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朕食不下咽。”皇帝換了個姿勢又閉上了雙眼。
李公公不在說話,便只能站在一旁,師傅走之前就有交代,若是皇上夜不能寐,也就隨他吧!
已盡了做臣子之義,後宮本就不該多說話,該多做事,誰知道皇上又會不會那一刻,想師傅那樣一睡不起。
慕容玲瓏以最快的速度來到皇宮圍牆外,腳剛落地不久,寒風便也趕了上來,腳輕輕落於圍牆的牆頂上,兩人高高的站在圍牆上方,俯視着前方這篇華麗的宮圍,不禁感嘆。
真不愧是皇宮,果然一眼望去,猶如一片金黃的黃金,雖然只是皇宮的頂檐,但已彰顯華麗。
“主子難不成是來欣賞皇宮的華麗,而不是來這探取某些事情?”皇宮雖然風景好,卻也不是觀景的最好地方,這四面八方都冒着一股危險的氣息,一不小心便身陷險峻,所以他不得不好心的提醒她。
主子深夜探索皇宮,這裡必定是有她想要得到的消息,記得上次她便是趴在皇后屋頂上,足足有一個時辰,想是有什麼小道的消息。
“能在危險中觀賞這皇宮的風景,那纔是真正的有趣。”以前她最多在最高的城樓上觀望夜景,那雖然富麗堂皇,卻不過是由燈光的霓彩所倒映出來的景象,卻不像這裡,自然而然。
寒風玩味的看着慕容玲瓏,在別人眼裡可能只會覺得,這麼大的雪天夜晚,不如抱着被窩睡覺,而她卻反而覺得,這所謂的大冷夜中欣賞皇宮的華麗景色,特有趣。
慕容玲瓏搖搖頭,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瘋了,還是太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大夜,寒風凜冽,卻俯視皇宮的每個角落,情趣大發。
“皇宮之美,也不過如此,主子如果真想看風景,何不與爺到那“浮雲山”一由,那纔是真正的人間仙境。”上次經過浮雲山,卻令他難以忘懷。
浮雲山所謂浮雲山,便是因爲半山腰上纏繞着多年不散的浮雲,雲中又可坐看四處之光景。
浮雲山又稱九龍山,浮雲山周圍連綿不斷的山顛,共有九坐山,所以浮雲山有稱九龍山,可是個風景之地的風水寶地。
“也罷,今日不是賞景的時候,一會待我進去後,你在外邊等候,若有什麼不對經的事情,待通傳便是。”自己深陷險境,就必須有個人在外面看着。
寒風不知何意,讓他跟着來,卻只是爲了讓他在外面觀察情景,而不是一塊進去,這若是進去出了什麼事情,他怎麼能擔待得起?
慕容玲瓏看他一副不安心的樣子,嘴角撅起一抹得冷豔的笑,他特太小看自己了,這小小的皇宮,早在多少百年前,她已經闖了無數次,有怎麼多這一次。
“不要用眼睛去看,也不要白擔心,還是替你自己擔心擔心吧!”外面可不比裡面好,“這小小皇宮,還難不倒我,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看好暗里人的動靜,自保你那條命。”枉費了他的命換來些不值錢的消失,有事何必。
交代完轉身穿梭在黑暗中,每穿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道風聲,原本還沒看見她迅速的身影,卻在瞬間消失在夜中。
寒風暗想:這女人實力非凡,不可一視,更不能小視,或許她的武功已經在主子之上,主子敢說是五國武功第一,卻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不一樣的結果。
他不知道她用的僅僅是靈活的體力,與輕巧的身子,一絲武功都沒有,卻在用武之上勝過別人,這又是何解?有沒有人告訴他,這個真是慕容家的四小姐嗎?
爺當初帶回來的並非是個,在男人的臂彎下需要保護而成長的諾小女子,沒見過她真正的大顯身手,卻不敢恭維。
“怎麼會在這裡?”嗜血從某個角落走出來,遠遠便看見一道白色的人影,原本以爲是他看錯了,這裡本不應該是他來的地方,他應該就在宮主身邊的,嗜血面如冰霜,比這冰天雪地還要更冷幾分。
無情回頭,嗜血冰冷的面孔,有些猙獰的出現在他面前,多少年了,他依舊是這幅樣子,從未改變過什麼。
若是可以,又何必冰冷一輩子,大家都是頂着面具生存的人,而他的冷,比起他們幾個還要更勝幾分。
“來回十幾年的兄弟,大家都在變,唯獨你還未變,還是第一次見的那副模樣。”十幾年的相知,卻不過他的冰冷唯獨存在。
兩人聊着聊着坐上一旁的宮圍上,嗜血雙目依舊冰冷,或許他說的對,大家都在變,而不變的是他。
“該變的時候,擋都擋不住。”冰冷的一句話,從嗜血嘴裡說出來,寒風有些驚訝的看着他,第一次他對自己說過這麼長的一句話,平常他只用眼神說話,現在卻頻頻開口。
他說的對,該變的時候,擋都擋不住,或許他也如主母說的那樣,他也會變,只是時間問題,快與慢,只是一個過程,這個過程中會出現很多人,陪他一塊走過。
卸下這幅人皮面具,會是一個嶄新的自己,可他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心,是不是真的有那麼一天。
“或許主母說的是,是人都會變,只是時間問題,一個過程總會擁有很多人的陪伴,能領宮主放棄帝皇之位,便是眼前我們看到的主母。”就連寒風自己都有那麼一刻想要過平靜的生活。
若能有人陪伴,相依相偎直到白頭,也是件好事,正所謂尋一處幽靜之處,安度晚年。
這個夜晚有着很多人不同的想法,沉重的思緒,大亂了原本就策劃好的人生,已不再回去,嗜血隨着他安靜得坐着,傾聽他心裡的話,便已知道他此時的想法。
慕容玲瓏經過羽妃生前的寢宮,只見燈火照亮着真個大殿,玲瓏想也不用想,便知道這裡面是何人,無非是那深宮中的孤君。
這個夜可以便得很詭異,也可以變
得令人傷感,而躺在貴妃椅上的皇帝便是如此,這一來一夜定是不能寐,難爲他了。
本來今夜進宮,便想去探取消息,卻不想來到此處,卻停下了步子,已經不止一次看見皇帝夜不能寐了,或許在她看不見時,他便是這般夜夜難安。
“茉兒,當初若是朕不扔下你,前去民間體察民情,又怎麼僅半個月不見,再見時,你已歸去,躺在了那冰冷的棺材中。”殿內的李公公早已被皇上支走,留下的便是他孤獨一人。
皇帝抱着懷裡唯一一張羽妃的畫像,喃喃低語,聲音不大也不小,則被房頂上的慕容玲瓏聽了進去,她早知道皇帝癡情,卻不想他會這般癡情,誰又知道,羣臣面前一向威嚴的皇帝,卻在夜深人靜的夜裡抱着羽妃的畫像喃喃自語,卻爲其留下最真摯的淚水。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身爲一國之君呢?還不是爲了一女子而落淚,世間不是沒有真心實意的男人,而是太少了,少得讓人都覺得,時間男子不過是那富有的花花公子罷了。
當初說好要與宮羽茉一塊遨遊世界,卻不想美夢不能成真,反而這也早的便與她成爲了兩世人,共結連理卻不能白頭到老,自己卻孤獨了半輩子,心裡叨叨唸唸的還是已故之人。
古人已逝,爲何他不能爲自己找個理由,好好的對待自己,這一身病,不是自己折磨出來的,難道還真是人老了,病也跟着多了嗎?
“若當真是爲了已死之人好,爲何不好好的對待自己?”慕容玲瓏實在看不下去,這纔出聲,總不能看着皇帝自虐,她還沒有爲他找出答案,沒有解開他們之間的誤會,他怎麼可以這麼對自己。
突然傳來的話,驚醒貴妃椅上的上官流海,抱着懷裡的畫像,匆忙也還帶着有些糊塗的神智,四處張望,卻不見來人,只聞見聲音。
他沒有想到,自己方纔的低聲呢喃,卻被別人聽了進去,安慰的話他聽得太多了,只是這說話的分明是女子,而不是那些敷衍他的話。
“是朕不好,當年之事難以忘懷,還真謝這位友人好心安慰。”這麼多年的事情他還耿耿於懷,便把羽妃的死全攬在身上,面對自己的兒子,卻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若是爲當年之事耿耿於懷,始終不能放懷,又怎能面對接下來的難題,放下也還未必不是件好事。”放下安好,不放最後死去,卻也永遠得不到他想聽的那些話。
上官流海已不再對世間留戀,世道人爲,他心已不再這世道上,只盼着他的兒子們能夠爭氣點,早日接管帝位,他也好安心的去找他的心愛之人。
慕容玲瓏像是能看透他心裡的想法,卻覺得惋惜,他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那雙眼神告訴她,他現在對塵世已不再戀,可羽妃之死,其中必有大文章,他卻從未想過。
“若是能放下,你又何必逼傷害自己?難道羽妃的死,你不覺得有蹊蹺?”慕容玲瓏的話中有話的提醒上官流海,這件事情並不是那麼跑對付,更何況,他本身自自殘的方式傷害自己。
上官流海像是一言驚醒夢中人般,她這麼一說,他便覺得也是,當初自己離開之時,她還是好好的,可才半個月之久,回來便已相隔兩世人。
就算當初他有所懷疑,可是又能怎樣,他明明知道是宮羽沁搞的鬼,卻不能去徹查此事,才遲遲拖了那麼久,宮羽沁又羽辰國在背後,他當時剛穩定江山,宮羽沁便是不能動。
“這件事情不是朕未想過,只是這其中還有些其他的原因。”皇上連連嘆氣,卻再也沒有說話。
原因,這原因無非就是後宮坐亂,皇帝當初江山剛穩定,便取了宮羽沁來鞏固帝位,由此一來,宮羽沁是羽辰國的公主,嫁到辰國便是後位,同樣是羽辰國的公主宮羽茉,也就是上官雲墨的生生母親,卻不得羽辰國的國主喜愛。
當初最終要迎娶宮羽茉的人,是上官流海自己吧!
“羽辰國的實力現已經不是以前,反比以前更加的拽緊了實力,皇上現在要坐的不過是個表面的樣子。”現在羽辰國私下已經結黨營私,和其他小國家聯合,只要皇后在後宮做好一切的準備,便可放另攻打辰國。
現在不攻打辰國的辦法,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太子上官云溪繼承大同,不過這也不是唯一的辦法,誰讓他遇上了她慕容玲瓏。
“若是想要兩全其美,皇上先養好身子,不想上官雲墨一輩子都恨着你,就將謎底解開。”上官流海終日抱美人畫像,卻不能分毫,何用?
上上官流海不是不知道,可是這又讓他如何是好,皇后暗地裡秘密給羽辰國飛鴿傳書,他不是不知道,羽辰國現在實力與辰國差不多,爲了兩國不起戰爭,禍害黎明百姓,已忍癮了多年。
“爲了朕的愛妃,要用朕的子民來交換,我想愛妃也不會希望朕這麼做。”天下蒼生的命便拽在他的手上,而他並不希望天下在此大亂。
一旦打破這秘密,羽辰國必定亂成一局,若羽辰兩國打起來,其他三國必定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們,最後來個坐收漁翁之利。
“五國之間的戰爭,誰也逃不掉,不是沒有來戰,而是時間的問題,五國之間將來會同一,而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定是明君。”慕容玲瓏靜靜地躺在上方,五國同一,君王必定不會是上官雲墨,這是她的直覺。
“你怎麼那麼確定?你是何人?”聊了那麼久,他只知道是女子,卻不知道是何人,居然連以後的事情都能知道,難不成是先知?
難道是上天派來他辰國的先知嗎?若是這樣是不是可以幫他解決目前的難題?又或許這個一統天下的大業,可以得到先人的指示,可不費吹灰之力。
“我是何人不要緊,重要的是你自己,身爲一
朝君王,居然爲了個已死之人而貪戀,落下一身病,你心裡過意的去?”慕容玲瓏並不是在嘲諷他,而是她不忍心看着他這般下去,故指點迷津。
“高人難道是上天派來的先知?”上官流海忍不住心裡的好奇心,對着房頂上從未露面的人道。
慕容玲瓏聽了笑了笑,這世界上哪來的先知?她不過是根據五國之間所猜的,這世界上若是不能同一,會有多少人坐立不安,虎視眈眈的盯着那個國家,本就又弱肉強食這麼一說,誰會想自己是第一個或是最後一個被吞噬的人。
“我並非先知。不過你也可以當我是先知,畢竟我們雖同樣是人,但是並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所擁有的知識和先進的神識,不是你們能懂的,坐好你的位置,別讓它輕易落入別人的手中,不久後你便知道,其實那也不是個難題。”這並非難題,不過是需要時間的,。
上官流海本想開口,希望先知能夠留下來,以助他一臂之力,可在開口之時,房頂之人已不知所去處。
上官流海無奈搖頭,先知來的快,去的也快,像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甚是她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若是先知能夠留下那可多好,可惜啊!”上官流海轉身,拿起方纔放在牀榻上的畫像,心裡很不是一翻滋味,又意能如何。
李公公早早便被皇上遣走,卻擔心皇上身體微恙,特地去了一趟御膳房,拿了些清粥小菜往羽妃的寢宮裡去,一路上宮女太監輪班值守大夜的多,在皇宮的四處走動。
皇上一直不肯回自己的寢宮,便只能讓宮女太監輪班值守,怕皇上夜裡有什麼需求,不敢怠慢。
“李公公好”一批宮女走過,看見端着盤子的他,連聲打招呼。
“嗯”李公公點點頭應了聲,便越過幾個宮女走開了,宮女目送着他的離去,這才轉身。
皇上夜裡不能睡,而她們做奴才的便是不能安寧的睡一覺,只得晚上輪班值守,多少宮女都已經埋怨不已。
“據說皇上今晚又在羽妃的寢宮裡住了,又不回去了。”小宮女看了看四周沒人,這纔到。
“是啊,聽說羽妃都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可是皇上還是對她念念不忘,一直守着她的寢宮。”粉衣宮女湊上前,有些憤恨的道。
“可不是嘛,就是因爲皇上這段日子裡總是這樣,所以我們纔跟着遭殃,你們說這羽妃真的有那麼大的魅力嗎?”綠色衣服的小宮女跟着道,卻怎麼也不明白這羽妃都已經死了那麼久了。皇上依舊對她念念不忘,而夜夜都守着她的寢宮,不讓外人進出,除了打掃的宮女,還有皇上與身邊的公公,其餘的一干人等便不可隨意進入。
“管他心裡叨唸着誰,但是也不能這麼害我們大家不能睡覺啊?”淡藍色衣服的小宮女想想,都多久沒得夜裡睡過覺了,每天晚上都是來這裡輪流值守,誰願意美夢做到一半被叫醒,然後頂着大風雪來這裡閒逛。
淡藍色衣服的宮女說後,大家都點點頭,覺得她說的是,誰都在夜裡睡過好覺,那次不是這麼被叫醒的,可憐的是她們是奴才,也只能忍受着奴才命。
“幾位姐姐在皇上背後詆譭他,明裡人不知道,可是暗裡若是被人聽見了,好心的當你們說的話不以爲然,不好說的,若是去皇上面前告密,小心禍從口出這句話應驗在了自己的身上,這個可不好了。”小太監從他們這邊經過,老遠就聽見宮女們在低語,走進一看,都是皇上寢宮中服侍的宮女,正在背後詆譭皇上,便出口說了句好話。
“小李子說的是,我們這便停下,不再一輪便是,可要替我們保密呢!”粉衣女子洗臉驚慌的看着小太監道。
幾個宮女也跟着連忙點頭,她們這只是心裡不滿,這纔在傾訴罷了,誰讓皇上總這樣,也不讓她們好好休息過。
慕容玲瓏站在房頂,將她們的話都停在耳裡,皇帝夜不能寐,卻也讓她們跟着受罪,不過這便是奴隸制的世界,就算是二十一世紀也如此,更何況他們呢?
她們現在所過得遠遠要比當時的自己好很多,她們不僅是奴隸,而且還是經過生死邊緣所生存下來的人,在她們的身上的大腦中,當着一塊細小的晶片,對人體雖無大礙,但是這快晶片會暴露她們的所在位置,若是想要逃離組織,也需要去除晶片,否則走到哪裡都都隨時被控制着。
說她哪裡不是被奴隸的世界,也不全是,但又說是,也不全是,至少還有很多人不是,她們從小被人從孤兒院裡領養出來,不是當兒當女,而是讓她們成爲一名殺手。
雙手沾滿太多鮮血,就連自己都能感覺到血腥味,而她們只不過是奴隸,服侍人的努力。
慕容玲瓏飛身離開,往皇后的寢宮方向走,小李子擡頭看了看那嘿呦的天空,喃喃自語“怎麼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頭上,可這一看,怎麼沒有了?”小李子心裡麻麻地,搓了搓有雙手,跑得比方纔的宮女還要快。
“唉,小李子怎麼了?”小宮女看着他驚慌失措跑,自己也發麻了起來。
“該不會是見鬼了吧?”
“什麼,見鬼?”
“是不是羽妃的靈魂跑回來了?”
“說那麼多,還不趕快跑,難道等着來找你?”幾個宮女每人一句,驚慌失措的慌忙跑開。
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什麼鬼,不過是傳說罷了,不過靈魂穿越,她也是頭一次遇見,而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若是以前她並不會認爲。有穿越這麼一事,科學的先進,目前都還沒有發明出穿越時空的東西,而她卻是香消玉損,來到了這裡。
踏過房頂上的雪花,輕得不出一絲聲音,猶如風一般停在皇后的寢宮上方,這個時候或許會有不爲人知的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