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現在了,你還替她說好話,她明知道你身上有傷口,還這樣欺負你,我又豈能容這麼狠心的女人留在身邊。”上官晨越說越生氣,眼睛裡閃過一絲冰冷:“況且你身上的傷也是拜她父親所賜,她們父女二人倒也團結,聯合起來欺負你這麼一個弱女子!”
彭媛媛聽着上官晨的聲音越來越陰冷,頓時嚇了一跳,頓時趴倒在地上連連磕頭:“皇上饒命,臣妾今後再也不敢了。”
說着爬到花容容身邊,摟着花容容的腿哭道:“妹妹,皇上最聽你的,你幫我求求情啊,臣妾以後再也不敢了。”
花容容被彭媛媛抱着腿,觸動了傷口,不禁微微皺眉,轉過頭對上官晨說道:“人無完人,況且姐姐已經知道錯了,皇上還是繞過她這一次吧。”
此時的彭媛媛剛剛坐上皇后,猛然間被廢掉,豈不是讓人笑話,花容容不想讓上官晨背上過河拆橋的名聲,即便彭將軍父女做的再怎麼過分,也要一忍再忍。
上官晨看出花容容眼中的深意,許久之後才默默的點點頭,冷聲道:“既然容容也在爲你求情,這次朕就放過你,不過朕希望朕的皇后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女人,而不是一個處處惹事生非的妒婦!”
彭媛媛立即點頭,哭道:“多謝皇上,多謝貴妃妹妹。”
“還在這裡幹什麼,等着給貴妃揉腿麼?”上官晨看彭媛媛站起身,並沒有要走的樣子,不由心中生出一絲厭惡,冷聲道。
“臣妾告退。”彭媛媛頓時心中一驚,立即屈身施禮道。
低頭的瞬間,彭媛媛眼角一道不易察覺的陰狠一閃而過,心中不禁忿然,花容容這個狐狸精究竟哪裡比自己好,爲什麼皇上就是那麼迷戀她而痛恨自己?
更何況,自己纔是幫助上官晨登上皇位的人,他就算不顧念跟自己之間的感情,也總不能這麼絕情吧,就不擔心爹爹一怒之下,舉兵造反麼?
看來,那個計劃需要快一些實施了……
待到彭媛媛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之後,上官晨這才心疼的捧起花容容千瘡百孔的膝蓋,輕輕的吹着氣:“一定很痛吧。”
“還好。”花容容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將膝蓋上的痛楚隱藏下去。
“騙人,都已經這樣了,怎麼能不疼,這個彭媛媛三番兩次的找事,就是仗着彭將軍幫助奪權,長此下去,她豈不是要天天欺負你。”上官晨眼中的情誼濃的像一團化不開的墨。
“真的好多了,有皇上的關懷,就是世界上最好的靈丹妙藥,這膝蓋真的舒服了好多。”花容容臉頰上閃過一絲紅潤,笑道。
“還是讓御醫多給你上些藥吧,這樣我都已經捨不得看了。”上官晨收起目光,不忍心再看,視線對上花容容的目光,鄭重道:“看來只有皇貴妃的位置,還是保護不了你。”
花容容有些不明白,上官晨隨即從懷裡掏出一塊紫金色的牌子,上面雕刻着一個大大的‘免’字。
“給,這是免死金牌,見此金牌如同見到皇上,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我就是要將這大好江山與你共享。”上官晨將免死金牌遞到花容容手裡,溫柔笑道。
花容容隨即低頭,愣愣的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金牌,心裡感動的無以復加,只得努力的低着頭,不讓上官晨看到閃爍在自己眼眶中的淚水。
上官晨注意到花容容的異樣,隨即輕輕扳回花榮榮的頭,看到花容容眼眶中閃爍的淚花之後,頓時寵溺的揉了揉花容容的一頭順發:“傻丫頭,只不過是一個免死金牌就感動成這樣,真是沒出息,等到哪天真的時機成熟了,我能夠讓你一世歡顏,你豈不感動的以身相許了。”
花容容笑的眼淚隨即掉下來,主動撲進上官晨的懷裡,笑道:“討厭,人家現在已經以身相許了。”
彭媛媛忍着一肚子氣,連軟轎也不做了,就在毒辣的陽光下向椒房殿的方向走去。
李嬤嬤跟在彭媛媛身後,知道彭媛媛心中窩火,也不敢再胡亂說話,只是將一把綠意盎然的油紙傘頂在彭媛媛頭上,生怕彭媛媛暴曬過後中暑了。
彭媛媛並沒有因爲頭頂上的遮陽傘而感到一絲涼爽,反而因爲心情煩躁,更加的燥熱。
一把推開李嬤嬤,彭媛媛乾脆就暴曬在太陽底下,一步一步在寬大的甬路上往回走。
偶爾路上有匆匆路過的下人,看到皇后娘娘就這麼暴曬在太陽下,也頓時一驚,小心翼翼的給皇后行過禮後,便儘快的遠離彭媛媛。
李嬤嬤立即拿着傘,小心翼翼的跟在彭媛媛身後,小聲勸慰道:“皇后娘娘,您也不必生氣,即便貴妃現在再怎麼得寵,也都是一時的,老奴在皇宮裡待得時間長了,見多了聖寵一時的妃子失寵,以後更多的妃子涌入皇宮,誰有能保證永遠被聖上寵幸?還是把權利攥在自己手裡最爲實在,不管皇上今後寵幸誰,不都得對您下跪聽您的吩咐麼。”
彭媛媛仍舊頭也不回的往前走着,身上早已經被汗水沁透,路面被烤的異常的燙,整條路一眼望不見頭,就彷彿自己的命運一般,彭媛媛突然有一絲迷茫,自己爲什麼要進宮做皇后,就因爲喜歡上官晨麼?
可是這麼長的路,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走到頭?
李嬤嬤看到彭媛媛愣神,以爲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心中一喜,勸的更加賣力:“屆時貴妃娘娘失了寵,手中還沒有多少權利,到時候豈不是要悽慘的多?”
彭媛媛漸漸收回視線,轉過頭看着李嬤嬤,微微眯了眯眼:“可是在她失寵之前,很有可能就會懷上龍種啊,只要有了孩子撐腰,那本宮在皇上面前就永無擡頭之日了。”
“娘娘放心,後宮裡的妃嬪想要懷孕哪裡這麼容易,況且能不能懷上,還是靠娘娘您說了算啊,就算懷了,懷的誰的,不也是娘娘您說了算的麼?”李嬤嬤嘴角裂出一絲笑意,急忙湊上前去,將傘撐在彭媛媛頭上,說道。
“噢?真的管用麼?緊緊皇上維護花容容的樣子,皇上就不可能相信花容容會背叛他?到時候如果被查出來是本宮栽贓,本宮的處境豈不是更加悲慘?”彭媛媛閃過一絲遲疑,問道。
隨即想到剛纔上官晨和花容容在自己面前的恩愛模樣,眼神漸漸鎮定:“不過本宮既然已經身在後宮,如果不努力爲自己某個出路,這樣悽悽涼涼一輩子,本宮就算手握重權,還不是要悽苦一生。”
李嬤嬤連連點頭:“娘娘放心,老奴一定會把事情辦得滴水不漏,一定不讓別人查到任何端倪,況且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夠容忍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尤其是皇上這樣位高權重的男人,更加不能容忍自己心愛的女人背叛自己。”
彭媛媛心中的抑鬱這才稍稍消散一些,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是啊,他越在乎的女人,被背叛之後就會被傷的越深,對花容容的恨意也就越深。”
心裡的結解開之後,彭媛媛隨手找來一隻跟在一旁的軟轎,坐了上去,快速的向椒房殿走去。
用過午膳之後,上官晨依依不捨的跟花容容惜別,剛剛登上皇位不久,有許多政務還等着上官晨去處理,只好暫時離開花容容了。
提花手裡端着一杯冰鎮的西瓜汁走了進來,遞給花容容,笑道:“娘娘,現在整個皇宮裡都在議論,說皇后娘娘只不過是靠勢力登上皇后寶座的,只要過些時日,皇后的位置就是您的了。”
說着,瞥了西瓜汁一眼:“這不,敬事房的公公們爭搶着來巴結您呢,已經主動送來了不少東西,這西瓜汁咱們還沒要,就已經眼巴巴的送了過來。”
花容容微微一笑,微微勉了一口:“以後他們送來的東西,還是不要收了,後宮的謠言也要儘快平息,免得給皇上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正說着,劉公公在門外恭敬道:“貴妃娘娘,皇上下了聖旨,要曉諭六宮。”
花容容點點頭:“讓他進來吧。”
劉公公急忙小跑進來:“娘娘,皇上賞賜您免死金牌的聖旨到了。”
花容容點點頭,不用宣旨了,放着吧。
隨後的日子,有了免死金牌的庇護,花容容過的倒也安寧。
捉姦在牀?
久居在深宮之中,花容容生活的異常謹小慎微,這樣做,倒也沒法讓彭媛媛抓到把柄,幾次想要針對她嘲諷兩句,卻又說不出口,時日長了,花容容對這些也都習慣了。
只不過,被彭將軍綁架那一次,像是徹底掏空她身體的元氣一般,這些天來,她身上小病不斷,隔上三兩日,便需要太醫前來診治,這也讓上官晨異常的緊張,三天兩頭的往花容容這邊跑。
“容容,你的身體這樣虛弱,要不,我派人去民間給你找些名醫來,看他們有什麼調養身體的方法?”上官晨坐在花容容的牀邊,凝視着她的眼睛,認真說道。
花容容微笑搖頭:“不用了,宮裡太醫的醫術也很高超,不必那麼麻煩了,再說我的身子爲什麼這麼虛弱,還不是因爲你?”
察覺到花容容的眼光中有一絲狡黠,上官晨不由好奇的問道:“因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