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王問起自己,絲行掌櫃的人選,譚洛思索片刻,“我有兩個想法,第一種是,如果香玉願意留在京城的話,可以讓她來幫忙,因爲香玉自小在生產絲綢的地方長大,會比較熟悉行情;另一種的話,我們可以去她的家鄉看看,物色一個合適的人也可以,你覺得呢?”
“當然啦,要是能把香玉留在京城,是再好不過的了。”譚洛偷笑着看老王,老王那胖胖的臉刷的就紅了。
“老王,你想什麼呢?香玉留在京城,對你我都是好事。”譚洛撲哧一聲笑了。
“阿洛,別開玩笑。”老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別過頭去,不讓譚洛看他臉上的申請。
“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啊,喜歡就去追嘛,正好我們要是開絲行的話,肯定要先去江南看看。如果去江南的話,可以去她家鄉看看,若有機會見到她的家人,你就好好表現表現唄。”
“嗯,那得看她願不願意。”老王想着低下了頭。
下午,香玉來到畫坊,譚洛和老王已經準備好了正站在門口處等着。
一行人往城西劉家絲綢走去,一路有說有笑,老王不停地講着京中今日發生的趣事,惹得香玉笑聲不斷。
譚洛見二人活絡的很,很識趣的和小慄走在後面,暗自告訴小慄等她們從劉家絲綢回來的時候,私下問問香玉姑娘是否婚配。
小慄正答應着,忽而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耳邊響起,“讓開,快讓開,鎮軍大將軍回京!識相的都給我讓開!”一行人趕忙往路邊躲去,小慄爲了護住譚洛,佔到了外側,疾馳的馬蹄眼見着就要踏向小慄,譚洛轉身驚呼“小慄,小心身後!”
小慄來不及躲閃,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攔腰抱起,驚慌地轉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剛毅冷峻的臉。
“姑娘沒事吧?”男子見馬已奔去,將小慄輕輕放下。
小慄站穩看着那男子,男子劍眉星目,身穿銀色鎧甲,腰繫獸紋束帶,腰間佩戴銀色長劍,劍稍上刻着“守”字,腳上蹬着黑色緞面長靴。譚洛等人也停在了路邊看着那男子。
“林校尉,您沒事吧?”一小手持長槍的隊步兵跑過來緊張地問那一身鎧甲的男子。
“沒事,走吧,去城東。”說着和步兵們小跑着離開了。
“小慄,你沒事吧?”小慄呆呆地看着男子離去的背影,聽到譚洛的聲音連忙回過神來。譚洛上下仔細看着小慄,見沒什麼傷,一行人便繼續向前走去。
“林校尉,應該是京城守備之子林齊的二兒子林少雙。”老王聽到步兵們喊那男子林校尉,猜測那人應是林少雙。
“雖說是將軍回京,但是也有點過分了,哪有在集市上奔馳的道理。”譚洛嘟嘟囔囔地表達着不滿。
到了劉家絲綢,店鋪裡面充斥着新布料有些刺鼻額味道,一行人不由地遮住了口鼻。譚洛看到店鋪裡面很多人,場面火爆,客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吵吵嚷嚷的,爭着搶着遞銀票給店鋪的夥計,搶着要新到的絲綢。
“掌櫃的,我上個月定的青色梨花錦緞到沒到啊?”
“小鄭啊,我那匹布料爲什麼沒給我送到府上啊?”
“我訂一套做秋裝的藍色棉麻布料!”
“別擠,不懂先來後到嗎,誒,你往哪兒摸呢?!”
“哎呀,疼!哪個不長眼的,踩到老孃的腳了!”
香玉踮起腳尖看着店鋪裡面的絲綢,左邊的櫃子上擺着成匹的斜紋綢、緞、提花綢和各類綢緞,右邊的櫃子上擺着一些粗布料和被裁減的絲綢,中間就是櫃檯了,空隙的地方展示着一些秋季成衣,有淺色的長裙、深色的長袍,也有一些絲質的外褂。
見實在是擠不進去,沒辦法仔細看布料、詢問價錢,譚洛一行人不得不退出來。
“沒想到絲綢生意這麼好”香玉看向譚洛,在譚洛耳邊說道。
“嗯,現在正是置辦秋裝的時候,雖說有前年、去年剩下的,但是夫人小姐們都是愛做新衣裳的,若是京城絲綢布料供應有限,大家也只能搶着訂購有限的布料了。”譚洛思索着,接着說道,“看來要是做這個生意得抓緊了。”
“你們是想做絲綢生意,開絲行嗎?”香玉眼睛一亮,之前就覺得譚洛和老王很有經營頭腦,當下有個想法。
“是,怎麼,香玉姑娘也有興趣?”譚洛頗感興趣地問香玉。
香玉點點頭,“家中之前養蠶,但是賺的很少,想來若是在京城開一家絲行,應該會不錯,若是弟弟能考取功名,我也想留在京城,到時把父母接過來。”說着,瞟了一眼老王。
“好啊,我們可以一起籌謀籌謀,正好香玉你對這方面比較瞭解。”譚洛高興道,“做絲生意的話,我和老王打算去一趟江南,不知香玉是否願意同行?”
“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我離開家有些時日了,正好想回去看看父母。”香玉面露喜色,有人同行是極好的,彼此能有個照應。
“好,那我們就定在三日後出發怎麼樣?”
“行,那我回去準備準備,三日後清晨我去畫坊找你們?”
“行,那就這麼定了。”香玉清脆地回道,衝老王和譚洛點點頭,說定後,便分開各自回了住處。
見老王和香玉都轉身離開,譚洛向小慄使了個顏色,小慄朝香玉離開的方向快步走去,攔住了香玉,“怎麼了,小慄姑娘,有什麼事情嗎?”香玉還在想做生意的事情,沒有發覺後面跟着一個人,直到小慄站在了她面前,她才發覺。
“想問姑娘一個問題,若是多有冒犯,還請香玉見諒。”小慄微微低頭徵得香玉的同意。
“但說無妨。”
“香玉姑娘是否婚配?”
香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隨後爽朗地笑了,“是阿洛姑娘問,還是王掌櫃問呀,沒有,香玉沒有婚配。”
“好,多謝姑娘。”說罷小慄轉身離開。
到了王府,譚洛聽着小慄的轉述,掩飾不住笑意,對她說“你找個方便的時間,給老王傳個信兒,就說香玉姑娘尚無婚配,讓他大膽去追。”
“是。”小慄輕聲微笑着應着。
遠遠地,譚洛看到了李墨的身影,皺起了眉頭思索着,若去江南少則數十天,多則一月,離開王府這麼多天,這事兒要怎麼和王爺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