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那太子攻正在專心噓噓,沐蘭掉轉頭,拔腿就往外跑。
“喂,你……”太子攻顯然沒料到她來這一手,下意識的轉身要去攔她,這一動,那股水線便灑到了池子外邊來。他這纔想起自己“正事”沒辦完,忙匆匆解決掉將東西塞了回去,整理好衣物,再出來時,哪裡還有沐蘭的影子。
沐蘭此時正坐在另一間廂房的椅子裡直喘着粗氣,經歷了這一次,她發誓,若非萬不得已,她再也不想女扮男裝逛青樓了。
在她身邊還坐着清舞和汐楓,而她們對面,則坐着一位二十來歲,品相儒雅,五官俊美的男子。
此人正是六王拓跋墨宇。
能這麼快找到六王,倒還多虧了汐楓。適才他坐在座位上時,也沒閒着,留意着四處的動向,正巧有侍女進屋送茶水時,透開敞開的門,便看到了坐在屋裡的六王。
他原也不認識六王,但即便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相像的也不少。這個六王眉眼正是長得與清舞有幾分形似,汐楓便主動過來人家屋子裡打了招呼。
清舞在沐蘭的暗示下逃離後,回來找汐楓幫忙,卻怎麼也不見人,便只得又開始找汐楓,待汐楓帶着六王自房間出來時,清舞才帶着汐楓去廁所救人,正巧趕上從廁所奔逃出來的沐蘭,於是將她帶到了這個房間。
拓跋墨宇只聽汐楓在確認他身份之後,說有人要見他,剛纔事發緊急,清舞那番打扮,他完全沒能認出來。此刻大家圍坐在一起了,也沒有外人,清舞這纔看向他,開口喚道:“六哥,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拓跋墨宇一時有些不敢置信,目光打量向清舞,觸到那雙熟悉的眼眸,立刻便認了出來,“小舞?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什麼時候回來的?”
“六哥,你先別急,我的事自會慢慢與你說清。”所有兄妹當中,清舞與他感情最好,當下也不隱瞞了,道:“我是從西楚偷跑回來的,所以,還請六哥爲我保密,不要泄露我的身份。”
若非多年的素養與定力,拓跋墨宇險些驚訝得自椅子裡站了起來,眸光中瞬間多了一抹震驚和嚴肅,道:“你竟然是從西楚逃回來的?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看來,那些傳言都是真的了?”
清舞就知道,一番斥責自是在所難免的,也不爭辯,只默默受着,末了,才詫異的道:“六哥說的傳言,是什麼意思?”
拓跋墨宇見她一臉茫然,眼裡升起一抹憐惜,道:“你在西楚的事,六哥都聽說了。聽說那個夏涼國的陪嫁公主甚是厲害,對你施了不少詭計,極力挑撥我們有窮和西楚的聯姻,還設計派人誘拐你逃婚……你在西楚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可你是怎麼逃回來的?在那邊過不下去了?”
他語氣中的關懷讓清舞眼底情不自禁有些溼潤,可是,話中的內容卻讓她很是驚訝。
沐蘭反應比她更大,不待她開口,便對那拓跋墨宇道:“六王爺,你這都是從哪聽來的消息?”
拓跋墨宇打量了一眼沐蘭和汐楓,道:“抱歉,剛纔光顧着與小舞說話,還未請教兩位怎麼稱呼?是護送小舞回國的朋友嗎?”
沐蘭抿了抿脣,道:“我就是你口中那個甚是厲害的夏涼公主沐蘭。”既然要求他救汐楓,這身份自然是瞞不住了的。既然清舞信得過他,沐蘭也就跟着信了,又指了指汐楓,道:“他就是你口中誘拐清舞逃婚的那位,叫汐楓。”
拓跋墨宇沒有想到兩個當事人竟然就在他面前,頓時大窘,但同時也很是懷疑和詫異,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三個怎麼會同時出現在這裡?”說着,忙慎重的一把拖過了清舞,將她拽到他身旁去,道:“小舞,你怎麼可以跟他們走在一起?”
清舞自小便受着他的寵愛,知道他是擔心她,忙解釋道:“六哥,事情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在西楚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情,可沐蘭是我唯一的朋友,平時對我很照顧,也幫了我不少忙,她並沒有害過我。這次也是因爲她,我纔有機會回來再見到六哥。”
這些話,若非出自清舞自己口中,拓跋墨宇是不會信的。他看了看清舞,又將沐蘭和汐楓打量了一番,道:“他們兩個跟你回來,只怕是別有目的吧?因爲那個蕭翼?”
不得不說,這個六王非常聰明,只這麼略一思索,便猜到了他們的來意。既然他已經開了口,沐蘭也就順着他的話道:“六王果然料事如神,沒錯,我和汐楓前來,的確是爲了蕭翼。”
拓跋墨宇眼裡頓時露出一抹精芒,道:“你們可好大的膽子,敢直接闖到我們有窮國來。小舞生性善良,不諳世事,對於人心好壞,她還不具備準確的判斷力。你們究竟是怎麼誘騙她的,竟令她對你們如此信任?”
“六哥,要我怎麼說你才肯相信他們呢?”清舞有些急了,有些話本來不想說的,此刻也不得不說,道:“是我自己想回來的,我在西楚過得很不好。如果沒有他們兩個,我這輩子只怕都只能留在那邊,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拓跋墨宇聞言,好一陣心疼,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六哥。”
清舞便只得將自己嫁給東陵應弦後所過的日子都說給了拓跋墨宇聽,包括自己的侍女已經成爲東陵應弦的寵妾,以及東陵應弦對她的厭棄。當然,她與東陵應弦至今都未圓房的事她便瞞下了沒說。畢竟,這個太過難以啓齒。尤其,還有汐楓在場。
“太過份了!”拓跋墨宇聽完後,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們有窮國的公主,就算他真是對我們有窮有何不滿,你又有什麼錯?當初聯姻的時候,我們可沒強迫他們迎娶,竟然這麼待你!”
聽到他這番維護的話,清舞終於忍不住流下淚來。這半年來所受的委屈,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些許親情的安慰。沐蘭看她哭成了淚人,原本臉上便化了妝,這一哭,臉可就要花了,忙掏了條手絹遞給她,卻並沒有勸。
她已經壓抑得太久,也是該釋放一下了。
好一會,清舞才止住了眼淚,心情稍稍平復,道:“這些日子裡,幸好有沐蘭陪着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支撐到現在。她並沒有要求我陪她來有窮,是我知道她要來救人,主動要求與她同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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