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墨染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皇甫墨鉉給一手攬住了。
回眸看了一眼身後的男子,緊繃的線條之上,透着一股冷凝陰沉,刀削似的完美薄脣上,彷彿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霧。
皇甫墨鉉看似冷酷卻波濤洶涌的目光盯着風珊珊看了好大一會,收回目光之後,用着事不關己似的語氣,冷淡的開口。
“老四,隨她去——”
隨後,便衣袖一甩,再也沒有回頭看任何人一眼,倨傲的轉身離去。
…………
風珊珊回到逍遙閣內收拾包裹,忙裡忙外了大半天,卻發現一樣東西都不需要。
晚上,坐在窗前,看着原本皎潔的月光被一片低壓而陰霾的黑霧所掩蓋,算算日子,還有三天,寶月樓之上的回魂大法便要開啓了。
陰氣越來越重,怨氣沖天而起,可想想,這京城之內,自有皇甫墨鉉皇家之氣鎮壓,一般的冤魂猛鬼,也不敢輕易放肆。
窗外,一道白色幻影飄然而至,風珊珊微微一蹙眉,便扭頭不去理她。
“女媧冢震盪,你是不是又犯了禁忌?”風清兒一開口便是一句責備。
“既然你已經看到了,又何須從棺材裡爬出來問我。”風珊珊心情很不好,連同語氣都有些不耐煩了。
風清兒斥責一聲:“珊珊,難道你忘記了風家祖訓,不得以神力傷人,不得暴露身份,不得借用冥界陰魂而擾亂人間秩序?”
“上次你用白歌嚇得秦貴妃瘋癲的事,姑姑已經教育過你了,現在你不僅不思悔改,反而讓白歌招來冤魂,去恐嚇東籬安陽,還威脅幾個乞丐,用媚/藥……”
“好了!”風清兒還沒說完,便被風珊珊不耐煩的打斷了。
轉身,走回軟榻之上,紫色的大擺長裙拖至地面,慵懶的散落着長髮,說不出魅惑之極:“你要是來教育我,就請回吧!”
風清兒怒其不爭的瞪着風珊珊,嘆息了一句:“珊珊,你若在這樣任性下去,遲早會害了你自己的!”
“呵呵,害了我?”風珊珊笑了兩聲,音調中充滿着不屑一顧:“你也知道東籬安陽用媚藥想要破我身,毀我容,要我命的事情,你也知道東籬安陽用鳳凰琴,用魔功傷我師兄的事情,我若今日再不給她一點教訓,放任她繼續這樣毒害我,我纔會害了自己呢!”
倏然起身,風珊珊眼角眉梢之間,都透着一抹不似自己的陌生冷凝。
“風清兒,我雖是風家傳人,三界執法人,卻依舊還是凡胎肉體,會傷會死,不想你們這羣作古的老鬼,魂歸女媧冢之後,便不死不滅!”
“難道就因爲一出生就要揹負的三界安寧,而要忍受凡人一次又一次的迫害嗎?就要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任由他們對我爲所欲爲嗎?”
“我不和她們一般見識,是有風家祖訓牽絆,若有朝一日,真把我逼急了,我定讓他們悔不當初!”
‘啪——’的一聲,桌子上的陶瓷杯被風珊珊一掌甩在了地上,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