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會答應的,這幾年你不在,皇上和楚王時常有來往。正因爲如此,寒曦與楚王也比較親近。皇上心裡有你,所以疼愛寒曦,時常將她帶在身邊,皇上不會讓你失望,更不忍心將你推入別的男人懷裡。”聽到楚瀟這麼說,歐陽晨曦竟想起了慕容文軒當初送自己進宮。
那時的慕容文軒又何嘗不是愛自己的,可他還是將自己愛的人推向了別人懷裡。慕容仲琪雖然與慕容文軒不同,但情笙說得沒錯,他始終是皇帝,在大局面前,始終要以國爲重。
回宮的路上,歐陽晨曦和寒曦坐在馬車裡“寒曦喜歡皇叔府裡嗎?”
“喜歡,皇叔比父皇還好。每次到皇叔府裡,皇叔都能陪我一起玩兒,父皇就不會,跟着父皇不好玩。”寒曦邊想邊說。
歐陽晨曦看到寒曦那可愛的模樣,想想自己小時候也像寒曦這樣嗎?或許沒有幾個人知道,自己從前也如寒曦一般活潑,也這樣無憂無慮“寒曦這話若是讓父皇聽了,又要不高興了。寒曦時常跟在父皇身邊走動,其他的皇子公主,只怕是想見父皇都難,你還不知足。”
“母妃,寒曦倒是更願意在皇叔府上住着,嬸孃還會跟兒臣講故事,母妃現在有了弟弟,父皇也不帶着寒曦了。”一個六歲的孩子,原來心思是如此細膩。
歐陽晨曦聽了甚至譴責自己,寒曦說得沒錯,慕容仲琪忙着接待月支國使臣,連後宮都少來。自從有了兆祥之後,歐陽晨曦也沒怎麼管寒曦了,原來做爲一個母親,是很難在兩個孩子之間權衡的“日後不會了,現在弟弟還小,需要人照顧。那日後寒曦跟母妃一起照顧弟弟可好?”
寒曦笑着點了點頭。歐陽晨曦牽着寒曦纔回錦添宮,就聽宮人說雪櫻嚮慕容仲琪坦白了雪梅的身世,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倒是好事一樁,卻偏偏是在與洛水焱一同逛御花園的時候讓慕容仲琪和洛水焱聽見了。
好在洛水焱在慕容仲琪身邊隻字未語,慕容仲琪也就以月支國使臣來朝的原由,給雪梅賜了婚,這下倒是讓昇平將軍李慶平白撿了個外戚的身份。
雪梅受封郡主,也着手準備婚事了。洛水焱一等月支國使臣也即將還朝,洛水焱嚮慕容仲琪請求“皇上,臣下記得皇上曾答應過,臣下若是看上漢國女子,皇上會爲臣下賜婚。”
“不錯,確有此事。太子看中的是……”慕容仲琪疑問地說道。
洛水焱勾了勾嘴角“臣
下請求皇上,將宸妃娘娘賜給臣下爲妻。”
慕容仲琪聞之色變,卻又大笑着說道“那可不行,宸妃是朕的妃子,況且又才爲朕生下五皇子。太子還是另選他人吧!”
“皇上九五之尊,君無戲言。既然答應過臣下,又何以出爾反爾?臣下只想娶宸妃娘娘爲妻,還請皇上成全。”當着衆人,慕容仲琪讓洛水焱說心緒不寧。
慕容仲琪始終沒有開口說什麼,站在下面的人一個個坐立不安“臣等告退。”一陣惶恐的聲音衝破慕容仲琪的耳際。
洛水焱看到只有自己和慕容仲琪兩人,嚮慕容仲琪威脅道“皇上,我月支國十萬大軍正在邊關等着,臣下只要皇上將宸妃娘娘賜給臣下爲妻,臣下就帶着邊關十萬大軍回月支國。”
“你竟敢威脅朕。”慕容仲琪看着洛水焱說道。
洛水焱依舊沉穩地說“宸妃娘娘與天下子民之間,皇上要做出選擇。”
慕容仲琪一番思量過後,還是寫了聖旨,將歐陽晨曦賜給洛水焱爲妻。次日,歐陽晨曦正與寒曦一同在錦添宮門前盪鞦韆,太監尖細的聲音漸漸傳入歐陽晨曦耳中“宸妃接旨。”
寒曦和歐陽晨曦一同跪下聽旨,歐陽晨曦聽着聖旨的內容極其忐忑。“宸妃歐陽氏,自入宮以來,甚得朕心,又生下五皇子兆祥,特封爲貴妃。故又得月支國太子青睞,使宸貴妃往月支國和親,爲月支國太子之妃。”
歐陽晨曦一直愣在那兒,太監尖細的聲音又傳來“宸妃娘娘,接旨吧!”
歐陽晨曦這才接過聖旨“臣妾接旨。”
慕容仲琪向傳旨太監處問出歐陽晨曦的反應,急急地去了錦添宮。本以爲又要被歐陽晨曦拒之門外了,沒想到情笙倒是嚮慕容仲琪說“皇上,快進去吧,娘娘等候多時了。”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慕容仲琪還是硬着頭皮進了內殿。看到歐陽晨曦獨自坐在牀邊“晨曦,我還以爲,你再不會見我了。”
“感覺告訴我,可以相信你。所以,我在這兒等着,聽聽你的解釋。”歐陽晨曦邊流着淚邊說。
慕容仲琪走到歐陽晨曦身邊,看着她的淚水不停地落下“我也不想這麼做,洛水焱他威脅我,月支國的十萬大軍就在邊關蓄勢待發,身爲一國這君,我不能爲你一人,置百姓於水火。”
“我原以爲你不一樣,沒想到你和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一樣。可以將自己喜歡的女人拱手送人,看來我太樂觀了,把自己在你心裡的
位置放得太重。現在我就像是個玩物一樣,被你們送來送去。”歐陽晨曦傷心且氣憤地說。
“晨曦,對不起,我不得這麼做。你知道其實我有多捨不得你跟着洛水焱走,可是由不得你我。”慕容仲琪於心不忍地說。
歐陽晨曦抱着慕容仲琪“我不想再離開你了,如果我走了,寒曦和兆祥怎麼辦。”
“對不起,都是我讓你傷心了。”慕容仲琪深情地說。
“你就這樣將我拱手送給別人了嗎?”歐陽晨曦有些委屈地說。
慕容仲琪狠下了心腸“聖旨都頒了,公告天下的事,朕不能出爾反爾。”
歐陽晨曦漸漸放開了抱着慕容仲琪的雙臂,轉過身去沉靜地說“我離開後,好好照顧寒曦和兆祥。還有,不許忘了我。”
慕容仲琪看到歐陽晨曦再也沒回過頭,沉重地離開了錦添宮。情笙看到慕容仲琪面色沉重地離開,才走進殿內看到歐陽晨曦在獨自落淚“聖旨都下了,再無回天之力了。洛水焱也不是什麼惡人,他會對你好的。”
“是他害了自己的太子妃,不是惡人,也不會是什麼好人。”歐陽晨曦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
“皇上讓人送來了鳳冠霞帔,三日後你就要跟着月支國太子去月支國了”情笙離開前提醒歐陽晨曦。
寒曦離開了嵐苑身邊,走到錦添宮的時候,歐陽晨曦已經穿戴好了鳳冠霞帔。寒曦看到歐陽晨曦坐在梳妝檯前,邊走向歐陽晨曦邊問“母妃,你爲何要穿着嫁衣,是要出嫁嗎?那父皇怎麼辦?母妃會帶寒曦一起去嗎?”
歐陽晨曦被寒曦問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不捨得的看着寒曦“寒曦,日後母妃不在你身邊,你要乖乖聽父皇的話。”
“母妃爲什麼不在寒曦身邊,寒曦要父皇陪着我,也要母妃陪着我。”寒曦說着說着就流着淚。
歐陽晨曦看了尤其心疼,嵐苑趕緊帶着寒曦離開。歐陽晨曦嚮慕容仲琪叩別時,嚮慕容仲琪請求“臣妾只求皇上一件事兒,將寒曦交給楚王撫養,我不想讓她不快樂。”
慕容仲琪輕輕地點了點頭,與歐陽晨曦一起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歐陽晨曦走到大紅色的馬車前,回過頭最後看了一眼這個熟悉的地方,最終還是上了馬車。
情笙尾隨歐陽晨曦上了馬車,又要去月支國了,許久不見洛水焱,情笙反倒是有些開心。慕容紫妍和楚瀟想必是不想回去了,情笙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完成使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