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蘭立刻一陣清醒,之前再多的勇氣,在這關鍵時刻,也終敵不過羞赫,整個身子一僵,手忙抵在了他胸前,同時,也借力撐住了下落的身體。
東陵無絕悶哼了一聲,眉心不由得皺了一下,卻並不急着強迫她,黑眸幽深,如兩潭古井,噙着笑意凝視她。
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時候,他的眼神一如暖熱的烈酒,僅只是被他這麼盯着,也會叫人情不自禁沉醉其中。
沐蘭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這樣看過其它女人,但她卻無法忽略心中涌起的悸動。
願意嗎?心中的答案毫無疑問是肯定的。當真正面臨這一刻來臨的時候,她才發現,她也是想要他的。
至少,她的身體是這樣反應的。
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她繃直的身子又漸漸放鬆下來。然而,他努力維持的淡定與從容也勾起了她的挑釁,他既自恃定力,要看她失控,她又豈能輕易讓他如願?
沐蘭假做猶豫的輕挪身體徘徊着,有意無意的觸碰着他高昂的渴望。這樣的碰觸雖也令她倍受煎熬,然而,看東陵無絕瞬間眯起了眸子,氣息急促,臉上甚至也因充血而泛紅,似是比她更爲難受。
“坐下來。”東陵無絕終是難以忍受這樣的折磨,粗聲命令着。
這人鮮少有失去自制的時候,沐蘭很是受用,輕咬着脣忍受着身體裡的異樣情愫,巧笑道:“你叫我一聲沐蘭,我便如你所願。”
“你這大膽的女人!”東陵無絕幾曾有被人要挾過,何況還是在牀上,眼前那嫵媚的笑靨有着說不出的妖嬈,他忽的奮然翻身,一把將沐蘭壓在了軟榻裡。
“啊……”沐蘭驚呼了一聲,驚嚇之下,摟緊了他的背,等發現自己已躺在了他身下時,不由得又是吃驚,又是緊張。
東陵無絕哪待她反應,擡起她一條腿搭在他腰間,傾身便抵了上來。
“別……”這個姿勢立刻喚起了某些不好的記憶,沐蘭忙扭動身子想要從他身下掙脫開。
東陵無絕哪能再由得她放肆,隻手便控制住她,腰身微微一沉,抵入那處溼滑的柔軟。
輕微的痛楚還是讓沐蘭抗議的輕吟出聲,這聲音在此時卻有如魔咒,讓身上的人繃得更緊。
本想輕柔的對她,卻依舊無法剋制身體裡奔騰着的衝動,該死的女人!若不是她這麼百般戲弄,他也不至於到如此田地。東陵無絕憤恨的扣住她的腰身,只稍稍使力將她往下一拽,沐蘭便身不由己的撞向了他。
“啊……”隨着這一聲說不清是痛是驚的輕呼,兩人的身體終於緊緊的融合在了一起。
疼痛伴隨着酥麻襲遍全身,之前身體裡那股異樣的空虛似乎終於得到了滿足,然而,隨着他緩緩的律動,似乎又升起更加強烈的渴望。
“敢要挾朕?嗯?”東陵無絕惡意的頂撞着她,肆意的報復着她之前對他的折磨。
沐蘭畢竟沒有經驗,哪堪承受他這般折騰,幾次想要推開他,早已酥軟無力的身子卻哪是他的對手,反讓他更爲得意。
“現在,換你來求朕,如何?”東陵無絕撕咬着她的耳垂,低糜的嗓音令她泛起一陣顫粟。
沐蘭緊咬着脣,不讓他如願。見此,東陵無絕低笑一聲,身下沒有停緩,卻含住她的耳垂逗弄起來。
沐蘭耳根酥癢,偏偏怎麼也躲閃不開,終是敵不過身體的強烈反應,在一陣輕吟急喘後哀聲求道:“不要……無絕,求你了……”
“你敢直呼朕的名諱?”東陵無絕將脣自她耳畔移開,身下卻動得更狠。
可沐蘭分明聽出他聲音裡的愉悅,不知爲何,心裡竟也莫名的跟着歡喜,於是,下意識的又喚道:“無絕,無絕,無……”
最後的聲音被他覆上來的脣吞沒,只剩一片曖昧的輕吟和更凌亂的氣息。
沐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意識裡只依稀記得那如浪潮般陣陣襲捲着她的愉悅,以及,那雙盛載着如醇酒般濃烈熾熱的黑眸。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她都在想,當時是不是她意識迷朦時產生的錯覺?那樣濃烈溫醉的眼神和柔情,她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而那樣的眼神裡又隱含着說不出的孤寂和憂鬱。
再度醒來時,沐蘭才赫然發現,自己還躺在屋中的大牀上。腦海裡立刻便自動回想起昨夜東陵無絕將她從軟榻上折騰到這牀上的情形……
沐蘭忙揉了揉腦袋,迸除掉那些曖昧的影像,這一動,才發現,數日來的牢獄生活還沒讓她覺得咋地,可僅這一夜,全身竟是痠軟乏力,而這自然全是拜東陵無絕所賜。
雖然不像書裡寫的那麼誇張,什麼一夜七次。但被這傢伙折騰兩次,那也簡直跟脫胎換骨似的。
回想着昨夜的種種,沐蘭仍有種做夢的錯覺。以前以爲不可能的事,竟就這麼發生了,而且,自己居然還發揮得不錯,以至於現在回想起來,她都不禁爲自己的大膽而乍舌。
更令她不可思議的是,心裡雖有些迷茫,卻並不覺得難過。或許,是因爲她並不討厭東陵無絕的緣故?
想到東陵無絕,沐蘭這才發現他並不在牀上。心裡不覺便有些不服氣,不是說這種事都是男人幹體力活,女人負責享受嗎?怎麼她累得跟要散架了似的,他卻生龍活虎的不知跑哪去了?
正這麼想着,便有腳步聲傳來,擡頭一看,原來這屋子還有個裡間,東陵無絕大概是才洗了個澡,僅着了件薄衫自裡間走了出來,濃黑的長髮猶滴着水珠,就這麼隨意束在身後,襯着那張完美的俊顏,竟有種幾乎令人窒息的性感。
乍然看到他,沐蘭心中一緊,忙掩了掩被子,心中不由得後悔,剛纔應該先穿上衣服纔是。
“醒了?”東陵無絕徑自走到牀邊坐了下來,打量着她,脣角的笑意味不明,道:“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沐蘭臉唰的紅了,怎麼這傢伙隨便說句話就這麼有歧義呢?
不過,眼下薄被下的她還一絲不掛,這種情況下可不想跟他閒扯,當下便轉移話題道:“我已經履行了我該做的事,君上答應我的事什麼時候兌現呢?”
這話一出,東陵無絕臉上的笑意立時隱去,目光瞬間變得深沉起來,直盯着她,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好一會,才道:“朕倒忘了,你騙人的本事素來了得,原來,在牀第間也是如此。”
被他這樣盯着,沐蘭本有些心頭髮毛,然而,他說出來的話卻叫她不由得失聲一笑,“君上說這話,怎麼倒像是被人騙了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