼呢,雖然你這樣也很可愛啦……”
“我沒有害羞……”
後面傳來奇怪的聲音,兩個人轉過頭,看到幾個宮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一副見鬼了的模樣,那種表情……怎麼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很驚悚的事情?
駕月很不高興別人這樣看自己,瞪她們:“這樣看着我幹嘛?沒見過美……帥哥啊?”
幾個宮女立刻臉紅了,很不自然地把頭扭到一邊,忸怩起來:“呃,不好意思,打擾兩位,恩貴妃有事請長明宮的各位小哥到御花園的花廳走一趟……”
兩個男人互相偎依着竊竊私語,其中一個聲音還嬌滴滴,什麼“咱們都這個關係了”“別害羞了”,一聽就知道他們大概是什麼關係了,真是羞人啊,他們竟然是這種關係……
獨孤七夜立刻醒悟,駕月現在可是喬裝成男子,他們這麼親密地湊在一起,能被人怎麼看?
當下立刻在駕月的耳邊低聲道:“咱們現在可是男子,你給我小心點,別壞了我的名節,好看的小說:。。”
“呀,都說了咱們這關係了,裝什麼呢?”駕月揚手,親暱地打了他一下後,看向那些宮女,正色,“各位姐姐,不知恩貴妃找咱們什麼事?”
宮女道:“奴婢不知,各位小哥去了就知道了,還請兩位通知其他小哥,所有小哥務必馬上過去,別讓恩貴妃等太久了。”
說罷,她們就一臉古怪和曖昧地跑了。
“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啊!”駕月撓了撓頭,“該不會是咱們做的壞事被發現了?”
鳳九天的皇后已經死了,沒有立後,恩貴妃是皇宮地位最高的妃子,管理着整個後宮,很少露面,現在突然派人來找他們過去,一定是有什麼比較重大的事件。
獨孤七夜沉下臉來:“總之,做好心理準備。”
他就覺得做那種事情太不人道了,總覺得隨時都會東窗事發,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兒,他就把當皇帝和當公主的先推出去,一人做事一人當,誰叫他們想出這麼下流的主意?
駕月有點緊張,更多的卻是興奮,一副“刺激的事情來了”的表情,火速地跑進長明宮去找其他“小哥”了。
刺弧女扮男裝的“雙重人格”身份已經公開了,不屬於“小哥”之列,但她覺得閒着也是閒着,不妨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兒,決定跟着去。
鳳琉瑛是國師之子、即將上任的定北將軍,應該也不屬於“小哥”之列,但他畢竟在鳳影玄的地盤上做了陷害鳳影玄的事情,心絃也一直繃得緊緊的,也要跟個看個究竟,否則放不下心來。。
最不願去的就是紫律棠,他堂堂的帝王,憑什麼被個他國的妃子召見?
但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風波,他也只得去了。
恩貴妃很守婦道和宮裡的規矩,沒在自己的住處召見男子,而是在御花園這種公共場合見面。
花廳建在湖上,四面環水,湖邊的人看得到,卻聽不到,不失爲一處光明磊落的會面的好地方。
一羣人穿過水榭,來到花廳,恩貴妃身邊只留了兩個年紀較大的侍女,要說的一定是隱秘的事了,否則以她的身份,不可能只帶兩個隨從。
]刺弧等人行過禮後,就一旁站好,等着她說話。
恩貴妃蹙眉,眼裡是不悅的,因爲覺得這些人忒沒規矩了,以自己爲律國的大內高手爲由拒絕行跪拜禮,連在皇上面前都不肯讓步,讓她這種謹守規矩的貴婦很是不滿,不過,她召他們來,是有嚴重的事情。
她打量着眼前這幾個容貌不凡、氣勢不凡的男人半晌後,才淡淡道:“你們幾個來宮裡也一個多月了,有沒有做出違反宮裡規矩的事情?”
駕月可是傲嬌不馴的公主,纔沒把她的威嚴當一回事,率先開口:“我們天天呆在長明宮陪長公主,等長公主適應宮裡的習慣後就會離開的,纔沒有興趣去破壞宮裡的規矩!”
恩貴妃對她的態度又是微微沉臉:“宮裡的規矩是,男子絕對不可以踏進東宮,你們幾個,有沒有人去過東宮?”
像刺弧這些人這麼精明,一聽就猜出來了,東宮這邊一定是傳出了豔棠宮有不明男人出入的消息,所以恩貴妃把懷疑的目光放在他們的身上,今天找過來問話呢,。
駕月一口咬定:“沒去過!東宮是娘娘們的住處,我們是外人,哪裡敢去東宮?又有何必要去東宮?我們走得最遠的距離也只是長明宮四周一百丈之內,其它的地方,沒有長公主的吩咐,我們是絕對不會亂走的!貴妃娘娘你就想想吧,這宮裡就我們幾個外人,還是男子,如果真的去其它地方亂轉,會不引起注意麼?”
恩貴妃打量着他們,心裡有幾分贊同這番話,因爲,他們的容貌和氣勢實在出衆,這宮裡幾乎沒什麼男人,這樣的男人不管走到何處,都很惹人注目,而且,皇上派去長明宮的奴才和侍衛們也說沒發現他們的行爲有何異樣。
被這麼多奴才和侍衛盯着,這幾個人還能避到宮裡這麼多人的耳目,去豔棠宮行鬼祟曖昧之事不成?
但是,也因爲這宮裡的男人太少,他們的嫌疑才最大。
皇上和國師出去了,住在皇宮裡的男子,除了太子,就只有長明宮這幾個外來的律國侍衛,不是他們,會是誰?
東宮暗裡傳着豔棠宮有男子出入的消息,她派人去調查過了,但沒有親眼看到過,也不好公開去問、去查,爲此,昨日,她特地找了一個堂皇的理由,請棠妃等人過來喝茶,一陣子不見,在她的印象中憔悴、萎靡、有點病懨懨的棠妃竟然神采奕奕,豔光四射,簡直可以跟當年得寵時的美色一較高下。
別說是她,就連其他跟棠妃相比接觸較多的妃子也暗暗驚訝,不斷誇她美豔如昔。
她旁敲側擊地想問出一些線索來,但棠妃坦然大方,不露一點痕跡,她沒問出任何內幕來。
棠妃回去後,其他奴才和妃子們都說這個棠妃實在太詭異了,她突然之間從半死不活的狀態變得光彩照人,感覺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似的。
什麼天大的好事?沒有人明說,但是,棠妃是什麼人,衆人可都是心裡有數的。
不是是棠妃,就連豔棠宮的宮女們也像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似的,個個春風滿面,完全沒有平素的怨天尤人和孤寂沉鬱,問她們遇到了什麼好事,她們卻矇混過去。
各種流言加上所見所聞,她們都懷疑棠妃是得到了男人的滋潤,要不然,還有什麼東西能讓她如此精神?
在這後宮裡,皇上的女人跟其他男人有染,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
恩貴妃聽了這些流言,又親眼見到了棠妃的變化以後,實在坐不住了,思來想去,就先從長明宮的男人們開始問起。
現在,聽到駕月這麼問,她噎了半晌,才道:“宮中女眷衆多,皇上又不在宮裡,你們幾個平素最好不要閒逛,晚上也別出門,好好陪着長公主,免得傳出什麼不好的閒話來,知道了麼?”
這口氣,好像在命令人似的,駕月聽得可不太舒服,勉強點頭:“是,我們知道了。”
隨後又補上一句:“如果不想傳出什麼閒話來,除了我們幾個安分守己,其他男人也要安分守己才行,要不然出了什麼不好聽的事兒,全都怪到我們頭上來,我們豈不是很冤?”
她這麼一說,恩貴妃的目光就冷了:“這宮裡除了皇上和國師,也就你們幾個男子了,你們謹守規矩和本分,還能惹出什麼不好聽的事情來?”
駕月立刻道:“太子殿下不是男子麼?他前些日子不就是對國師的兒媳動手動腳麼?”
這麼禁忌的話被她這麼大刺刺地嚷出來,恩貴妃真的怒了,喝道:“這是什麼地方,豈容你胡言亂語?你敢再造謠生事,本宮一定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