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夫妻搭配,坑人不累!(1)
五月初三,祈豐節,歷來都是大周皇帝比較重視的節日。
每到這一天的時候,帝后會一起在祈年殿舉行儀式,接着會攜手到郊外親自播種紡紗,鼓勵百姓發展稼穡,穩定民生。
之前大周的明武帝一直重病在身,加上和胡皇后早已經帝后不和,這樣的儀式自然也沒有舉辦,即便是如此明武帝也會派九皇叔代替他舉行祈年大典。
畢竟大周以農立國,這樣的儀式神聖又莊嚴自然是不可或缺的。
只是今年帝都的祈豐節有幾分怪異,皇上都已經病了快一年的時光了,太子纔剛過五歲,總不能叫一個五歲的孩子去鄉下種地吧?
儘管太子代替父皇去進行這些象徵性的儀式也合理,所謂的種地也就是帝后將禾秧子隨意的插在了地裡便罷了。
可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交給五歲的小太子去做,就顯的有幾分不倫不類的。
蕭澈和幾位輔政大臣商量過後決定還是將這件事情交給九皇叔做,只是之前他們和九皇叔之間有幾分衝突,這件事情交給九皇叔去辦理也是犯了難。
之前九皇叔要求進宮探探皇上的病情,蕭澈等人得了宇文清的囑託自然不能將他不在大周的消息傳出去。
九皇叔對此生了疑心,之前說蕭澈擁兵自重準備謀反的話便是九皇叔這邊傳出來的。
韜光養晦了這麼久,熬死了自己的兄弟們,甚至連自己的那些侄子們也熬死了去,他等着的機會原以爲沒有了,不想宇文清居然病重。
本來九皇叔也習慣了做個閒散王爺的,可是人真的到了那個機會的節點上,誰的心思都會有幾分異動。
今天的日子特殊,安國夫人早早起來幫自家王爺穿上厚重的禮服,即便是一條小小的綏帶也都要親自整理一二。
九皇叔宇文良志仰起頭,窗外的陽光已經映照在他有幾分蒼老的臉頰上,昨天晚上那個人的話讓他生出幾分別樣的心思來,有些緊張也有些興奮。
安國夫人之前將屋子裡的丫鬟們遣了出去,此番踮着腳尖幫宇文良志整理領口,自家王爺的心神不寧哪裡能逃得過她的眼睛。
安國夫人動了動脣到底還是問了出來:“王爺,您說宮裡頭的那位爺真的病的這麼厲害,今年連祈豐節都不能參加了嗎?這可是關係到江山社稷的事情啊!”
宇文良志冷哼了一聲,卻是帶着幾分不屑一顧的表情淡淡道:“早些年本來便身子弱,這些年的折騰饒是玄鐵鑄成的人也架不住這些折騰,這樣的情形也是遲早的事情。”
安國夫人眉頭微微一簇,自家王爺提起聖上的病情卻是這般的隨意,莫不是他真的心頭生出了幾分不該有的心思,想到這裡安國夫人心頭狠狠一跳。
“王爺,宮裡頭的林太妃請您先進宮一趟!”外面的一個內侍聲音尖細,聽着令人覺得不舒服至極。
“嗯,知道了,”宇文良志應了一聲,隨後卻是眸色一閃,便理了理袖口大步朝着門口走去。
“王爺,”今兒安國夫人總覺得眼皮子跳個不停忙扯住了宇文良志的袖子低聲道:“王爺,咱們如今做個閒散王爺也挺好的,林太妃身邊的那個孩子也才一歲多,況且是前朝林丞相背後撐着腰,這水太渾咱們安定了這麼久……”
宇文良志猛地臉色沉了下來:“你懂什麼,婦道人家不必參合朝廷的事情!”
他猛地甩開了妻子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安國夫人微微有幾分愣怔,蕭瑤和宇文清那兩個人厲害着呢,豈是那麼容易隨隨便便死了的人。
如今南昭發喪,說女帝駕崩,攝政王登基。
偏偏這個時候傳來大周皇上病重的消息,昨兒宮中的太醫幾乎待在宮中一夜未出,如今的祈豐節卻是讓自家王爺繼續主持。
那個蕭澈昨兒晚上在宮城佈置了更多的護衛,偏生自家王爺和宮裡頭的那位林太妃不清不楚的。
林太妃曾經是林家的庶女,後來自己的長姐林若煙因爲太子的事情得罪了皇家不得不被家族送進了尼姑庵。
她後來被自己父親送進了宮討好眀武帝,不過後來生了個兒子倒也是穩定了地位,卻不想很快皇帝駕崩。
林家人和如今的新帝可謂是不登對,一直被新帝打壓,如今新帝病重怕是心裡頭會有些想法。
雖然他們都忌憚的宇文清病入膏肓,看似他們這些人的時機來了,但是安國夫人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她提心吊膽的帶着丫鬟們出門,今天王爺要主持祈豐節,她勢必也要露臉的。
街頭分外的熱鬧,到處是歡笑的人羣,帝都百姓從來不缺乏娛樂精神,最喜歡過節熱鬧。
安國夫人的馬車突然被迎面走來的一支娶親的隊伍擋着。
今天是個好日子,帝都娶親的人家不少,只是敢擋着九王府馬車的人倒也是少見。
安國夫人剛要命人將對面的人趕開,卻不想車簾被人從外面挑開,她猛地驚呼出來卻不想被那闖進來的穿着喜袍的婦人猛的用帕子捂住了口鼻,頓時暈了過去。
短暫的喧鬧過後,九王府的車馬與對面的人羣終於分開,只是馬車裡的安國夫人卻是掉了包。
她被面紗蒙着頭臉,身上裹着黑袍,踉踉蹌蹌的被人推進了一間屋子裡。
“你們是何人?膽敢綁着本夫人?不想活了嗎?”安國夫人怒斥。
卻不想一個清冽的聲音襲來,帶着幾分俏皮還有邪魅。
“怎麼的,你就不能被綁着了?今兒我還是真的綁着你瞧瞧,你倒是咬我啊!”
安國夫人頓時身體僵在了那裡,頭上的面紗被人掀了起來,她呆呆地看着斜坐在椅子上,擒着半隻果子啃的不亦樂乎的蕭瑤。
許久未見,蕭瑤的臉色雖然帶着幾分蒼白,但是神態卻是之前的那個囂張到極點的樣子。
她身上穿着紅裙,裙角處繡着金色花紋,彷彿只有她才能撐得住這樣的霸氣和張揚。
安國夫人頓時想要哭出來,自家王爺這一次怕是要倒黴了。
蕭瑤沒死回到了這裡,那個人怎麼可能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