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塞進錦被中,東陵無絕這才召來之前那兩個悄然退去的侍女伺候更衣。收拾妥當後,看了眼蜷縮在被子裡的人兒,不由得又走了過去,在牀榻邊坐了下來。
“起來。”東陵無絕推了推她,只見她面色潮紅,呼吸均勻,似乎,睡得正香?於是用力拍了拍她的臉,“頭髮溼了,不要睡,起來!”
沐蘭迷迷糊糊中感覺臉上麻麻的,被那個聲音折騰得不行了,才總算恢復了一點意識。睜開眼睛,正要坐起來,這一動,又是一陣眩暈。等看清那個執着的在她臉上拍來拍去的人時,不由得皺眉。這不是東陵無絕嗎?他怎麼在這裡?
看她目光迷離,便知道她一時是清醒不過來了。想不到她酒量這麼淺,東陵無絕索性也不再管她,將她推回被窩裡,起身便要出去。
“站住!”沐蘭突然自己坐了起來,揉了揉太陽穴,眯着眼看他,問道:“你不是東陵無絕嗎?你答應我的事呢?”
東陵無絕不確定的打量着她,卻看不出她到底是清醒還是醉了,看她這樣了還惦記着,不由得冷冷應道:“不準。”
沐蘭頓時哀嚎一聲,倒回了被子裡,一時沒了動靜。
東陵無絕等了半天,見她竟沒有再糾纏,不禁有些詫異,掀開被角一看,才發現她又睡着了。
看她連熟睡都還皺着眉,微翹的睫毛上猶沾着水珠,東陵無絕眸中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替她掖了掖被角,這才起身離去。
待腳步聲遠去,被窩裡的沐蘭這才悄悄的睜開了眼睛。是的,她在裝醉。她的酒量雖然不好,卻也不至於完全記不起來前一刻發生的事。尤其,是這種令人印象深刻的屈辱記憶。
之前哭暈過去倒是真的,後來被東陵無絕拍醒,又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他的牀上,能想到的對策也只有裝醉了。只是沒有想到這傢伙心腸會這麼硬啊,最終還是沒有鬆口。
沐蘭忿忿的咬了咬牙,想要坐起來,卻還是敗給了酒精。看到被子裡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雪白的肌膚上佈滿了或青或紅的印跡,無一不在喧控着東陵無絕的罪行。
看來,她真是低估了東陵無絕的無恥,纔會想出這種拙劣的和解方式。後來他有沒有侵犯她來着?沐蘭怎麼都只記得當時被他弄疼後便失去了知覺,再醒來時人已經在牀上了。
不過,也不知是不是酒精麻痹了知覺,除了頭重腳輕,有點昏昏欲睡外,似乎並沒有哪裡不舒服。
正胡思亂想着,又有腳步聲走近,駭得她立刻閉上了眼睛裝睡。
這次來的似乎不只一個人,很快便到了牀邊,接着,有人解開了她的髮髻,拿幹巾替她擦拭起來。
期間,沐蘭依稀聞到了女人身上纔有的脂粉香味,猜測大概是東陵無絕叫來的宮女,便稍稍放鬆了警惕。這一放鬆,竟真的睡着了。
經歷了那幾天的提心吊膽,沐蘭這一覺睡得很是舒適。就是睡到最後肚子有些餓了,這時也不知道是誰拿了塊熱乎乎的蛋糕在她鼻子邊逗她,沐蘭好幾次伸過嘴去想咬,剛碰到那蛋糕就讓人拿走了,這樣追追躲躲了好一會,那人才依了她。
不過,追得累了,沐蘭這會反倒又不想吃了,叨着蛋糕,又開始昏睡。不想那人卻不依了,拍了拍她的臉,似乎在示意她快趁熱吃。
“不吃了。”沐蘭睡意正濃,不耐煩的拍開那隻手。
才安睡了一會,那人又來鬧了,這次,直接牽過她的手,塞了個什麼東西給她。入手滾燙滾燙的,沐蘭迷迷糊糊的捏了捏,硬硬的,心說這是個什麼東西呢?春捲也沒這麼硬啊。想拿起來嚐嚐,試了幾次,居然都拿不動。
一怒之下想要丟開,卻被人連手一併捉住,“拿了就得買,給錢給錢。”
“就不給錢,就不給錢。”沐蘭索性也撒起潑來,她都沒有吃,憑什麼要給錢。
看到她死活不肯給錢,那人似乎被她氣到了,呼吸竟急促起來,喘息中還帶着幾聲壓抑的呻吟。沐蘭一看,不就是個早餐錢嗎,怎麼還要氣出人命來了?
“好了好了,給你就是了……”沐蘭妥協了,另一隻手便去摸錢包,摸來摸去,全身上下怎麼一個口袋都沒有?
正想着事情有點不對勁,嘴巴突然被什麼堵住了,接着,有什麼熱熱軟軟的東西塞了進來,舔舐着她的舌尖和上顎,原本就迷糊的意識頓時有些眩暈起來。一時竟忘了什麼早餐和錢,只專注於享受那感官上的沉淪。
然而,那隻被壓制住的手卻仍被迫握着那份早餐,隨着那人的動作上下揉.搓着。沐蘭隱隱覺得不對,思索間,意識竟漸漸清醒過來。
這一醒可不得了,她竟然依偎在某個男人的懷裡跟人接吻?!!彼時,她正津津有味的啄着對方的脣瓣,與他的舌攪在一起……
吻了也就吻了吧,關鍵是,她手裡握着的哪裡是什麼春捲,分明是他的……他的……
沐蘭下巴一僵,腦子頃刻炸開了,一聲模糊的驚呼終於出口。
對方見她醒了,終於移開了脣,抵在她額前低低喘息着,聲音低啞的道:“別動,一會就好了。”
什麼好了?沐蘭思緒一時有些短路,好一會才意識到這是東陵無絕的聲音。
頓時,昨晚一些不好的畫面開始在腦中回放,沐蘭便要掙扎,卻被他一把按在懷中,壓制住她的手卻沒有停,反而動得更快了些。
沐蘭整個臉都漲紅了,然而,耳邊傳來的男性喘息聲更是令她心跳加速,以至於思緒都是半清醒半模糊狀態。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於停了下來,卻並沒有將她放開。
屋子裡一片靜寂,只有他漸漸平復的氣息,以及,她依舊劇烈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