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個高個兒的婢女頓時兩隻手抓着臉上一點點潰爛的傷口，雖然她臉上肌肉潰爛的厲害，可是卻脣角不再嘔出黑血，顯然剛纔司蔻的話兒沒錯。
青煙之毒居然也是能剋制一切毒素的良藥，只是司蔻這樣活生生的例子實在是令人覺得觸目驚心。
那個高個子的婢女此時捂着臉大口的喘着氣，雖然難看了些，但是卻沒有性命之憂了。要知道剛纔司蔻給她灌下了少半瓶的鶴頂紅啊，現在居然沒死。
如此這番的刺激，那個婢女頓時暈了過去，另一邊看着的比較身形小巧的婢女猛地情緒奔潰了去。
“皇上饒命啊！這都是如月姐姐的主意，不是我乾的，真的不是我乾的啊！”女婢如玉忙磕頭如搗蒜，衝明武帝大哭了出來。
“皇上，當初我家小姐同清王妃比試輸了去，回到了府中便是帶着萬分的怒意。婢子們當初都是一起進府的小丫頭，有十二個被撥到了大小姐身邊伺候，可是如今……”
如玉猛地掀起了自己的衣袖，並且拉開了衣襟，上面白皙的肌膚到處都是宛若蜈蚣狀的醜陋的疤痕，看着實在是令人覺得觸目驚心。
如玉大哭道：“我家小姐只要但凡不順心的時候，對身邊的奴婢們非打即罵，這還是輕的，我們十二個小丫頭如今已經被大小姐折磨死了十個，短短三年只剩下了我和如月兩個人！”蕭瑤猛地眉頭蹙了起來，好一個段詩語這一次死的一點兒也不冤。三年折磨死了十個人，大周律法明文規定，不得私自打殺奴婢。雖然權貴們不會認真執行這個規定，但是三年就折磨死這麼多人實在是個
畜生！如玉哭道：“那天大小姐回來後，便是不高興的緊，我和如月兩個人曉得今兒便是一個大劫，兩個人都是小心謹慎的伺候着。只是大小姐還是藉口發作了出來，親自用繡花的銀針一根根扎進了如月的身體裡
。還說今兒便要我們兩個人去死！”如玉抖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平息了下來緩緩道：“大小姐顯然是折磨我們兩個折磨的累了，便睡去了。即便是如此還要我和如月頂着炭火盆在她的牀榻前跪着。老天爺啊！我兩個的手都燙傷了去，痛啊
！”
四周的人具是微微蹙起了眉頭，沒曾想嶺南王將自己的女兒寵到了這種程度，簡直就不是人。
如玉的哭聲一陣陣刺進了四周人的耳膜中帶着幾分尖銳，即便是明武帝也是眉頭狠狠蹙了起來。“如玉姑娘，賣慘可不好啊！若是有什麼你且說出來便罷！好得今兒還能賞你一個全屍，”新城公主淡淡道，她最煩這些內宅裡的陰謀詭計，當年若不是柔然和大周結成了世仇，鬥得那麼厲害，她實在是不
願意回到帝都這座籠子裡，她倒是嚮往草原兒女的那抹颯爽。
如玉微微一愣忙衝明武帝磕了一個頭緩緩道：“彼時我和如月便曉得今兒算是逃不過被大小姐虐待而亡的命運。如月便說起了一同來的那十個被大小姐虐死的丫頭，越說越是心頭有恨。”
她聲音微微頓了頓：“如月說反正今兒是個死，不若殺了大小姐！”
四周頓時傳來一陣陣的抽氣聲，原來段詩語是這麼死的啊！不過怎麼聽着這個女人的死法也不冤。“我彼時……”如玉閉了閉眼睛倒也是比之前鎮定了幾分緩緩道，“也是心頭怕極了的，便同如月一起用被子將小姐緊緊蒙在了牀榻上。只是小姐平日裡便是練習武功，雖然我們下了蒙汗藥可還是被小姐差點
兒掙脫了。畢竟沒想到小姐會這般強悍，如月情急之下拔下了簪子便朝着大小姐的發心狠狠刺了進去！這下子大小姐纔算嚥了氣！”
司蔻緩緩嘆了口氣問道：“只是爲何你家大小姐的臉上會有青煙之毒和那些穿腸毒藥？不過很顯然那些毒藥是你們後來給死透了的段家大小姐灌下去的吧？”
“我……”如月緊張地掃了一眼一邊站着的段長風，她剛要說什麼卻不想一個老嬤嬤猛地起身卻是用之前藏好的匕首刺進了如玉的胸膛，隨即拔出了匕首反手便將另一邊暈過去的如月也刺殺了去。
“護駕！護駕！”一陣陣的驚呼聲傳來，那些侍衛忙衝了過去護在了明武帝的身邊，宇文昊轉身擋在了明武帝的身前，一邊的宇文清倒是下意識將的蕭瑤一把從地上拽了起來護在了身側。幾個護衛忙將那個突然行兇的老嬤嬤按倒在地上，那老嬤嬤此時已經咬破了縫在了袖口處的毒囊頓時滿嘴的血噴了出來，卻還是大聲哭泣道：“罷了，今兒我們幾個也算是替那些枉死的報了仇，免得你們兩
個也遭罪，我便帶你們走！”
“蔻兒！喂她青煙之毒！”新城公主頓時緊張的喊了出來，這個老嬤嬤是個查出真相的關鍵所在不能死，隨後卻是微微一頓，一邊的司蔻眉頭一蹙將這一聲蔻兒的喊聲自動忽略了去。
只是新城公主這一聲喊倒也是說明了許多問題，那些詫異的視線微微掃過了新城公主，只是現在的場面有些亂一個個的倒也沒有太過注意這些。
那嬤嬤說完這一句莫名奇妙的話，頓時撲倒在地卻是死透了的。司蔻彎腰將那張滿是滄桑佈滿鮮血的老臉捏了起來，嘆了口氣道：“呵呵！南昭樓家的後人，沒曾想落到了與人爲奴的田地。不過樓家到底是繼承了蠱毒之術，這毒好歹毒連我餵你青煙之毒的時間都不給，
可憐可嘆！”
蕭瑤頓時看向了地上的那個老太婆，樓家？曾經的那個用毒到了登峰造極的樓家，可是她爲什麼要給一個死人灌下那些毒，然後還殺了兩個看起來和她有些牽連的丫頭。
關鍵是這個老太婆死的沒道理啊，她猛地將視線落在了臉色如常的段長風的身上，雖然那廝看起來鎮定異常，可是他微微僵硬的脊背還是將他出賣的徹徹底底。蕭瑤緩緩走向了段長風，站定在她的面前冷笑道：“段世子，我有一事不明，段詩語分明死於你家奴才的手中，你這是怎麼做世子的，居然將這件事情算在了我的頭上？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