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藤蔓纏繞在牆壁的四周,粘稠的血液在藤葉上,幾乎快要滴落下來,每一絲空氣中,都有無數個扭曲破碎的怨靈,發出陣陣哀嚎。
寶塔之上,到處瀰漫着來自地獄的陰鷙味道
“娘——”突然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
風珊珊循聲望去,便看到一個骨瘦如柴的女子被綁在一個十字架之上,血色的藤蔓緊緊的捆着她的身子,時不時的竄出幾隻魑鬼,從她的肌膚上鑽了進去,那女子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聲後,便渾身抽搐了一下。
藉着微弱的光,看向藤蔓中露出的那張巴掌大臉,慘白猙獰的,就如同被吸乾了的殭屍一般。
頭髮也掉光了,牙齒也脫落了,骨瘦如柴的身板,幾乎連骨頭都能凸出來,兩隻渙散的眸底,只有血絲遍佈在眼珠之上,好像隨時都能掉下來一般。
風珊珊心裡一驚,雖然討厭秦彩,卻從未想過她的下場,竟是如此的悽慘。
翼芙蓉從寒冰牀上拿出兩隻魑鬼,一步一頓的走到秦彩的身邊,她的語氣依舊緩和而輕柔,可卻帶着嗜血的寒意。
“彩兒,你不是一直都盼着南風重生嗎?你不是一直都想讓你抱抱你嗎?只要你借給娘一件東西,娘保證,會永遠記着你,感激你的。”
秦彩的眼睛,散發了點點期盼,動了動脣瓣,努力的發出一點沙啞的聲音;“娘,你要什麼?只要彩兒有,彩兒都給你”
娘要她的血,她給;娘要她捆在這裡,爲南風聚集陰氣,她給,眼看着南風重生了,能了卻孃的心願,她似乎比誰,都更加期待得到孃的認同和疼愛,可以真正的‘一家團聚’。
翼芙蓉慢條斯理的將魑鬼放到秦彩的臉上,輕柔的摩挲着,那魑鬼嚐到了血腥的味道,立刻伸出舌頭,像是刀刃一般的割破秦彩的臉,拇指一般大小的身子,扭動了兩下,便從她的臉上鑽進了骨血之中。
“疼——娘,彩兒好疼,救救我,求您救救我!”秦彩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響徹整個玲瓏塔之上,她努力的掙扎着,扭動着,手腕都被捆綁着她的藤蔓磨破了一層皮,露出錚錚白骨,卻依舊無濟於事。
“彩兒乖,馬上就不疼了,忍一忍就好了——”翼芙蓉捏着她的下巴,將另外一隻魑鬼丟進了她的嘴巴里,那魑鬼張着血盆大口,哈赤一口要斷了她的舌頭,汩汩的鮮血,像是噴泉一般,不可抑制的往外冒了出來。
鮮血噴到翼芙蓉到了臉上,看着眼前的女兒,因爲極度痛苦而越發扭曲的面孔,她卻笑得越發的興奮和猙獰。
“還有最後一步,就最後一步,南風就重生了,彩兒,把你的命給娘,娘會如你所願,爲你在秦家立個牌匾,早晚香火供奉——”
秦彩瘋了一般的搖着頭,滿目驚悚,張大着嘴巴,啊——啊——的叫着,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活生生的忍受着那隻蟲子把自己的舌頭啃食一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