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我還以爲,我還以爲會是皇后。”熙妃用手指死死地摳着桌角。
譚洛沒有說話,低頭坐在熙妃的旁邊。
片刻功夫,熙妃恢復了往常的平靜,“本宮心中有數了,今日之事不要像任何人提起,你今日幫的本宮,本宮會記在心上,本宮有些乏了,順王妃先回去吧。”
“是,臣妾告退。”譚洛行了一禮,往門口走。
快走到門口時,譚洛又折返回來,“娘娘不要介意,容臣妾再嘮叨一句,若您的目的不變,可調養好身體,不要憂思過重,多食用枸杞、蓮藕、紅小豆、大棗、羊肉、雞肉、豬腰、核桃等食物,對您有意。”
沉默良久,熙妃緩緩道,“好。”
譚洛低頭行禮,離開了翡翠宮。
譚洛也不知道熙妃會繼續裝傻侍奉皇帝,還是會挑明瞭質問。
不過,或許讓皇帝感受到她的真心,進而使皇帝產生愧疚之意,停止給她下藥,對她來說是最好的方法。
從宮裡出來,看到正等在門口的李墨,譚洛高興地衝他點點頭,二人坐上馬車離開了皇宮。
在馬車上,二人並沒有聊宮裡具體的事情,人多耳雜,難免會走漏風聲。
“怎麼樣,沒有人爲難你吧?”李墨拉着譚洛的手溫柔地問。
“沒有。”譚洛回握住李墨的手,“哎,在宮裡,和娘娘們說話真是費腦子,好餓啊,回府吃點東西。”
回到了王府,譚洛和李墨看到靜曦姑姑焦急地等在王府門口,“王爺、王妃,太妃病了,你們快去瞧瞧吧!”
“什麼?請御醫來瞧了嗎?”李墨焦急地問道
“請了,還沒有來。” 靜曦姑姑無奈地搖頭。
譚洛和李墨快速地往太妃的寢殿跑去,“靜曦姑姑準備筆墨,我去給母后診脈!”
“好,我這就去準備。”
譚洛和李墨到了太妃的寢殿,李墨看着躺在牀上的太妃,一臉擔憂地輕聲喚着,“母后。”
太妃沒有說話。
譚洛拍了拍李墨的肩膀,說道,“王爺,彆着急,先讓我給太妃診診脈吧。”
“好,王妃,你快看看。”
譚洛將手搭在太妃的手腕上,仔細地把脈,“母后這是受了風寒了。”
“許是前幾日每日在祠堂上香,被鞥風吹着了。”靜曦姑姑自責地說道,“都怪老奴沒照顧好太妃。”
“靜曦姑姑不必自責,筆墨準備好了吧?”譚洛問道。
“準備好了,都在桌上。”
譚洛起身走到桌旁,寫下藥方,“小慄,去最近的醫館按照我這個發散風寒的方子去抓藥。”
小慄拿起那張藥房,只見上面寫着:麻黃 桂枝 紫蘇 荊芥 防風 羌活 細辛 白芷 藁本 香薷 生薑 蔥白 辛夷 芫荽。
“快,快去!”譚洛催促着。
“是,王妃!”小慄拿着房子快步跑了出去。
李墨在太妃的寢殿來回的踱步,片刻的功夫後,小慄拿回了從藥房抓的藥讓廚房去煎,御醫也趕來了,看過方子後覺得沒問題,只是告訴靜曦姑姑要好生照顧太妃,不可着涼,也不可吃生冷的食物。
廚房煎好藥後,靜曦姑姑喂着太妃將藥餵了下去,見太妃喝完藥睡下後,譚洛和李墨才放下心來,去前廳吃午膳。
坐在前廳的桌前,看着桌上的紅燒肉、紅燒排骨、手撕雞、香辣肉絲、菜花肉片、白菜燉排骨、紅燒獅子頭和白米飯。
譚洛說道,“今日崔媽媽,怎麼做了這麼多紅燒的東西,是不是紅燒的醬汁做多了?”
譚洛和李墨開玩笑,似是在緩和李墨緊張的心情。
“有可能,不過還挺好吃,洛兒,你也嘗一塊。”說着,李墨往譚洛的碗裡夾了一塊方方正正紅紅的紅燒肉。
“嗯,不錯,這紅燒肉鹹鹹的口感中帶着一絲甜味,豬肉軟硬適中香嫩可口,香而不膩。”
“王爺,你嚐嚐這香辣肉絲,這裡面有花椒和幹辣椒,王爺你多吃點兒,肯定合你的口味。”
“好。”
紅黃黑綠相間的香辣肉絲,裡面有肉絲胡蘿蔔木耳青椒香菜,看起來十分好看。
“怎麼樣,熙妃同你說了什麼,爲何要找你進宮?”屏退下人後,李墨問譚洛。
譚洛想着,雖然熙妃說不讓自己告訴別人,但是李墨沒關係,他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了。
“王爺,皇上給熙妃下了藥,不讓她懷孕。”譚洛將前因後果都給李墨說了一遍。
“嗯,可以理解,畢竟熙妃是北楚的公主,如果懷了孩子,若是日後北楚強大了,難免不會扶植她自己的公子,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是皇帝百年之後,也可能會後患無窮,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即使寵愛她,也不能讓她懷上孩子。”李墨解釋着。
“哎,皇帝的心也是夠狠的,自己喜歡的女人還這樣對她。”譚洛搖搖頭,或許帝王之家就是這樣。
譚洛夾起一塊紅燒排骨,一口咬下去,鹹鹹的味道中帶着淡淡的甜,紅彤彤的,泛着油光,咬一口,真是感到十分滿足。
“王爺,你說皇上是的喜歡熙妃嗎?”
“嗯,應該還是喜歡的,不然也不會去的那麼頻繁。”李墨頓了頓,繼續說道,“皇兄可能是想起,多年前他年輕時遇見的北楚女子了。”
“年輕時,遇到的北楚女子?”譚洛好奇地問道。
“嗯,那年,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在先皇的命令下去攻打北楚,不慎受傷,從懸崖跌落了下去,被一位農家女子救了性命,皇兄就在那農家女的家裡修養了一段時日。”李墨吃了口飯,繼續說道,“後來皇兄回來的時候,把這名北楚的女子也帶回來了,養在府中說是也十分得寵,但是後來被有心人發現她是北楚的人,鬧到父皇那裡,皇兄爲了保住自己太子的地位,直好把那農家女杖斃了。”
“天哪!”譚洛驚訝地捂住了嘴,這皇上的心真是夠狠的,自己的救命恩人就這麼被自己毀了,早知道會是這般結果,當初還不如不帶人回大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