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流觴張大了嘴,這還要幫忙啊?
這一聲啊,氣的慕容軒直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裝了些什麼。
“還不快過來把她扶開,”這回白流觴總算明白了,頂着慕容軒怒視的目光,身體僵硬的將那姑娘搬開,然後狗腿的問:“你身體怎麼樣?毒解的成功沒有?”
慕容軒坐在牀上運功,小半天后,才睜開眼睛,說:“已經好了,不用擔心,”
胸口的一股鬱悶之氣卻被他忽略了,他還以爲是毒剛解了纔會這樣。
“那就好,多虧了那位姑娘,”白流觴指着躺在另一邊的雪兒說,
“是嗎——”
————
“禮畢——”終於,慕容澈和柳菲兒行完了禮,柳菲兒在媒婆的攙扶下,向來椒房殿,歷來皇后的住所,慕容澈爲了此次的婚禮,還下令重新將椒房殿的裡裡外外翻新了一遍。
正殿內,慕容澈接受完所有的敬酒後,在衆太監的攙扶下,醉醺醺的進了新房,待門一關上,神清氣爽的走近坐在大牀上的葉晨,哪像一個醉酒的人。
坐到葉晨的身邊,嘴角噙着笑,伸手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說:“晨兒,我好高興,我終於娶到你了,”
然被他抓在手裡的小手,微顫抖了一下,緊接着縮回了去,不停的絞着袖角。
慕容澈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晨兒,這是害羞嗎?
手不由自主的擡起,想將蓋頭掀開,卻被她給阻止了,
“皇上,還是先喝交杯酒吧,”她軟軟如糯的道,
“好——”起身將桌上的交杯酒端來,遞了一杯到葉晨的手上,慕容澈一飲而盡,而她卻遲遲未喝下。
“你怎麼不喝?”慕容澈詫異道,
“澈哥哥,對不起,”紅蓋頭下的她低聲道,然而對慕容澈來說,卻是驚雷咋響,爲什麼是柳菲兒的聲音,他聽錯了吧?
手一揮,紅色的蓋頭被內力發出來的風給吹開了,露出的儼然是柳菲兒那張臉,慕容澈蒙了,搖着柳菲兒的肩膀問:“晨兒呢?你把她弄哪去了?”
“她去追尋真正的幸福去了,”柳菲兒幾乎是哭着說出來的,早猜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可是心爲什麼還是會那麼的痛。
“哈哈——真正的幸福,”慕容澈仰頭大笑,長袖一揮,房間內所有能打碎的東西,通通落地四分五裂。
椒房殿外,衆人心驚膽戰,這又是怎麼了?皇上好像非常的生氣。
慕容澈轉身,伸手要推門而出,柳菲兒站起身,飛撲過去,從他的身後抱住他,哭着說道:“不要走,我很愛,很愛你,”
慕容澈冷笑着,絕情的將她的手掰開,說:“如果你要當皇后,那隨便你,可是如果想要我的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絕對不可能嗎?可是我做了這樣的事,你爲什麼不殺我?”柳菲兒還帶着一絲希望問。
“因爲柳丞相臨終前說,要我好好的照顧你,”慕容澈背對着她說,
“是這樣嗎,”柳菲兒呆呆的說,慕容澈就這麼的倒了下來,她又流出一行清淚,她在酒裡下了迷藥,原本想趁着慕容澈不知道自己是柳菲兒,迷暈他,然後生米煮成熟飯,可惜自己卻心存希望,哪怕他只有一點愛自己。
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不過是因爲他爹的一句遺言而已。
“呵呵——真是可笑,”推門出去,神情呆滯,眼神空洞,嚇倒了守在宮外的太監、侍衛們,能離她多遠,就有多遠。
等她離開了之後,大家這才進了宮殿內,發現他們的皇上正倒在地上,皆驚,上前查探呼吸,幸好,還有呼吸,七手八腳的將皇上擡上牀,接着請太醫去了。
柳菲兒在宮裡漫無目的地走着,一身紅色的嫁衣,衆宮女,太監,侍衛看了也不敢上前,這可是他們的皇后娘娘,要是說錯話了,小命可不保。
“水心給娘娘請安,”白水心突然出現擋住了柳菲兒的去路,俯身給她請了個安。
柳菲兒冷然的看了眼一身緋色宮裝的白水心,繞過她,繼續往前走,神情悽然。
“娘娘,這皇后可真不知好歹,”白水心身後跟着的宮女諂媚的說,
然白水心卻微微一笑,原來這就是皇上喜歡的女子嗎?長的可真漂亮,可是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在椒房殿,跟皇上在一起嗎?而且她的樣子好像很傷心,被皇上那個大冰塊給氣到了嗎?
想追上去安慰柳菲兒,而柳菲兒卻一點蹤影都沒有了,只有轉身離開了。
待白水心離開了之後,柳菲兒才從牆角出出來,繼續漫無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就到了御花園的湖邊,這是慕城裡運河的源頭,水很清,很冷,同樣也很深。
她慢慢的靠近,不知道爲什麼她好想一頭扎進去,這樣死掉,心就不會痛了吧,張開雙臂,正想跳進去。
“別跳——”耳邊卻響起一個聲音,緊接着來人把自己撲倒,抱着自己的腰滾到一旁的草地上去而來。
柳菲兒回神,自己被來人壓在身下,真是重死了,蹙眉看向來人,愣了—— 葉顏!
而壓在柳菲兒身上的葉顏也愣住了,怎麼是菲兒,兩人對望着彼此的眼睛,似乎望到了對方內心的深處。
“那個——你可以起來嗎?”柳菲兒出聲道,
“哦,哦——”葉顏反應過來,尷尬的揉了揉頭髮,接着伸出手將柳菲兒拉了起來。
兩人不自在的拍了拍身上的草,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話說,真的一點都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
“你是這宮裡的侍衛?”柳菲兒問,笑的眼睛微眯,看着葉顏,發現他真的變化好大。
人長高了好多不說,而且還結實了,皮膚不像以前那麼的白皙,而是變的黝黑,臉上的菱角分明,全身上下散發着男人的氣息,不再是那個少年了。
“對啊,我爹進來升遷了,所以我跟着來慕城了,然後陰差陽錯的來宮裡當差了,”葉顏依舊不停的揉着自己的頭髮,臉上微紅。
“那太好了,以後我無聊的時候就可以來找你玩了,”柳菲兒高興的拍手到,不知道爲什麼在葉顏的身邊,自己就像一個小孩子似的,不,應該說,更像自己。
“啊?你住在宮裡麼?”葉顏詫異,不是隻有皇上的親系,或者是妃嬪纔可以麼?明顯不是前着,難道是後者?
“看這個,”柳菲兒張開雙臂轉了個圈,葉顏才發現她此時穿着一身大紅的衣裳,上面秀着一隻活靈活現的鳳凰。
鳳凰?這是皇后的嫁衣,葉顏瞪大了眼睛,這麼說,她是——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葉顏立馬單膝跪地,給她行了個禮,
柳菲兒嘴一撇,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嚇的葉顏是驚慌失措,抱着拳一直抱歉着,那樣子活像個二百五。
“撲哧——”柳菲兒破涕爲笑,蹲下身子,與葉顏平視,吸着鼻子說:“你是我的朋友,不要這樣子的拜來拜去的,”
“好,”葉顏露齒一笑,果斷的站起身來,伸出手說:“起來吧,以後私下見到你的時候絕對不拜,但是有人的時候就要了,”
“恩——”柳菲兒肯定的點了點頭,笑着抓住葉顏的手,藉着他的力,從地上站起來。
兩人相視而笑——
椒房殿內,太醫給皇上把了下脈,拿出一個嗅瓶在慕容澈的鼻子邊晃了幾下,慕容澈馬上睜眼醒來了。
從牀上蹦起下令說:“馬上叫侍衛封鎖慕城所有的城門,不許任何人出入,在派兵每家每戶的搜索。”
“是,韓凌接旨,”禁軍統領抱拳接旨,接着又問:“皇上,我們要搜查什麼?”
“刺客,女的,”
“……”韓凌默了,這算什麼形容,但他還是遵旨,帶領着禁軍封鎖慕城,然後挨家挨戶的搜,只要是身份不明的女子,一概抓到牢裡去。
“葉丞相,”慕容澈道,
“臣在,”
“你帶人去將慕城內,抄了慕軒公子的東西,”
“這——這似乎不妥吧,這慕軒公子乃是我慕容國的第一富商,要是沒有個什麼名頭,怎能隨意的抄家,”葉丞相實話實說道,
“砰——”慕容澈氣壞了的將手邊的東西掃落,幾乎是用吼的說:“朕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哪來的那麼多不妥,”
“可是——”葉丞相還想說什麼,被一旁站着的宇文翰給打斷了。
“不然就讓臣去吧,”
慕容澈看了他一眼,放低了聲音:“那就你去吧,”
王老爺的府上,葉晨和綠兒她們正在屋裡休息,突然王老爺來了,還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慕軒公子名下的產業都充公國庫了,而且還扣押了慕軒公子的一些人。
“怎麼會這樣?”綠兒不解道,
慕容炎看着葉晨不說話,總覺得她不像是就那麼點底的人。
葉晨沉思着,幸好這王家錢莊不過是自己入股,而不是在慕軒公子名下,不然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難道要動用自己一直隱藏的力量嗎?就連綠兒也不知道的。
“扣扣——”門被敲響,外面傳來家丁的聲音,
“老爺,府上來官差了,說是要搜尋刺殺皇上的刺客,”
幾人皆驚,想必皇上是知道這事了吧,以尋找刺客的名頭,來抓葉晨。
“快讓開,公差搜查,任何人都不得迴避,”這會,公差都搜到後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