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電視和小說做雙面教材,這場吻戲對沐蘭來說並無太大壓力。更何況,東陵無絕竟難得配合的保持着半僵硬狀態,讓她的這次實習進展得很順利。
法式深吻就免了,僅是脣齒間的輕嘗淺吮,舌尖似有若無的舔舐勾描,便足以令兩人體溫驟升,呼吸沉重。
自始至終,因爲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沐蘭都沒有睜眼看他,自然也就沒有看到那雙鳳眸裡的情緒翻涌。只在感覺到差不多了時,悄悄不着痕跡的掙了掙雙手。
果然,親吻還是很能分散人注意力的,也或許還因爲她這般主動的緣故,這次,竟輕鬆的讓她掙脫開來。
沐蘭心中一喜,將手放置在他胸前,同時,狠下心來,就着他的脣重重的咬了下去。
“呃……”東陵無絕悶哼一聲,吃痛之下,下意識的一把推開了她。沐蘭也就着他這一推,往他身上推了一把,趁勢一個翻身,便從他身下滾出,閃到了牀榻的一角。
“你敢咬朕?”東陵無絕伸手拭了把脣角,不敢置信的瞥了眼手背上的鮮血,眉峰一擰,怒視她。
“是你逼我做我不願做的事在先。”沐蘭背靠着牆,全身戒備的直盯着他。
“不願?”東陵無絕冷哼一聲,“做了朕的妃子,你還想替誰守身如玉不成?”
“我不是你的妃子!”的確,在進這道門之前,她還想着做他名義上的妃子。但,在親眼看到他和別的女人上牀,又反過來對她做出這種屈辱之事後,她巴不得跟他什麼關係也沒有。
她的話越發的惹惱了他,東陵無絕握了握拳,恨恨的道:“從現在起就是了!”
對於他單方面的決定,沐蘭的火氣不比他小,“君上大可以這麼召告天下,不過,若要讓我侍寢,那是休想!”
真把她惹急了,她就殺了他!大不了,讓依青來替他坐這皇位。
“你以爲,朕就真的稀罕碰你嗎?”東陵無絕沒有漏過她眼中的殺意,眸光頓時變得森冷,“你別忘了,朕可是很記仇的,你不願意的事,朕便偏要做。”
說着話,他猛的出手來擒她。饒是沐蘭早有提防,卻仍敵不過他的速度,躲避不及之下,被他扣住了一邊肩膀。
沐蘭急着脫身,想也沒想便回身一掌扇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響,讓兩個人都同時怔住了。
手心火辣辣的作痛,可見這一巴掌用的力道不輕。而東陵無絕臉上那泛紅的五指印更是在無聲的訴訟着她的罪狀。
這下要死了,都說打人不打臉,更何況這還是帝王的臉!
偏偏在這要命的關頭,吳庸聽到屋裡的動靜,不知打哪冒了出來,同時還帶進來一批待衛,邊往裡闖邊喊道:“君上,發生什麼事了?”
待看清屋裡的情形時,衆人忙恨不得把頭埋進褲襠裡去。牀榻上的兩人衣衫不整不說,沐蘭更是衣襟敞開,肚兜全露。然而,整個屋子裡的氣場卻無半絲旖旎,反而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眼尖的更是看到了東陵無絕臉上那還未消褪的紅印,頓時心道壞了,撞見了帝王的糗事,不知道會不會被滅口?
就連伴駕多年的吳庸,此刻也有些懵了,拿捏不定是該上前把沐蘭拿下,還是該帶着人悄無聲息退出去,當什麼也沒看見。
尷尬也只持續了短暫的一瞬,就在大家都心懷忐忑之際,東陵無絕倒是最先反應過來,目光凌厲的掃了一眼門口垂着腦袋的一票人,冷聲道:“吳庸,你不好好在外當值,跑什麼地方去了?現在未經傳召,還敢帶人擅闖書房?”
“奴才該死。”吳庸慌忙跪下了,身後的侍衛們也忙誠惶誠恐的跪了一片。
其實,吳庸真的很冤,明明剛纔華妃過來的時候,主子打發他去溫酒,他不過離開片刻,再回來時,就一直識趣的在房門外等候傳召。結果,聽到屋裡打起來了,這才帶人進來護駕的。要早知道屋裡是這麼回事,打死他也不敢硬闖進來。
沐蘭正不知如何是好,見此,也忙跟着跪下來道:“君上,是我一時糊塗,淑妃說您召我來書房有事,我沒問清就闖了進來。吳公公他們也是心急護駕,這事錯不在他們,請您重重的罰我吧。”
她這番話,一來是要給東陵無絕留面子,讓大夥的注意力轉移到她私闖書房這個罪名上,儘量忽略他臉上那個巴掌印。同時,也算是給他一個名義,讓他出出氣就好,只要不是太過份,她也就受了。
二來,也是要讓吳公公他們知道,她不是故意要給他們惹麻煩,這事是因淑妃而起,她也只是個受害者。
畢竟,吳公公可是皇帝的近侍,那些侍衛,能在這寒午宮當差,身後也自然有些背景。她可不想到頭來東陵無絕還沒要了她的命,自己就因得罪了人而吃暗虧。
東陵無絕身上那股慍怒反倒沒有先前那麼濃烈了,看她有些懊悔又有些委屈的跪在那裡,不禁別開臉去,冷冷一哼,對吳庸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先把這個女人給朕押下去?”
衆人頓時微微鬆了口氣,應了聲“是”,便上前來押人。沐蘭暗自慶幸,還好,至少他沒立刻說把她拖出去砍了。
“站住!”眼看着就要被叉出門外,東陵無絕突然又是一聲喝止。
難道是她慶幸得太早,他又想不開改變了主意?
沐蘭的心再度提了上來,卻聽東陵無絕在身後冷聲道:“讓她先把衣服穿上!”
沐蘭這才注意到自己衣襟只是攏了攏,還能窺到半截肚兜。忙趁着侍衛們鬆手迴避之際,匆忙整理好衣物。
由於東陵無絕並沒有說要把她押去何處,吳公公自然也不敢冒着聖怒去問,斟酌了一下後,命人將她送去了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