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容容點點頭,並不介意,隨手拿起一塊糕點,放心大膽的放在嘴裡仔細品嚐。
“嗯……還不錯。”忙活了大半天,花容容也有些餓了,精緻的糕點吃起來還不錯,花容容不禁大加讚賞。
屋外的天氣也越來越陰沉,天空中是不是響起一道悶雷,一場大雨眼瞅着就要傾盆而下。
慢條斯理的吃着糕點,喝着茶水,花容容耐心的等候着彭將軍的到來。
許久之後,一盤糕點已經見底,彭將軍這才姍姍來遲:“哈哈,王妃很喜歡我們將軍府的糕點啊,不怕老夫在裡面下毒麼?”
花容容等了這麼長時間,早已經知道彭將軍是故意晾着自己,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不由笑笑:“彭將軍是何等人物,要是想讓我死,只不過是手起刀落的事情,又何必在糕點裡下毒做這種下三濫的勾當?”
“好一個伶牙俐齒,老夫佩服。”彭將軍頓時哈哈大笑,嘆道。
站在彭將軍身邊的左一飛也不禁仔細的打量起眼前這個傾城絕美的女子,能在彭將軍面前還如此談笑風生,定然不是尋常的女子,這份沉着冷靜的氣度,讓左一飛不禁對花容容刮目相看。
“不知道王妃今日前來,找老夫有何要事啊?”彭將軍笑道。
“花容容向來是個重信守諾的人,明日就是皇上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了,容容特地來請將軍安心,明日的皇后,必然只有彭小姐一個人。”花容容輕輕品了一口茶,淡然道。
“王妃說到做到,老夫佩服。”彭將軍頓時哈哈大笑,說道。
隨即話語一轉:“既然王妃是來給老夫送定心丸的,不如王妃明日不出席登基大典可好,這樣老夫纔是真正的放心。”
花容容頓時一愣:“容容愚鈍,不明白將軍是什麼意思。”
“王爺對王妃的一番深情,真是人人羨慕啊,想必王妃方纔在御書房已經跟王爺商量好了明天的流程,既然明天是小女的大婚之日,老夫不希望皇上因爲王妃而分心,還望王妃不要見怪。”彭將軍拿起手中的清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笑道。
花容容心中一震,臉上仍然掛着若有若無的笑容。
看來彭將軍在宮中安插的眼線還真是不少,自己剛剛從御書房出來,彭將軍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恐怕自己在御書房跟皇上所說的話,所做的事,都在彭將軍的掌控之內吧。
這麼說來,上官晨在彭將軍面前做的一番功夫也都白費了!
“將軍真是神機妙算,連容容去了哪裡都瞭如指掌,容容真是受寵若驚。”花容容擡眼瞅了彭將軍一眼,笑道。
“不敢當,不敢當。”彭將軍更是得意,哈哈大笑道。
“既然彭將軍對容容和皇上還不夠放心,那容容要怎麼做,才能讓彭將軍放下心?”花容容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涼薄,冷聲問道。
“既然王妃誠心誠意要給老夫一個交代,那老夫就得罪了,還望王妃不要怪罪。”彭將軍臉上仍然掛着笑容,說道。
“來人,帶王妃下去休息,好生伺候着。”彭將軍轉頭吩咐道。
隨即便上來幾個身形壯碩的家丁,狠狠的扭着花容容纖弱的手腕,向外走去。
“將軍,這樣做……”左一飛目光中閃過一絲擔憂,問道。
“放心,老夫心中有數,只要不把皇上逼急眼,皇上會有所顧忌,只要媛媛成功做了皇后,老夫也就心滿意足了。”彭將軍神色中閃過一絲難得的慈愛,跟先前的剛硬強勢完全不像同一個人。
左一飛隨即釋然,彭將軍是他非常佩服的一個將領,雖然將軍的爲人處事上他有許多不同的間接,但是彭將軍行軍打仗用兵如神着實讓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既然將軍心裡有數,自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將軍,屬下告退。”左一飛恭敬的抱拳說道。
“嗯。”彭將軍揮了揮手,示意左一飛出去。
“左將軍,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在外面等候左一飛的凌秋隨即迎了上去,問道。
“彭將軍把三王妃關起來了,以免明日三王爺登基的時候受到三王妃的影響。”左一飛壓低聲音,快步向前走去。
凌秋頓時大驚,他跟在左一飛身邊多年,自然也對頂頭上司彭將軍有所瞭解,彭將軍向來熱衷於沙場,何時對政治這般感興趣了?
“噓,將軍自有安排,我們還是少插嘴爲妙。”左一飛飛身上馬,說道,隨即便駕馬快速離去。
花容容雙手被禁錮的生疼,兩隻手腕已經明顯的紅腫起來。
兩個家丁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粗魯的將花容容的手腕綁起來,一把推進了將軍府的柴房。
花容容手被緊緊的綁着,根本就找不到平衡,被推進柴房後隨即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嘶……”花容容深吸一口冷氣,胳膊和膝蓋都火辣辣的疼,努力的起身一看,膝蓋已經擦破好大一塊,正幽幽的往外滲着血。
花容容死死咬住嘴脣,極力隱忍着身上的劇痛,手腕也因爲被繩子綁的太緊,勒出了一道道血痕。
屋子外一聲驚雷炸在樹上,花容容頓時全身一抖,瓢潑的大雨猛然傾盆而下,陰沉了許久的天氣終於徹底黑暗了下來。
狂烈的風吹得本來就破爛的窗戶框框響,本來就身着單薄的花容容不禁感到一陣寒冷,膝蓋上的傷口受潮更是火辣辣的疼。
屋子外的樹被狂風吹得劇烈的抖動着,陰沉的影子倒映在柴房暗黃的牆壁上,更是顯得恐怖異常。
花容容全身上下劇烈的抖動着,屋頂上一個被老鼠咬空的木頭經不住雨水的沖刷,最後終於徹底被水泡透。
雨水透過木洞,匯聚成一股不小的水流,從屋頂上直流下來,高高的濺在地上形成一個不小的水窪。
花容容距離水窪並不遠,身上頓時被濺了不少水。
膝蓋上的傷口更是針扎一般的疼。
花容容此時想哭的心都有了,自己明明已經把皇后之位讓給了彭媛媛,彭將軍爲什麼還要把自己關起來,而且還要綁住手腳關在這柴房之中。
努力的用力向旁邊移動,花容容儘量的距離水窪遠一點,好不容易移動到一邊,避開風口,門就突然被用力的打開,巨大的冷風夾雜着豆大的雨點砸在花容容身上,頓時全身上下都溼透了。
一個小丫鬟一臉不悅的走了進來,收起手中早已經被風撕碎的雨傘,全身上下也低着水,手裡還拿着一個飯盒。
“真是晦氣,下這麼大的雨還讓人家給你送飯,真是掃把星!”小丫鬟狠狠的瞪了花容容一眼,怒道。
花容容全身上下劇烈的抖動着,寒冷已經將花容容的臉凍得慘白。
“關、關上門。”花容容嘴脣劇烈的抖動着,哆嗦道。
“哎呀,這房頂怎麼漏了,這麼多水,這木柴都受了潮,還怎麼燒!”小丫鬟抱怨完,隨即便發現了屋頂的漏洞,更加生氣,絲毫不理會花容容的請求,怒道。
隨即將盒飯扔在地上,快速的撐開傘走了出去。
風吹的更加劇烈,雨水也更加猛烈的砸在花容容身上,花容容全身早已經冰冷,雨水夾雜着淚水和雨水將花容容整個人都侵泡在水裡。
此時花容容全身上下已經沒有力氣再移動地方,況且小小的柴房根本就沒有她可以移動的地方了,膝蓋上的傷口早已經疼到麻木,在雨水的侵泡下已經變成白色,腫成一片。
許久之後,小丫鬟才帶着幾個家丁再次回到柴房,看到花容容昏死在渾水之中頓時嚇了一跳,房頂也顧不得再修了,急忙將花容容抱了出去,安置在一旁的下人房中。
“快去,稟告老爺,三王妃昏死過去了。”爲首的家丁大驚失色,急聲道。
“哼,三王妃又怎麼樣,以後還不是咱們家小姐的手下敗將,你何必驚恐成這樣,再說關進柴房不是老爺的指示麼。”小丫鬟一臉的鄙夷,看着躺在牀上臉色慘白恍若死人一般的花容容說道。
“讓你去你就快去,老爺只是說讓把她關進柴房,也沒說不管她的死活啊。”那家丁臉上閃過一絲不忍,這樣一個傾城絕貌的美人就這麼昏死在自己面前,楚楚可憐的模樣着實讓人心疼。
“你竟然敢對我兇?”那丫鬟看出了家丁眼底的疼惜,頓時大怒。
“我可是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頭,明日小姐就要成爲皇后了,你盡然還敢在這裡對我大呼小叫的,你以爲你是誰?身爲將軍府的奴才,不心向自家小姐,還可憐小姐的仇人,真是欠打!”
“你不去我自己去,要是耽誤了老爺的大事,看你怎麼擔得起!”那家丁心裡着急,又看不慣那小丫鬟平日裡跟在小姐身邊爲虎作倀欺負其它下人的模樣,頓時站起身來,一巴掌推開那小丫鬟怒道。
隨即頭也不回的衝進雨幕之中,向着老爺的房間跑去。
“你,反了你了!”那小丫鬟沒想到那家丁竟然膽子那麼大,氣的在屋子裡狠狠的跺腳。
轉身走到花容容面前,狠狠的對着花容容冰冷的臉扇了下去:“我讓你紅顏禍水,長這麼漂亮去迷惑男人,你這個狐狸精休想跟我們小姐一爭高下!”
打完見花容容還沒有動靜,頓時也心中一慌,這個三王妃不會就這麼死在自己手裡吧?
立即將手探到花容容鼻下,感受到花容容還有微弱的呼吸,這才鬆了口氣,只要不是死在自己手裡的,那就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