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毒藥是很厲害,只是下毒的伎倆太過簡單點了!”慕瑾的聲音很淡,隱隱的夾雜着一種溫暖,嘴角微微的輕揚着。
蘇兒不相信,將臉貼在慕瑾的胸口,直到聽到那強有力的心跳聲時,蘇兒那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你真的沒死!”蘇兒一下就從剛纔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接着那淚眼婆娑的小眼眸上便露出了一抹怒意:“哼,剛剛是不是你故意嚇本女神的?”
一定是他,不然,現在周圍的樹枝怎麼不動了?
“我要是不嚇你,你會說出真話嗎?”慕瑾面對蘇兒的不快,回答的倒是十分的自然。
“那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跟着我?”蘇兒用袖子將眼角的淚水全都抹乾,真是太丟人了,自打她會走路以來,就沒有流過眼淚了。
都是這個壞蛋,故意嚇她,讓她以爲自己快要死了,再也見不到她孃親了。
“你這丫頭很聰明,但是沒有用在正途上!”慕瑾沒有否認。
“我只是沒有爹,但我還有娘,我和其他的孩子沒有區別,不需要你教!”對於慕瑾的話,蘇兒卻是稍稍的有些敏感,然後掙脫着想要下來:“把本女神放開,本女神自己會走!”
這蘇兒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可是卻是徹徹底底的將她心底最爲真實的想法給暴露了出來。
她看上去天真無邪,但是實則上卻是對自己沒有爹這個事情極爲的在意,她看到自己的母親辛苦的將自己帶大,明白其中的艱辛,所以她纔會喜歡到處斂財,似乎在她眼裡,錢在她心中就是一個保障,也可以填補一下她心底的空缺,父親的空缺!
見蘇兒不願意被自己抱着,慕瑾便彎腰將蘇兒給放下來。
然而蘇兒的雙腿一着地,便覺因爲剛纔的害怕,現在兩條腿都是軟的,而且她也不願意走這烏黑的山路,隨之便嘟着嘴巴,抓着慕瑾的衣袖,小聲的說:“母親大人說男女授受不親的,但是我看你人品還不錯的份上,我就讓你抱會兒吧!”
慕瑾聽後嘴角不由微微上揚,這個鬼機靈,不願走就不願走,還給自己找着理由。
隨即慕瑾便又將蘇兒給抱在懷中,腳尖點地,那輕盈的身子便在漆黑的月色下,優雅而又從容的穿梭者。
老實說這個世界上抱過她的男人只有外公和師傅,但是這都是在她小的時候,現在她覺得自己長大了,就不願意讓外公和師傅抱。
她不想讓別人將她當成孩子,她要快快的長大和母親一起並肩作戰,將那些壞人,殺殺殺,還要將玉族世家那些花母親銀子的人統統趕走。
可是被慕瑾抱着的時候,蘇兒卻是覺得好像被自己的父親抱着一樣,莫名的想依賴上去,這種感覺是蘇兒從來沒有過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長什麼樣,但是她的母親卻給她描述過,父親是一個溫潤,極富有才華的男人。
懷抱永遠都是溫暖和寬闊的,跟母親說話時的語調永遠都充斥着淡淡的暖意。
她感覺這些描述就跟現在抱着她的老爺爺一樣,老爺爺的懷抱也是那麼的暖那麼的寬闊和舒服,和她說話時的語調也是低低的帶着暖意。
最重要的是,也和母親所說的那樣容貌絕豔出塵!
唯一不像的就是頭髮吧!
不不不,現在不能叫老爺爺了,應該叫怪叔叔了!
兩人一路無話的回到了那個山寨之中,慕瑾本以爲蘇兒趴在自己的懷中睡着了,然而到了目的地時,那雙烏黑的眼睛卻是賊溜賊溜的看着自己!
“今晚先睡着吧,明天我們一起去找那羣土匪!”慕瑾將蘇兒抱坐在椅子上,隨後輕撫着被弄褶皺的衣角,語氣依舊是淡淡的,聽不出是疏離還是冷意。
“你也要打劫他們的小金庫嗎?”這位怪叔叔果然和她是同行。
慕瑾微微揚了揚脣角,隨後伸手從蘇兒的懷中將那張銀色的面具拿出來,戴在了臉上:“我僅剩的馬車被他們打劫走了,我得去拿回來,不然這一路我們得用走的了!”
蘇兒一下想起那個大當家的話,烏黑的眸光看向慕瑾:“大當家的說你是什麼清茗水榭的人,清茗水榭很厲害嗎?比天煞閣還要厲害嗎?”
慕瑾看着蘇兒那一雙充滿着求知慾的眸光,眸光深幽:“你是什麼地方的人?”
如果蘇兒是從偏遠地區來甚至一些小的國家和部落來的話,那他就原諒蘇兒對清茗水榭的一無所知。
這個男人總是時時刻刻的想要打聽她的下落,她的母親大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允許她說出任何有關隱世家族的信息,哪怕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
“我是東楚國人!”母親大人是東楚國的人,那她也是了。
東楚國?這個早在幾年前就滅國的國家,在世間已經完全消失的國家。
慕瑾猛然間聽到這個詞,眸底猛的被觸動了一下。
在南嶽和西陵兩國要攻打東楚國的時候,他雖然沒有正面幫助過東楚國,但是在暗地裡卻還是多多少少的幫助過東楚國,可惜東楚國真的沒有什麼可用之才,能者甚少,他暗地裡的幫助也不過是延長東楚國滅國的時間而已,最終東楚國還是滅國了。
曾經那些東楚國要麼四處逃難,要麼就死在了戰火之中,而有的則淪爲了奴隸,然而他相信還有一些東楚國,躲藏了起來。
過上了與世隔絕的生活,而蘇兒很有可能就是在當時隨着她娘爲了躲避戰火,逃入了一座深山之中,消息閉塞,所以不知道天煞閣就是清茗水榭,也更是不知道這些年中,三國之中發生了什麼。