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血盡數吐出,花驚瀾胸口卻是一陣激痛,低頭又見鐵籠之影落下,她猛推桑不歸,“走!”
“誰也別想走!”黑衣人當頭一喝,鐵籠破空呼嘯,重重扣入水中,所撞梅花樁竟然都深深入地一寸!
“走下!”花驚瀾低喝一聲,擡腿跳入水中,舉劍劈斷身下木樁!
“嘭!”然而她一動,黑衣人也動,擡腳重踏鐵籠,四周的梅花樁再深入水!
她與桑不歸每動一下,那鐵籠就入水一分,只一會兒,鐵籠竟然就沒了半截在水下!
花驚瀾泡在水中,加快速度,只想趕在黑衣人之前將水中的梅花樁劈開,然而她卻怎麼也比不上黑衣人速度!
水下木樁密密麻麻,劍揮不開,而她也不能再等木樁砍完的那一刻,她吸氣沉入水中,全力遊向頂着鐵籠的柱子!
只要砍掉其中一排,鐵籠就再立不穩!
冰冷的水擠壓着她的身體,她正眼看着半暗的水中鐵籠彷彿打樁一樣刻刻下沉,屏氣將手中之劍一揮,與桑不歸一起,就着四方鐵籠的一邊,砍斷水下木樁!
然而木樁斷開,鐵籠卻依然在下沉,沉沉的水中,根本不能看清還有哪根木樁撐着鐵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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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間一嗆,肺中已經沒氣了!
她與桑不歸返身回到水面,卻只來得及露出一個頭,那鐵籠就將他們重重打入水中!
“嘭!”
“嘭!”
“嘭!”
重重三聲,鐵籠已經完全沒入水中,從上方看,只能看到鐵籠的邊角,而在水中的兩個身影,晃了一下便也沉入了幽暗的水中,再無動靜!
緋傲一驚,看向黑衣人,急道:“他們會死!”
“死有餘辜!”緋衣濃冷哼一聲。
緋傲看了緋閒雲與月涼、月妝一眼,沉聲道:“我們將鐵籠拉起來!”
月妝自然響應,緋閒雲與月涼卻猶豫了一下,看向緋衣濃與月威。
“再不救人,他們就真的要溺死在水下了!”緋傲咬牙切齒道。
緋衣濃回頭看着他,怒道:“傲兒,不許胡鬧!”
“我沒有胡鬧!”緋傲吼道:“他們兩人沒殺一人,爲什麼要賠上性命!就連我能躍階白虎都是拜花驚瀾所賜,這是恩將仇報,忘恩負義!”
“緋傲!”緋閒雲喝聲警告他。
“我說的有錯?!”緋傲目帶諷刺地掃過一衆人,突然笑出聲來,道:“好!你們不救,我救,若是想阻止,就連我一同殺了!否則,絕不停手!”
他說完便伸手入水中提鐵籠,單手不能便扔了劍雙手齊用,然而那千鈞的鐵籠又豈是他能夠輕易提起的,他雙目赤紅,沖水中大喊道:“花驚瀾,你不能死!”
同一時間,梅二與素歡也飛身上來,共同提起鐵籠。
月妝見狀就要上前幫忙,卻被月涼扣住手腕。
“公子!”人羣之中傳出幾聲驚喝,一行白衣之人紛紛躍入湖中,踏水而行,衝鐵籠方向而來!
來人是想容、華濃、羣玉、瑤臺,溫濯衣、溫如玉,與花殷幾人,幾人合力卻也不能提起鐵籠,想容拿出玉簫,對瑤臺道:“擊破鐵籠!”
簫與琵琶相合,催聲愈大,瑤臺凌空一躍,素手狂揮,將音化作利刃砸入水下,擊打鐵籠邊沿,然而這樣數十次後,鐵籠也紋絲不動!
溫濯衣面色一白,翻身便入水,遍尋不到機會之後又浮出水面,咬牙道:“花驚瀾,你再等一會兒!”
“錦兒,去找逍遙王!”他轉頭衝岸上大吼!
錦兒飛快鑽入人羣,消失不見。
“公子!”想容四人再次撲到鐵籠邊,眼眶卻已紅透。
溫如玉雙手一展,袖中十條金蛛絲夾着鈴鐺飛入水中,他蹙眉挑動十指,忽然眉梢一動,喜道:“她沒事!”
周邊之人齊齊鬆了口氣,卻更加賣力!
“打開他們!”緋衣濃突然沉聲一喝,率先出手打向溫如玉。
四大家之人同時攻上,兩方之人打成一團,就連緋傲也被緋閒雲打飛出去,湖面之上亂作一團。
就在這時,湖水之下卻突然亮出了一道血紅。
溫如玉最先看見,沉聲一喝,“大家退開!”
素歡與梅二,想容、花殷幾人紛紛退開,就在這一刻,水中突然一道血牆破水而出,衝入空中,撲向天足足六丈!
“公子,是公子!”想容狂喜道。
四大家的人也紛紛靜了下來,睜大眼睛看着湖水之下,那猩紅的一片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涌動!
“金芒!”素歡高喊一聲,“大家再退!”
一片白衣迅速退到了梅花樁的最外邊,而四大家的人不明就已,但卻跟着退了一半,目光緊緊盯着水中那道越演越烈的金芒!
忽然,一道金芒衝破水面,那金色的光輝撕開紅色的血牆,從水中射出,直直晃了人的眼睛,金芒越演越烈,周圍之人不得不以手擋住眼睛!
片刻之後,那金芒一瞬沉入水中,還不等衆人思考,龐大的氣流便夾雜着破水而出的金芒席捲了整個湖面,湖水咆哮,竟然從中生生劃出了一道深槽,湖水也被震入空中,再落下時,彷彿狂風驟雨!
“嘭!”鐵籠應聲而裂,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在金芒之中衝入血牆,如箭一樣升入空中,那鐵籠如布一樣被撕成兩半飛出水面兩丈才又落入水中!
“公子!”衆人齊呼。
花驚瀾從血牆中緩緩而下,狂嵐劍金芒不減,轉而劈向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