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在這站着,可別爲了欣賞這景色就忘了自己的身子了!”司南軒邁着大步走來,大概是見到我一直在外面站着,才說了這番話。我上前一步,迎着笑道:“這話應該是清清跟王爺說的,這雨天還淋了雨,王爺應該多加小心纔是!母后可還在寺裡?”正說着,他突然蹲下身,查看起草叢下的腳印來。
“這是清清的?”
“自然!清清已經在這等王爺很久了。”我從容的說着,可是那手心裡早已佈滿了汗水。“也是!”司南軒想了想又起身說道:“大傢伙可都在等着我呢!這讓皇兄久等了可不好。”
“好!”說着,我拾了拾他身上的灰塵,不知怎麼,皇帝這個被我稱慣了許久的詞,在這裡我卻顯得極爲敏感。“走吧!”司南軒緩緩的貼近我,又拉起我的手帶我走向我不知的道路。
我微微的低頭看着那一雙因練武所出了許許疤痕的手,不禁心裡有些心疼。他,依舊是那個雪夜我所遇見他,那個吹着玉簫在臘梅園下站着的一抹身影。我也不知,不知從什麼時候我喜歡上了這種感覺,我喜歡上了他牽着我的手帶着我走過一條條路的感覺。
“再想些什麼?見你最近都是沉默不語”司南軒一聲溫和的話語,讓我的心像似那平靜的湖面一樣依舊泛起了漣漪。我久久的注視着他,想在他那雙明亮的眸子中尋找我的影子,“沒什麼,只是胡思亂想些罷了!”
“看看!母后可在那等着清清!”司南軒笑了笑,看向前方。我與他踏着步伐走上前,一同道:“兒臣參見母后!”
“這哀家可老遠就瞧見你們了,可就等着你們呢!”母后和藹的笑了笑,我攙扶着她進了廟裡。“這哀家啊不求別的,只求這翼安能國泰民安繁榮富強啊!”
“母后說的當然是,這有皇上在,國泰民安繁榮富強可不是真真的就在眼前。”我笑了笑,又看向司南軒。不料,卻見司南軒正用一雙看似平靜卻燃燒着熊熊烈火的眼眸看向我,我嚇得一驚,卻不知是自己是哪裡說錯了話。
“油嘴滑舌的,哀家說過,你倒是和五兒小時一模一樣啊!”母后笑呵呵的帶着我來到了佛像前,這讓我有些不解,開口問道:“母后這是?”
母后轉過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司南軒,“你是哀家的兒媳婦,自然要多祈祈福。”我依然有些不解的又看向了身旁的司南軒。
這時,皇后由宮女秦枝攙扶着緩緩來到了我面前,小聲的在我耳邊耳語着:“母后的意思自然是要你爲王爺增添子嗣。”
我一聽,臉紅的低下了頭,“這人可這般的多着呢!母后倒是不介意,兒臣還是介意着呢!”“看看你?哀家說了幾句,這就害臊成這樣了?這有什麼不妥的,自古以來不都是如此!”母后點點頭,又叫來了司南軒,這也讓我更加害臊的不肯擡起頭。
“哀家啊,就你們這四個孩子!哀家自然希
望你們都和和睦睦的,這哀家就算是去了那天也安心了!”“母后這是再說什麼話,不過母后說的自然是!”皇帝邁着步子走了過來。
看他們說話間,不知怎麼,我的胃裡突然像翻江倒海般,爲了不在皇家面家失了體統,我連忙跑出廟外,一股腦的吐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司南軒緊隨其後的走了出來,輕撫着我的背後。我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沒什麼,大概是今早吃壞了東西。”
“剛纔還好好的,可是病着了?”母后緊跟着而來,一臉擔憂的看着我。我臉色疲憊的一笑道:“也許是今早吃壞了東西,不要緊。”
忽而,母后一驚,又笑呵呵了起來,“五兒媳該不會是有喜了?”話落,我也有些詫異,再看看司南軒,他同樣也是有些詫異的看向母后。
“兒媳啊與五兒先回去,這萬一要是有了身子可不能着涼了,呆會哀家就讓宮裡的幾個老御醫去給兒媳把把脈瞧瞧。”
“好!”我點點頭,有些欣喜也有些擔憂。
也許,不知會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裡就不再屬於我能安身立命的一個家了。司南軒畢竟是不信任我,而紫蘭也離開我身邊,在這翼安,也僅僅只有司南軒一個人是我的依靠。可..我不知..我的未來會怎樣。我在馬車裡靜靜的坐着,閉上雙眸,如若說,當我再次睜開雙眼,回到了那個雪夜,我..不知,還會不會依然是這樣的選擇。
回到王府,已是夜幕降臨時,司南軒這邊扶着我下了馬車,那邊也正有幾個御醫的轎子匆匆趕來。見到我與司南軒,連忙下跪行禮,“臣等來遲了,還望王爺恕罪。”
“無礙!本王這不也是剛到!快快請進!”我看不出司南軒此刻的心思,只是我越來越不瞭解他了。他可以是溫潤如玉的一面,也可以像似地獄修羅般的一面,如若多年前他真的如他所想當上了這一國皇帝,我想,我與他也只是是擦肩而過,或許也可能是奈何情深,只因緣淺罷了!
“回王爺!王妃確實已經有喜了!”一年邁的老御醫面露喜色道。“當真?”司南軒像似要肯定一件事一樣,看向老御醫。
“臣不敢妄言!王妃確實有喜了!”老御醫行了行禮,又說道:“微臣這就回宮稟告太后,這些日子也請王妃不要隨意走動。”
“好!有勞您了!”我點點頭,目光看向司南軒。
你沒有如我所想象的那般高興,你也沒有如我所想象的那般渴望這個小生命的降臨。突然,我覺得自己真的很累很累,已經不再似從前那般快樂自在,無憂無慮......
與我陪伴多年的紫蘭離去了,而身邊我一直所念得所愛得的人也如此的不信任我,可你也許從來都不知,我怎會傷害我這麼愛的你。
待老御醫走後,司南軒關上了門窗,“夜裡風大,你已是有孕之身,還不要着涼
了!”我穿上鞋子,來到了圓桌前,倒了一杯水,“王爺似乎不太高興!”他笑着走到我身邊,用一隻手輕輕撫了撫我的臉頰,又握住我的肩膀,“清清多想了,我怎麼會不高興?”
“你的玉扳指呢?”我低下頭,看了眼他的手指。他依舊只是笑了笑,“大概是丟了!”
“明天我想去宮裡!”
“御醫不是說了,不讓你隨意走動!這已經是要當孃的人了,還這麼貪玩?”他颳了刮我的鼻子,一臉寵溺的看向我。
有一瞬間,我竟有些奇怪,奇怪着這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憑空想象的夢境,似乎,只要我一醒來,這我所遇見的一切都會消失,也包括他!包括雅妃!包括母后!包括翎沐辰!包括了所有人.......而我的紫蘭也會依然如故的在我身邊。
“我只是想去看看母后與雅妃姐姐,姐姐現在身子越來越差了,今早去虔心寺也沒有看到她,所以清清想去看看她。”我放下杯子,又倒了一杯茶遞給他。他接過我手中的茶杯說道:“那明個兒我們一同去,不過,想必,母后會越加的心疼你了!”
“母后這般心疼清清,王爺還不高興?”
“五哥五嫂!”話落,門外六王爺的聲音響起,我心裡有些疑慮,都這麼晚了,六王爺怎麼會來?
司南軒打開門,六王爺衝着我點點頭,我也衝着他點點頭。“朝廷有些重要的事,我跟五哥商量商量。”“有什麼事那還不能明天說的?”又對我說道:“我去去就來。”
我再次點點頭,偌大的水幽苑裡只孤身剩下我一個人,很靜,靜的可怕.......
“怎麼了?這麼晚也來趟府裡?要是讓別人起了疑心可怎麼辦?”月光下,司南軒揹着手走在後花園,那俊逸的臉龐被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如此。
“還不是五哥讓我查的事情!”六王爺笑了笑,仰着頭,看向那一輪淒冷的月光。司南軒停下腳步,“怎麼樣了?可是查出來了?”
“沒有!很難查!這翼安似乎就沒有這人的痕跡!可真是精明!”六王爺搖搖頭道。“怎麼可能?還有這麼精明的人?居然都查不出來!”
“是!”六王爺搖搖頭無奈道。司南軒又靠在六王爺的身邊耳邊,耳語道:“翊天擎死前,可有他在場,不解決他,想必會給我們留下大麻煩!”
“這倒是!我會繼續追查!”六王爺點點頭。
“宮裡可有什麼動靜?”司南軒又問道。六王爺半眯着雙眼,“沒什麼動靜,依舊如此,只是以前伺候二哥的幾個宮女與太監倒是跟我說了一件事。”
“什麼事?”司南軒背過身子。月色下,兩道修長的身影修長無比。
“二哥入館前可帶了一樣東西進去!”“東西?什麼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