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根本就不稀罕這個皇位,如果不是你苦苦相逼的話,慕瑾在找到我的時候,就肯定會帶着我去其他的地方,過着平靜而又幸福的生活!”一切都是風吟逼她們的。
他們原本可以很好的生活的。
“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非要殺慕瑾,非要去奪慕瑾所謂的人生,你是你,爲什麼非要去成爲別人?如果我是你,我會將自己的生活過得很精彩,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慕瑾的哥哥,慕瑾很優秀,我同樣也很優秀!而你呢,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將自己活在慕瑾的影子中!”
面對衛鳶尾的勸說,風吟的反應十分的冷淡,語氣冰冷的說道:“沒有什麼比坐上皇位更加的精彩!”
“那你就去做啊,你花費了五年的時間去設計慕瑾,難道你就不能用這五年的時間去學學當年的慕瑾是怎樣做的嗎?用雲邪的身份隱忍蟄伏的活着,就等着時機成熟的那一天,殺回到南嶽國復仇,奪位,慕止父親的皇位是從慕瑾父親的手中搶奪過來的,名不正言不順,而你是慕瑾的親兄弟,你去搶奪慕止的皇位,不管成不成,你都是名正言順、正大光明!”衛鳶尾一字一句的說着,企圖勸說風吟那偏執的思維。
然而風吟聽完,只是沉吟片刻,幽深陰冷的眸光如冷箭般刺穿衛鳶尾的眸孔:“你說了這麼多,只是想要讓我放你走,不拿你去威脅慕瑾,而這麼做對我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我放你回去,慕瑾就不會放過我!”
“我和他是親兄弟,我知道他在想什麼!”風吟停頓了一會兒,又加了這一句:“所以我才能如此精準的算計他!”
衛鳶尾臉上的憤怒之色更深,月光映入她的剪水雙瞳,如沾了硯臺的墨汁一般濃稠漆黑:“是,你們是親兄弟,還是孿生的,要不了多久,慕瑾就會知道你就是幕後的操縱者!”
風吟扯了扯脣角,黑色的瞳孔冷冽的如一塊兒寒冰:“我準備了五年,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輸!”
“你真的認爲你將我控制在你的手中,慕瑾就會對你言聽計從了?當初的鐘離弦也是用我去要挾慕瑾,但是結局呢?”衛鳶尾堅硬如鐵,仿若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一般。
月光輕盈盈的照耀在她自信而又堅定的臉龐上。
風吟有些殘酷的笑出聲:“可我不是鍾離弦,我是風吟!”
“我沒見慕瑾輸過!”衛鳶尾高高的揚起下巴,眼中閃耀着亮晶晶的星辰之光:“我不見了,慕瑾一定會派人來找我,恐怕要不了多久,紅隱衛就會尋着我身上的味道找來!”
風吟再一次的笑出聲,啓開的雙脣恍若盛開的玫瑰花瓣般,妖豔卻充滿了邪氣:“可是現在的慕瑾,似乎和一頭嗜血的猛獸沒有兩樣,他完全已經失去了理智,恐怕現在他正在大肆的殺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清醒過來,衛鳶尾,有一件事你必須要承認,慕瑾現在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了!”
“所以你接下來到底要怎麼做?讓他以爲我死了,然後一蹶不振,之後你在告訴他我還活着的消息,就爲了這個消息,你想讓他對你言聽計從?”衛鳶尾能想到的只有這些。
慕瑾承受過她一次死亡的重擊,但是卻未必能夠承受第二次。
但是,慕瑾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會情誼的相信她死了呢?
風吟搖搖頭:“慕瑾那麼聰明,他怎麼可能會相信你真的死了現在只不過是讓他接受一個重重的打擊而已,到後來,我還是會將你還回去的!”
衛鳶尾愣了,風吟的語氣那麼的平淡,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可是聽在衛鳶尾的耳中,卻如同陷入了一層更深的陰謀中。
“三天!”風吟對着衛鳶尾豎起了三根手指:“只要慕瑾沒有在三天之內找到你,那慕瑾以及所有的一切都會從你的腦海中消失!”
衛鳶尾睜大了眸孔:“什麼意思?”牙齒微微的打着顫。
風吟會使用蠱毒,他是打算在她身上也下一隻蠱嗎?
“衛鳶尾,你不是已經想到了嗎?五年的時間,我又培育出新的蠱出來!”風吟的話音剛落。
衛鳶尾轉身就跑,背脊冷汗直冒。
風吟卻是靜靜的立在微風下,任由徐徐的微風捲起他的衣角,在空中飛揚上。
天邊的朝霞,紅豔似火,將整個潔淨純白的天幕暈染成一片緋紅。
朵朵白雲輕盈、多狀的漂浮在空中。
夜幕已經退去,城鎮的人們在慢慢的甦醒,雞鳴聲和狗叫聲混成一片。
一個暗衛施展輕功,如影般迅速的來到東院。
“主子,人終於來了!”
慕瑾一頭銀色的長髮散落在肩頭,聽到暗衛的這句話,猛的從桌上擡起頭,一雙佈滿紅血絲的瞳眸看着暗衛:“誰來了?鳶尾嗎?”
暗衛遙遙頭再次稟告道:“是寒月之前讓我們在瑜樓一直等的人!”
“蒼楚?”慕瑾混沌的腦中一片空白,除了衛鳶尾之外,便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一直愣了許久,這纔想起這個名字。
“是!”
他竟然在這個時候來了?
慕瑾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而此時睡在牀上的蘇兒,聽到蒼楚這兒名字的時候卻是一下醒了。
睜開眼睛,就立刻就從牀上坐了起來,還未睡醒的面容上滿是雀躍,就連那軟糯的聲音都變得激動、興奮起來:“我師傅來了?我師傅在哪兒?”
“蘇兒……”慕瑾出聲叫住了蘇兒的名字,但是蘇兒卻像是沒有聽到慕瑾的叫聲一般,連鞋子都顧不上穿,便跑了出去。
大廳內,身着一身墨藍色錦袍的蒼楚立在一幅山水畫前,身姿挺拔,如同畫上的一株山竹般,精神抖擻。
一雙含着三月春水的桃花眼,明媚的看着牆上的這幅畫,如桃花般紅豔的嘴角盪漾出漣漪般的笑容,那麼的溫和,那麼的靜怡。
金色的陽光透過門前栽種的樹木落在蒼楚的身上,平添一種清新而又朦朧的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